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匣之外明显透露出一股锐利的凶煞之气,这定然剑窟里前人留下的最厉害的法器,炎火石灵脉应当由它镇守,除非将它收服,否则别想拿下。
可现在有两方人马,素和跟大道宗都对此虎视眈眈,施南凐自是不肯让的,大道宗宋卿章更是不希望这次让施南凐抢走好处,阮清玉正眼巴巴望着,她不动手自然有人替她出手。
她身边有琴御仪倒显得静默,施南凐对上他们任何一个都有可能会受伤。
“宋师兄。”阮清玉的声音陡然响起,施南凐等人看去,才发现宋卿章二话不说已经先行动了。
剑窟里的黄沙四起,其他插在土里的刀剑发出嗡嗡争鸣,然而上方的剑匣依旧毫无反应,宋卿章不肯信是自己本事不够,才不能取得这宝物的,他的境界在金丹之上,来秘境说是历练,不如说是陪小师妹玩耍,保护她。
这剑窟也不是什么世尊之流的遗产,拿来给阮清玉当佩剑玩玩就算了,结果他使出修为,那剑匣之外的结界将他挡了回去,像是在说他不是它最终的主人。
一连试了几次,宋卿章的脸都阴了下来。
“不行就算了,还是让给有能之士来吧。”素和弟子不阴不阳地远远嘲讽。
因有琴御仪发过话,不许惹事,大道宗弟子不明白为什么要放任一个小门派放肆,碍于二师兄的约束,当下就算听了也只能冷眼怒瞪过来。
施南凐给傅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低调些,他们这边综合能力是比不上大道宗他们的,真打起来可就要命。
现在宋卿章不发威,那应是看在有琴御仪的份上没动手。
阮清玉:“道友别急,宝物归谁,自由定数,若我们实在得不到……”帮着宋卿章说话,阮清玉在不远处传音过来,端庄地正视着施南凐,“道友也不一定能得到。”
她总是要为自己家大师兄伸张的,在阮清玉看来,这个不知名门派的女修一冒出来,就连她的情人都变得古怪起来,她师兄这么护着她,她不能让外人落了他的颜面。
自家人的厉害之处阮清玉一清二楚,对面诸多人等,敌不过师兄们一根手指头,修为低下,她得不到,那说明对方是真得不到。
她不是说大话的。
施南凐对阮清玉这种霸道宣言笑笑就不说话了,这位宗门贵女习惯了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她可以施舍,但别人不能抢,还有什么可说的?
无主的东西,能人得之,就算施南凐也不会认为得到什么宝物就能永远不会失去,既然彼此看不对眼又是敌对,说她抢,那她就抢!
施南凐迈开脚步,阮清玉微微一愣。
傅缃跟上她,“师姐?”这就走了?
施南凐没有多余解释,看起来像是半点不在意悬空中散发威力的法器,她走了,同时也带走了素和弟子们。
阮清玉未料到施南凐这么好驱赶,以为她会听了她的话争辩几句,至少该不服气呛几声才对,她都做好准备如何同她斗嘴了,结果她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她下意识看向有琴御仪的脸,他目光早已不知何时落在那个女修身上,不知深浅。
阮清玉问他,“阿御,你在瞧什么呢?”
有琴御仪和上回一样飞快看了阮清玉一眼,然后盯着施南凐离去的身影好一片刻,才不经心地冲阮清玉笑一笑,说:“我在瞧她这个门派对仙宗地盘颇为熟悉,不该是第一次见,以前应该也在仙宗待过。”
阮清玉不过转念一想,若有所悟地道:“说得好对啊,且他们出现得冒冒失失,对我们好似还有一种莫名的有敌意,难道以前哪里有得罪他们的地方?不应该啊,也未曾听说过太素宫。”
有琴御仪不动声色地听着。
阮清玉却越想越疑惑,更突然下定决心说:“这事好生古怪,仙宗十年换一次执讯尊者,去年是舅舅,大家敬重他,今年又请他执法,维护仙宗安定,我看这事有蹊跷,还是传讯回去给舅舅听吧,好让他也知晓有个防范。你说对吧,阿御?”
