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相大白

白昊等人随着杜哼回到了御主府。

院落里,血流成河,到处都能听到哀嚎声,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御主府。

文音不忍,用袖子遮住眼睛,这女孩从小到大都被父亲保护着,哪里见过此等惨状。

院落里,一墙角坐着一个老妇人,手里抱着一个扫帚,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地面,眼睛毫无光彩。

白昊认出了她,就是今早询问的那个老妇人,他快步走上前去。走近了些,他才听到,老妇人一直在呢喃着,“多久了,多久了。”

两行清泪挂在脸上,身躯不停颤动着,半白的头变成了一头白丝。

白昊正要走上去扶起她,杜哼抓住了他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

“她已经死了,不,应该说过去的她已经死了。走,去正厅上说。”

正厅。

杜哼坐在主座上,白昊他们坐在客座,没有人说话。

满堂寂静无声处,只应伤心到此时。

杜哼先是打破了寂静,喝了口酒,走到门前,把酒壶扔到了院落里,那酒壶清光闪烁,慢慢地漂浮到空中,而后从中逸散出富有生灵之气的酒香,一直弥漫到整个院落。

酒香弥漫之处,人们停止了哭闹,恬适地睡去,地面上一滩滩血迹,也渐渐消散,院落里恢复了洁净。

“对不起。”面对着院落中的人,杜哼嘴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而后转了过来,看着白昊等人,拱了拱手,也说了一句“也对不起你们。”然后坐下。

“你们听我讲个故事吧。”

“大约是一周前,你们遇到我的那一天。”

“老夫办完群英宴,便喝多了,醉醺醺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像往年一样睡上几天。”

“不是传说您老是因为虚弱才闭门不出?”文音问道。

“哪有,传言罢了,确实是消耗了很多灵力,但都无碍,只不过是老夫产得酒多了,自己在卧室自斟自饮自睡罢了,嘿,民间这么传也好,免得被人抨击老夫我渎职。”

“那天我回到卧室,下午熟睡的时候,杜武那小子鬼鬼祟祟地跑我这边问安。”

“我说我那儿子怎么在外面游历那么多年不回来却这几天跑回来了,原来是那老家伙来找我复仇来了。”

“当年,老夫我在晋升等活境的时候,曾经逼出过一团酒气,准备等我入无间境时便将其斩去。但一次事故那团酒气逃逸了出去,让他吸收了万千污浊之气变成了酒煞,唉,这是我的罪过。”

“那天,他扮成我儿子的样子正好在我入室时回来,府上的人也认不出,便将他带了过来,等我认出来时已晚矣,被他摆了一道。”杜哼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了个酒壶,朝嘴里倾倒而出。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锁灵链,把我伤了后,刻下阵法,将我的肉身锁在我卧室的地底。准备慢慢蚕食我的灵力修为以壮大自身。”

“幸好老夫我埋了一笔,便把灵铺的那个老骨头招了过来,那老头才是我的武魂——酒圣,当世不太平,我一直让他魂力收敛,待在灵铺,镇守镇东,除了当年的一些老家伙,鲜有人知。”

“我命他过来讨酒喝,他赶了过来,便趁机与他魂灵合一,逃了出去。”

“先生,什么是魂灵合一?”白昊问道。

“哦,大多灵师到了空冥境,可以掌握人魂合一之术,即人与武魂合体的技艺,这可以使灵师爆发出巨大的战力,而因为我武魂的特殊,拥有酒魂,可以将酒魂遗留在体内。再用本魂进行魂魂合一之术,即灵魂摆脱肉体与武魂融合,而后身体处于醉酒昏睡状态,此时万法不侵。”

“可笑,那老家伙因为喝酒太多醉倒在路上,然后就碰到了你们。”

难道不是你喝多了醉倒在路上?白昊心想。

“之后,因为灵力受损,又害怕酒煞为了吸食灵力魂力害了府上和镇上之人,需要急于恢复灵力,只能托你们进府,帮我弄到那祖传法宝——酒圣壶,那里面装着我爷辈酿的酒,然后动用了我父亲之前练成的酒尸。”

“酒尸?就是昨晚那个黑衣?那句话。。。”小五问道。

“对,恶魔附骨,还我儿孙这句话。”白昊接着话问道。

“我父亲善使醉酒御尸之术,当年与魔界战斗时抓过几头尸回来,练成了酒尸,现在还遗留了一头,我现在可以用部分魂力牵引,做一点小事情。”

“嗯,至于那句话,可能是我牵引时引出的父亲的遗念,这遗念,可能是这次事件,也可能是当年那件事,”杜哼沉思到“唉,这就说来话长了,总之,这次还是挺对不起你们的,利用晚辈,不齿啊。”

“酒圣壶的酒乃我祖辈数十代积累而成,能够短暂让我恢复和提升战力,之后便是你们见到的一切。”杜哼又望了望门外的院落,此时已是整洁至极,灵气氤氲,人们恬适地熟睡着。

“我的行踪还是被酒煞发现了,他准备来灵铺捉我,幸好你们跟在他们身边,让我感受到酒圣壶的气息,要不然老夫这残躯,怕是要逃之夭夭喽!”说完,杜哼笑了几声,就像是在讲几个毫不重要的笑话一般。

“痛心的是,最后还是害了府上的人。那些化作血水的人,是魂力被蚕食殆尽,最后酒煞死时,酒煞附加在他们身上用于支撑肉体的意念也自然散去,肉体也就消亡了;至于其他人,灵魂受损,有的记忆完全丧失,唉,我也只能用酒灵滋养修复,让他们重新生活吧。这是我的罪孽。”

“走,随我来。”

卧室下方,地室。

潮湿灰暗的地室,现已没有一点光芒能透露进来。

杜哼点了蜡烛,这时,入眼之时,一个白发老人被一个锁链绑在一个柱子上,昏睡着。

杜哼看着他自己的躯体,沉吟道,“呃,这锁链恐怕得请一个故人帮忙啊,唉,不管了不管了,就让那老匹夫头疼去。”

“哈哈哈,你个老匹夫,说谁呢!”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了一个声音,不久后走进来了一位白袍白发,仙风道骨的老人,“没想到啊,贤弟你这么精明的人,也会落得如此境地。”

杜哼转过头,惊喜道。

“哎呀,梅鹤兄,你这居无定所,我正愁怎么去寻你呢,你这来的真是时候。”杜哼灌了口酒,酒从胡须上流下,而后洒向地上,也不甚在意,他笑着对来人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