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逍遥气闷的蹙眉：
“你怎么知道我碰见包思慕了？你又怎么知道包思慕遇见纪家二老了？你，你……你派人跟踪我？你为什么派人跟踪我？”
纪梵音笑着反问：
“你觉得我为什么派人跟着你？”
凤逍遥抿着嘴，不说话了。
离开后，他跟人几次起了争执，动起手时，每次觉得糟糕透顶的时候，他稀里糊涂的就赢了，还打得对方落荒而逃。
他以为是对手技不如人，以为自己的剑术在纪梵音的指导下小有造诣。
原来……
并不是。
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了他。
保护。
凤逍遥一愣，用余光瞄向一旁：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
纪梵音轻轻的哼了一声：
“你是指自己被人从戏台上踹下去，还是指喝了酒把青楼当成了客栈，衣衫不整的连夜逃跑？”
凤逍遥指尖颤抖着缓慢抬头，捂脸：
“……闭嘴。”
纪梵音好笑道：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更笨蛋的时候，我都见过。”
凤逍遥脸色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耳朵：
“你可以走了……”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
“我没喜欢包思慕。谁告诉你，我喜欢她的？”
纪梵音眉头挑了一下：
“你不喜欢，你为了她，跟我闹成这样？”
凤逍遥：
“……”
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一团火又蹿了上来。
凤逍遥从窗户跳下，“啪”的一声，左手拍桌上，居高临下的盯住她：
“你不知道我气你什么？！”
纪梵音眯眯眼。
不是为了包思慕？
凤逍遥怒道：
“你居然不知道？”
纪梵音眼睛往上看，陷入沉思，过了会儿，回答：
“不知道。”
凤逍遥：
“你骗了我！”
纪梵音：
“我都骗了你多少回了，你应该早习惯了。”
凤逍遥：
“……”
凤逍遥：
“你还心狠手辣，毁了包思慕的家！”
纪梵音笑了：
“连尘尘都知道我心狠手辣。”
凤逍遥：
“……”
纪梵音不习惯仰着头看人，伸手推开他，从太师椅站起：
“还有什么怨气，今日一起说了吧。”
纪梵音一脸的沉着冷静，灵动的眼眸含着浅浅的笑。
她等着他的“讨伐”。
又像是根本不在乎他讨伐的内容。
也不在意他对她的看法。
这感觉……
像是挥出的拳头，落在了棉花上。
不痛不痒，激不起一点变化。
凤逍遥的心忽然揪疼了一下，有种坠空的茫然感，愣愣的看着她。
慌神中，他没有过脑子，问了一句连他自己都诧异的问题：
“纪梵音，我对你而言，是你的谁？”
纪梵音愣了一下。
凤逍遥也愣住了。
纪梵音：
“你……”
“别说！”凤逍遥慌张的打断她，急切道：“我不想听。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就当，就当没听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纪梵音耸下肩膀，不在意的说：
“成吧。”
走到门口，纪梵音唯一思索，回头，问道：
“凤笨笨，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凤逍遥：
“什么？”
纪梵音：
“包思慕很孝顺。按理说，纪家二老不记得以前的事，她更应该留在他们身边照看才对。她执意离开的原因是什么？”
凤逍遥目光闪躲的低下头，像是知道什么。
纪梵音淡淡的笑了：
“包思慕放不下仇恨，你怎能奢望我可以放下？”
凤逍遥急了：
“可是，暮蝉衣她自己都放下了啊！”
他一直以为暮蝉衣才是纪妙竹的女儿。
纪梵音眼中像泓水般深沉：
“暮蝉衣放下了吗？如果她做到了，像她展现出的那般大度，她为什么还要离开栖霞城？”
凤逍遥迷茫了。
纪梵音缓缓笑了：
“凤笨笨，你知不知道包思慕很羡慕你？”
凤逍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