有琴御仪这才觑过来,俯视着阮清玉似是而非的嗯了声,“倒也不必这般着急。”
阮清玉疑惑不解地皱起眉头,有琴御仪搭上她的肩示意她转移注意力,“清玉,宋师兄还在解着宝物上的禁制。”
宋卿章一心一意忙着要将宝物拿下献给小师妹,她却为了其他人偏移了视线,阮清玉顿时感到不好意思,脸上出现赧然歉意,“阿御,我,我去看看宋师兄,问他要不要歇一歇……”
有琴御仪静静地目送阮清玉离去。
施南凐早已发现有一道目光在明里暗里观察着自己,宋卿章等人替阮清玉霸占着剑窟里的法宝不走,她不能硬抢,就只有等,等他终于忍不住放弃了再去拿。
她也没走太远,带着素和弟子到附近挑拣适合他们的武器,顺便找找有没有炎火灵石的踪迹。
弟子都分散开,三三两两凑一对,施南凐有自身法宝,她的剑是少年时伍寺月亲自为她铸造的,施南凐很喜欢也就不需要再寻本命剑,于是陪陪师弟师妹们,一边忙里偷闲。
但好像有人就是不肯放过她,无论她走到哪儿,对方视线便跟到哪儿。
施南凐似笑非笑地冷淡朝对方望去,短暂的对视过后,她故意往偏僻有树木遮挡处走去,没多久她就听见鞋履踩在枯枝腐叶上的吱呀声。
“做什么跟着我?”施南凐靠在树干上冷不丁出声问。
原以为会吓着人,可来人镇定如斯地将目光缓缓落定在她身上,倏地伸手,施南凐肩头的骨头像被火燎了下,有琴御仪的掌心滚烫有力,若有似无地揉了下那片肌肤,然后在施南凐惊讶如被冒犯的眼神中,抬手给她看拾起的那片泛黄的枯叶,“帮你拾干净,你怕什么?”
施南凐今日一身素衣,可肩头的缕衣少,修行是修行,她倒也没亏待自己,衣裳是法器,要漂亮好看还要方便她自己。
玉带将她的腰掐得非常窈窕,袖袍宽大,一副慵懒又能拎剑劲劲的样,放人群里也是出挑的。
同样施南凐也清楚她在旁人眼中是何种姿色,有琴御仪眼珠盯着她目不转睛,就算挪动也只是上下打量,欣赏凝聚,施南凐呼吸都紧了一下。
因为这举动让她回想起曾经在有琴御仪身上伺候,榻上欢情过程中偶尔他落在她身上的表情,是克制难忍,是冰冷厌恶,更多的是承受不了她的勾引,被迫像欲望低头,又憎又恨。
每每想起有琴御仪不爱她,却又在她身体上臣服,即使没得到过他的爱,施南凐都不觉得遗憾,反而在那一刻更加兴奋和颤栗。
有琴御仪不爱她又如何,还不是在上床的时候只能索求她,这种坏女人的滋味施南凐很久没品尝过了。
可同时有琴御仪这种看她的眼神也代表着危险。
“我让你紧张到了?”他绝对发现她刚刚一瞬间的反应,有琴御仪蓦然深沉而冷静地问。
施南凐故作平静抬起下颔,“何以见得?”
有琴御仪扫视她放在腰身后的手,“要拿你的本命剑对付我?如果没记错,你进阶了金丹,它也因你受益刚诞生灵识不久。”
本名法器能诞生灵识很不容易,那就是今后修道路上不离不弃的忠诚伙伴。
但此时施南凐的本名剑灵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天劫里遭打击太过,到现在都还没和她交流,又或许还在休养中,用它来对付有琴御仪,不免雪上加霜。
施南凐看他一眼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她不是喜欢损害自身利益的人,“你干嘛?”
施南凐:“方才不是都把话说清了,你来找我不怕其他人瞧见胡乱非议?”
他们所在的位置被风沙堆积的砂砾和树木挡着,倒也不是全然死角,不过纵是有人见了也不敢说什么,趁着有琴御仪没回,施南凐偏头遥望两眼,倒是看到了不在有琴御仪身边的阮清玉,她同宋卿章待在一起,远看着二人交谈颇为亲密。
施南凐吃惊地回视有琴御仪,他神色淡定好像没发现,“你还不快看看你的阮仙子在做什么去?殿下,再在这你要被偷家了。”
有琴御仪居然敢放任阮清玉跟宋卿章单独相处,他是觉得阮清玉不会迷上宋卿章吗,这么自信!
