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剑眉如墨,微垂的凤眸潋滟,削薄的唇轻轻抿着,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淡然。
他一手扛着桌,一手拎着板凳,桌子板凳在他手上似乎全无重量。
行走间,那半束半放的墨发随着他的动作扬起些微弧度,为他的冷漠增添几许不羁与浪,荡。
他步伐轻快,快步走进前院,将桌椅放下,转身又往外走。
一身粗衣掩不去他周身的气度风华,哪怕他全程绷着脸,不发一言;
与村长家的铁蛋擦肩而过时,仍是硬生生将全村数一数二俊郎的铁蛋,映衬成了路人甲。
如同着了魔一般,见那人离开,沈如脚下微动,差点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冲动,她怔怔的问道:
“那个人是谁?怎么好像不曾见过?”
妇人当中,有人抬头,顺着她的方向一瞥,恰好见到顾寒玦离开的背影。
那妇人是见过顾寒玦的,便解惑道:“哦,那个人是海叔公家的客人。”
“海爷爷?”她语带疑惑。
有女人在的地方,就少不了八卦,沈如一问,妇人们顿时来了兴致。
七嘴八舌的将当初顾寒玦救人,并留下照顾老人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她们其实并未与顾寒玦有过接触,大多也是道听途说,此时难免添油加醋。
于是,说出来的故事便带神奇的色彩,将他刻画成了英雄般的存在,沈如听得着迷。
对那个拥有惊世相貌又拥有一颗仗义仁心的男子更生出了几分别样的好!感来。
男子早已经走出沈家大院,消失于她眼前,然,她却还久久收不回视线……
有了顾寒玦与铁蛋的加入,搬桌椅行动很快结束。
洗菜的活儿也被陆续赶来的妇人们帮忙做了。
于是,凌清浅便像一个杂工一样,哪儿缺少人她就填哪儿的缺。
“大丫,快没柴禾了。”
“好咧。”
凌清浅应了一声,赶紧往柴房拿柴,然而她还没上手,眼前的大把柴禾便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拎着走了。
是顾寒玦。
凌清浅“……”
“大丫,那边框里的碗碟拿来,要装盘了。”
“好咧!”凌清浅赶紧往放框的角落行去。
然而,手还没碰到框呢,又一只大手将她眼前的竹框拎走。
是铁蛋。
凌清浅“……”
这俩家伙搞什么鬼???
然后,寿宴开始之前,所有该她做的活儿,都被这两家伙抢着做完了。
所幸人多事杂,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细节。
桌子从大院摆到了门口直至摆上了大路。
一众族老、长辈先行入坐吃席,边吃边上菜,每桌总共十二道菜色。
妇人与孩子们,永远低人一等,在门口与路边的位置,采用流水宴的方式,你吃饱了我来替。
由于请了梅婶儿掌勺,又舍得花钱,十二道菜道道分量十足。
饭菜做得香,还管饱,大家伙儿边吃边聊兴致高昂。
大人、小孩都眉开眼笑的直乐呵,场面如沈有仁所愿,真真将吴家比了下去。
沈有仁笑着与一众人应酬,可吃进嘴里的东西,却怎么都不是那个味儿。
妙手农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