试想,在双方步兵实力差不多,而战斗意志同样坚强的情况下,一方忽然具有了海陆空三军炮火的支援,那么另一方的日子无疑是十分难过的。
就像现在的。
的确,现在日本海军舰队的炮火大多数都调去支援吴淞口及宝山县城方向的作战了,所以留给竹下兵的支援力量仅有炮兵大队及海军航空兵的航弹支援了。
犹是如此,张天海仍是觉得度日如年轰炸别人是件美事,被别人轰炸,可是件极其凄惨的事儿了。
这一仗打下来,绝对是死伤不少,这让张天海心中那组建着特种部队作战的念头也越来越明显了:若是照阵地的打法,指定死伤许多,而且被动挨打绝对不是张天海的本色!
但是由于军令在身,而且敌军就在面前了,才导致张天海无法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
同时,张天海要学习日语的需要也越来越迫切了但凡是特种部队,一般都会一到两种外语,这是渗透敌军后方时必备的用语。
至于英语,那就不必说了,张天海的英语那是必须讲得非常好的,可是现在日寇侵华,最实用的不是英语,而是日语。
嗯……若是张天海穿越到一个纳粹德军的身上,想必英语还是非常有用的……
思来想去,张天海身边也只有郑曼会讲日语了。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于是乎,郑曼这个名字是正式刻在他的心里了。
说来也好笑,让张大营长深深惦记上的,不是郑曼那妙曼的身材,也不是她那如花似玉的脸蛋,更不是她身上的那股气质和她记者的身份……而是她会日语!?
要是郑曼得知他的想法,会不会误认为,这特么是个基佬?!
张天海的想法,郑曼是无从得知了,当然了,这只是他脑海里边的一个想法而已,一个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的想法而已!
此时最令张天海烦恼的,便是面前的战斗了,说实话,看着面前自己的手下的兵员一个个战死牺牲,心不疼是不可能的。
这特么不是畜牲,这特么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啊……
张天海脑袋青筋暴起,对身边的卫兵说道:“魏和,拿老子的毛瑟猎枪来!”
这是张天海现在唯一能干的事情了,在这里站着也是站着,不如狙杀几个小鬼子的军官?
“是!”魏和这人办事亦是属于风风火火的那类型的,在接到营长的命令后,立马就风风火火地去执行了。
张大营长身边的人也并不多,除了一个作战参谋之外,也就一个魏和了。
“营长,在这儿,我还能干些什么?”于德水开口问道,大概是看见营长都亲自动手杀敌了,而自己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有点儿不好意思。
“你就在这儿呆着,现在打起仗来了,这普通士兵还好补充,军官补充可就难了,要是万一有什么不测的情况,我还要你下去给老子当连长去带兵打仗呢!”张天海回答得那也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他说的话倒不是糊弄于德水,相反,是大实话。
打起仗了,本来还勉强够用的军官一下子就不够用了。
须知,在北伐、中原大战以及国共十年内战中,黄埔前七期的毕业生可是伤亡不小,到淞沪战场上后,那可是要将前八期剩余不多的军官堆到这里了。
至于黄埔九期、以及第十期的军官,在张天海看来,他们无疑是缺乏战斗经验的,还是七期及八期的战友使得顺手些。
是宝,那就得藏着,不轻易露给别人看,于德水此人还是有些能力的,不是那些夸夸其谈的纸上谈兵之辈,在这一点上,张天海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谢长官关爱。”于德水敬了一记军礼道。
张天海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于德水的肩膀,说道:“德水,你我都是中央军校的毕业生,不同的是,我是七期的,而你是八期的。在抗日这点上,只能说我们各有分工,希望你别令我失望才是……”
张天海的话音还没落,便听到魏和的声音:“营长,您的枪!”
说着,魏和就将那用帆布袋装着的毛瑟猎枪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张天海:这是营长的宝贝,可得小心伺候了。
握着这杆真正意义上的狙击步枪,张天海的心底顿时有了许多底气:前世的他便是狙击高手,即便是当了中队长后依然是如此,有没有狙击镜,这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那是相当重要的。
熟练地打开了枪袋,从里边拿出了这一杆还算崭新的狙击步枪,张天海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丝微笑。
……
日军仍在冲锋,只是莫名的,军官伤亡比例开始上升了。
吉田永信是一名日军中尉,他正带着部队冲锋,那柄锋利得可吹毛断发的指挥刀在阳光闪烁着亮光,他的嘴里正兴奋地边喊着:“冲,冲,冲啊!胜利就在前方!”
日军士兵在听到长官那兴奋的叫喊声,顿时撒了欢似的不要命地往前冲,嘴里边还喊着“天皇万岁”、“武运长久”之类的口号。
不得不说,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日本武士道精神的洗脑还是相当成功的,起码它“洗”出一批不要命的兵,而且是一群不要命的兽兵!
这批被武士道精神洗脑后的日军成为了日本军国主义的坚实拥护者,也成为了日本军国主义的忠实执行者,可悲。
然而,他们的天皇陛下毕竟不是万能的,即使天天喊着“天皇陛下万岁”,天皇陛下的“圣光”也不见得能把他们包围得十分严实、刀枪不入的那种。
吉田永信便是其中一个例子,他是一名典型的军国主义狂热分子,在国内接到“增援上海”的命令后,他便欣喜若狂,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立功机会。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第一次带队冲锋上战场的吉田永信便被敌方某个狙击手狙杀了,而且是一枪爆头。
鲜血从吉田永信的脑袋上缓缓流了下来,他至死也想不明白:这些懦弱的支那军人,怎么这次就打仗如此凶悍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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