有琴御仪:“你经常说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言语,仔细想想,在你说不想做侍妾之前就有端倪,我只当你是为了解乏胡编乱造的,近些日子,你却好像不再遮掩自己,有什么说什么。施南凐,你留在帝宫里镜子上的刻印,是什么意思?”
游戏术语嘛,还能是什么意思。
恢复宿世记忆,施南凐人格也比以往要健全了些,说话方式偏向自己前世,有琴御仪听不懂最好,不过要是追问她的话……
施南凐才不会正面回应,怎么可能直接跟有琴御仪说当初她以为能马上挥断过去,有琴御仪能从容面对她的离开,小小人物不会挂在心上,于是大胆开麦,一解这些年心中郁气。
要知道她骂了他,有琴御仪心眼针孔那么大,还不会教训她?
说不定正愁找不到整治她的机会,正好给她挖坑呢,施南凐讶异地回,“刻印?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
为了加深她的印象,有琴御仪好整以暇盯着她帮施南凐回忆,亦或是想看看她怎么编下去,“怎么说?那几个字符,其为何意。”
施南凐在那沉静有神的双眼注视中克制住心虚,受教地点头,“哦,那个……其实我也不清楚,那不过是我神游太虚时看到的符号,我觉着怕是对修炼有用,于是就画在镜子上,不过我素来记性不是很好,只记得后面两个了,殿下不会怪我吧?”
有琴御仪追问:“叫什么。”
施南凐轻轻说:“艾斯,币。”
“……”
“就是一个叫艾斯,一个叫币。”施南凐扬起无辜笑脸,艳若桃李的面孔上肌如凝脂,促狭的眼神躲藏在眼底,越说越憨真,“好奇怪的叫法对吧?不过还蛮好听,殿下喜欢吗,喜欢我多念几遍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念完,还请殿下离开这,别与我靠太近。”
仗着有琴御仪听不懂,施南凐说得那叫一个好听,然而有琴御仪审视着她,直到时间长久到施南凐似乎怕了,无声安静下来,闭紧嘴,有琴御仪才睇笑着启唇,“凐凐,你是知道我的,对枕边人一向宽纵,你说你神游太虚得到刻印,所言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清楚就好,我不与你计较。”
施南凐见伶牙俐齿被拆穿,僵了一瞬便不装了,有琴御仪是不好糊弄,她使使性子,他愿意装不懂就这么过去也算了,万一较真,那罚酒吃起来可够她装一壶的。
“哼。你有什么事,快说,殿下,不是都与你说清楚了吗,还有……我不要再做你的侍妾了,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你就是逼死我也没用啊!”
“你且看看阮清玉,你再不过去,当心她移情别恋,你们门派那大弟子宋卿章,也是一表人才,不是只有你天资秀出,俊秀不凡!”
要给有琴御仪些压力,不要以为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就会死心塌地,哪怕他再有魅力,真心瞬息万变啊!
有琴御仪:“清玉是我让她过去的,宋卿章卖力为她打开法宝禁制,难道她不该过去慰问?”
牛啊,施南凐瞬间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有琴御仪是那么大度的人,她是从未见过有琴御仪在仙宗跟阮清玉等人相处的时刻,当她知道有琴御仪不爱她,真正爱的人是仙宗天之骄女时,施南凐就快速给自己转移定位,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人,与她没有关系。
她只要注重自身,以及有琴御仪在帝宫的时候全副心神放在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好了。
“那,那你不怕她被宋卿章抢走啊,万一爱上别人……”
像是不太喜欢这个假设,有琴御仪微微蹙眉却没打断施南凐的说话,微笑反问:“会吗,清玉好像不是那样的人。”
施南凐顷刻安静下来,冷笑着嘲讽地看向有琴御仪。
阮清玉不是那种人,那身边怎会萦绕一些赶也赶不走的爱慕者追求者啊,有琴御仪怎么不去找她啊,非得到她这来缠着她?
气氛僵冷,有琴御仪很快察觉出施南凐的不悦,“不要提这些事了,你想要那把法器吗?”
施南凐斜眼横视,她没有很想拿,就只为争口气。
难不成连有琴御仪也要说她要抢阮清玉机缘?施南凐暗中拔剑,真要说了,她势要杀了有琴御仪,不论死活。
“你有把握吗?”
施南凐愣住,什么?
有琴御仪:“宋卿章都解不开的禁制,你觉得你能打开吗?”
施南凐:“不试试怎么知道?”
宋卿章是比她修为高出许多,可是历练除了修为就是讲究缘法,没人说宝物只跟阮清玉有缘!
阮清玉可以,她如何不能?!
有琴御仪:“那待会,我命人换他下来,让你上。”
施南凐:“是,不……等等?!”
施南凐瞪大美目,明眸似水倒影出有琴御仪风清月湛的身影,刚才吐韵流音的人是他?真让她上?
“你……”施南凐一脸不信:“你诳我作弄我的吧,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让我去,你不管阮清玉了?她是你什么人,你可别弄混了,真让我得了那把法器,可别叫你心上人哭了,到头来找我麻烦吧!”
施南凐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怎么可能有有琴御仪这种帮着前任侍妾拿好处的人啊,他的真爱不顾及了?
有诈!超级有诈!
有琴御仪:“机缘本是能者得之,能者有缘,无缘者则无能,宋卿章解不开禁制,我岂能让他一直丢人下去。清玉已有许多好的东西,不差这一样,反观你,凐凐,你率领宗门年轻弟子出来历练,杀了雷风观主,夺回旧地,是想重振宗门吧?”
“于你来说,养活弟子们,替他们夺取资源你身兼重任,不是更需要宝物么。”
“你不争,长久下去,资源分配不均,底下弟子觉得被亏待了,又如何服你?”
施南凐眼皮轻微地跳动了下,掐住手心让神思不要受有琴御仪的话影响,他这人最擅蛊惑人心,一定不要跟着他思维走,“你不必吓唬我,我们素和弟子是什么样子我心里清楚,他们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和他们朝夕相处,亲密无间,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他们!”
有琴御仪:“哪个弟子,你身边那两个?”
有琴御仪声线不变,施南凐却从他不露声色的从容中感觉出危险,她不想将白云松跟傅缃扯进麻烦中,难道有琴御仪还会因其他人吃味不成?
施南凐:“你不要说这个了,我不会受你挑拨,我们素和是好是歹与你无关,不劳你操心。”
施南凐背过身去,就像有琴御仪不愿听她说某种可能,她也不愿听他说自己人的不是。
离开魔域施南凐脾气越发大,小性子频出,有琴御仪默默盯着她的后背看了一会儿,嘴唇微张,倏然改口,“好吧,的确你们门内人之事,不容他人插手,是我说了不该说的。”
有琴御仪抬手搭在施南凐肩上,将她转过身来,“别生恼了好吗,凐凐?”
人敬人畏的魔族太子何时对其他人这么和颜悦色过,施南凐早已准备好有琴御仪默不吭声就离去的准备,他虽不是那等动不动就发脾气的人,却有上位者的威仪,不是任由旁人几句话就轻易下脸,那种不管是被挑衅还是被惹怒都不会勃然大怒,说要置人于死地的类型才是最不可揣测的。
因为摸不着他们喜怒,高不高兴什么时候发作,由他们说了才算。
所以有琴御仪突然对她这般好态度,施南凐都惊了。
有琴御仪却觉得方才几句话不对付,不过是件小事,“你说的也有道理,站位不同,我不是你们素和的人,平日与他们无交际,你是他们的师姐,自然比我更了解内门弟子的为人。”
话都这样了,对着有琴御仪垂眼认真俯视凝着她的俊脸,施南凐怎好再怒颜以对,面色是摆不下去了,但保持距离还是可以的。
施南凐把有琴御仪的手从肩上轻轻拂了下去,“你也说是小事,各有各的道理,我生恼干吗?好了殿下,不怪你的哦,都说清了,你快走吧,我还要寻炎火灵石呢。”
她想就这么打发他,有琴御仪目光黝黯静静地看着她纹丝不动。
施南凐熟悉极了这种情况,需要人哄时太子殿下就是这副死样子,可是眼下不是从前了啊,施南凐笑笑,敷衍地扯了扯有琴御仪的衣袖,将其拉开,“乖啊,别在这耽误我正事。”
有琴御仪目送施南凐从他身边潇洒走开,幽漆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她一点留念都没有,有着不拖泥带水的骄傲。
是个惹生气了就一时难以讨好的角色。
“师姐,好像发现了炎火灵石的痕迹。”
素和弟子来报,白云松那边找到了炎火灵石移动时留下的黏液,通过灵宠追踪后指明就在悬空法器的方向。
看来这个炎火灵石已经诞生灵智,还不是轻易就能捕捉到的。
施南凐等人重新回到刚才的地方,不可避免和阮清玉宋卿章他们对上。
对他们的到来,大道宗的人明显神情有异,却不像先前那样唇枪舌剑的羞辱,不同眼睛古怪的盯着他们。
那悬空法器的禁制依旧没人解开,宋卿章目光不善地从施南凐身上挪开,冷冷瞪向有琴御仪,“你说清玉和这法器无缘,难道凭这女修就能得到?”
有琴御仪回以冷淡的注视,“法器本无主,机缘各凭本事。你方才不是试过了,结果呢?”
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倒不是宋卿章修为不够,而是前人留下的禁制太多,就如做题,天之骄子也不是样样都会。
被下脸的宋卿章不悦质问:“所以你就让我收手,让别人来?她也是你请来的?”
“阿御,你偏帮着外人。”
先前有琴御仪几番去找施南凐的动静,宋卿章还是有所留意到,当下不客气地挑明他跟施南凐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有琴御仪:“我只是觉得不必执着于一件法器,机缘太多,你可以再耽误下去,你且看其他机缘能不能耽搁。”
宋卿章似乎被有琴御仪的话气着,却因忌惮而迟迟没有下文。
施南凐也是没想到有琴御仪竟然真的叫宋卿章收手了,别在这霸占着茅坑不拉屎,而同样身处中心位置的阮清玉,她很乖顺的模样,居然没有因为有琴御仪的话闹脾气,反而盲目而温顺地看着有琴御仪,知道他应是为她着想的,无论他说什么都对他言听计从。
也怪不得让些青年才俊迷恋于她,这样会听从自己安排,长得又绝美的美人臣服于自己,换谁不昏头?
反观施南凐,她就是太有主见,经常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不那么好哄,骄傲起来要与男人势均力敌,谁能容忍?
“话先说好,我可不是占谁便宜。”
既然有拿宝物的机会,施南凐岂会错过,确实像有琴御仪所说,她很缺资源,天材地宝她少点就少点,可同门弟子不行,施南凐不想亏待他们。
“这位公子与我可没干系,”施南凐道:“你们之间的争端是你们三人的事,别拉扯上我,我们素和出来历练不为别的,就只为秘境法宝。”
她点到为止,别以为没人看出有琴御仪阮清玉宋卿章的瓜葛,二男争一女,彼此看不顺眼就迁怒到她。
阮清玉也是,一碗水端不平,会不会哄男人?
施南凐跟阮清玉对视,眼神暗示意味很明显,阮清玉却直接避开了她的目光,态度颇为冷淡,施南凐也不计较,无所谓地弯了下嘴角。
之前阮清玉说宋卿章解不开禁制,他们得不到的,施南凐一定得不到,那就给她看好了。
剑窟秘境遍布洞隧风沙,却依旧生长着些许绿莹莹的树木,天色是混沌而黑暗的,悬空在上的宝匣缠绕着如同风暴般的法力,沾上后即便是铜墙铁骨也会出现皮开肉绽的伤痕。
有白云松率先提醒,施南凐很快感受到宝匣中藏着炎火灵石的气息,想必宋卿章也有察觉,才不肯把这宝物相让。
“你只有一次机会。”大道宗的人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即便宋卿章暂且同意让施南凐尝试,却依然在旁虎视眈眈,所有人都盯着施南凐,想看她到底行不行的笑话。
有琴御仪静悄而无声地凝视着她,机会给了,结果如何端看施南凐造化。
掠过不看好她的闲杂人等,施南凐但笑不语,当下二话不说,使出青莲灯,二指捻了个诀,眉心的青莲神印光芒大作,在场的顿时闻到一股荡人心魄,神魂飘然的莲花清香,顺着不知哪里来的风以施南凐为中心向方圆百里骤然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