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以前的宁次还会在意这些小动作,还会生气,那现在的他,则完全连情绪波动都不会有太多。
尤其是他现在有自己的明确目标,比起这些舆论抹黑,他更在意的是尾兽的收集、以及草隐村的事。
草隐虽然是个小村,但对宁次来说,却是一个上好的“实验基地”。
只不过,他要做的实验,并不是像大蛇丸那样的科学实验、人体实验。他要做的,可以说是社会实验。
不管是多伟大的人,都不能凭空空想一个社会体系出来,都要进行实际检验。纯空想,得到的结果不会有任何意义。
但是,要做社会实验,前提有许多。
比如,这个村子没人能阻挡你,或者说高层都已经被你收买、控制。
其次是要人民对现在的制度心怀不满。如果人民都很满意,那什么社会实验都会受到强烈抵制。
在繁多隐村中,许多都满足这两条,或者说,如果宁次愿意去布局,可以让很多村子都满足这两条。
但他不愿主动去搞破坏。大蛇丸那种派手下杀了别人父母,自己再杀了手下,从而让孤儿对自己效忠这种做法,他实在是觉得很没品。
所以他不会主动去搞乱一个村子,一个国家。
草隐就不同,他都没怎么出手,草隐村乃至草之国就已经是一片动乱,每天都有许多村民死在内乱之中。
这样的环境,是最适合介入插手的环境。
乱世出英雄,一直放任下去,草隐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强者,重新建立新秩序。也可能其他村子会出手介入,让其保持稳定。
其他不说,木叶和岩隐绝对都有这个想法……对二村来说,草之国和他们接壤情况下,一个稳定的草之国才符合他们利益。
而一个天天内战的草之国,对接壤国家来说,也是一块心病。
宁次认为,如果动乱再持续下去,草影束手无策,木叶和岩隐一定会派人过去。不管是帮忙镇压,还是建立新秩序,都是为了稳定。
那么,宁次要用草隐来作为“政策试点村”,就必须赶在两村介入前,先行控制草隐。
相比起这件事,村子里那些风言风语,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要是有些人寄希望于他会受舆论影响,最后做出类似旗木塑茂那样的行为,那真是会让他笑掉大牙不可。
让佐井去应付这件事,宁次离开后,却是去见了由木人一面。
被抽走尾兽后,她已经不再被关得那么严厉。房间也换了,换做一个病人用的调养间。
负责护卫兼监视的日向圆十还在,宁次注意到,房间还特意放了一个小书架,上面摆了许多书籍,应该是用来给由木人解闷。
由木人此时正躺在床上。人是清醒的,就是有点木然,双眼也有些无神。
这状态给宁次一种仿佛她刚刚失恋的感觉,话说回来,作为人柱力,失去尾兽后心情肯定会很复杂。
如果是饱受尾兽折磨,比如我爱罗,应该是愿意失去尾兽。但像由木人这种和尾兽友好相处的完美人柱力……失去尾兽,可能就像是失去一个朋友一般吧。
“二位小姐,我没骗你吧。”宁次走到床边,“哪怕尾兽被抽走,你也不会死。”
“……”
由木人一言不发。
宁次也不在意,继续说下去:“本来说要请你在这里住一年。现在看来,应该不需要那么久了。”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圆十。
“以后她想出去走走的话,就让她出去走走吧。”
“这……”
日向圆十有些意外,这难道不会暴露身份吗?
日向一族人口众多,人多眼杂,看到由木人,早晚会传出去,被村子高层知晓。
“我想二位小姐自己应该明白。如果她暴露身份,木叶和云隐就有开战风险。但是,已经不是人柱力的她,还值得云隐大动干戈吗?”
这话有点现实,但道理还是有的。
由木人已经不再是人柱力,对村子的价值大大降低。要救她,只能是为了她这个人。
可根据宁次调查,由木人虽然在村子里人缘不错,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亲密战友之类。
这和人柱力身份也有关,也和云隐政策有关。在云隐,人柱力基本都是单独行动。由木人如此,八尾人柱力奇拉比也是如此。
然而,八尾奇拉比,不只是人柱力,还是雷影的好朋友、义弟,更是云隐的重要战略资源。
两人都是人柱力,重要程度却是天差地别。
听宁次这么说,由木人撑着坐起身,淡淡道:“他说的没错,村子不会为一个失去尾兽的人柱力发动战争。”
这种情形很多,以前在木叶也发生过。巧的是,那时作案的是云隐,而受害者正是宁次的堂妹雏田,乃至最后他父亲顶包自杀。
单单这件事,宁次就不可能对云隐有什么好感。
但由木人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也是,对云隐来说,没能达成目的,算是一次失败行动,没脸去大肆宣扬。
“我只是想知道,猫又现在如何了?”由木人问道。
“算是变回它本质时的样子了吧。”
尾兽的本质就是查克拉,查克拉本质就是一种能量,这么说好像没什么不对。
“它死了对吗。”
“是的。”宁次说,“怎么,你要为你的好伙伴报仇?那我建议你回村子后刻苦修炼完再来。而不是现在做什么傻事。
由木人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宁次一般,那份仇恨宛如实质。
宁次也不懊恼,他反正已经警告过了,要是由木人真敢做什么,他一定会痛下杀手。
从族长府出来,他直接出村,前往草之国。
出村时,他隐约发现有人似乎在跟踪。
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行,等离村子有一定距离时,他采取了行动。
“人呢?”
“不知道……”
两个跟踪者跟着跟着,忽然发现宁次不见了。不是视野范围内的不见,而是感知不到了。
他们不敢在视野范围内跟踪,知道那样一定会被宁次发现。于是利用感知忍术,保持最远距离吊着跟,结果忽然之间,感知失灵。
“看来是跟丢了。”一人懊恼道,“没办法,先回去吧。”
“嗯。”
两人说着,一转身,正看到宁次站在后面,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啊!”
异口同声,两人发出惊叫。
“谁让你们跟踪我的,某位家族族长,还是二位顾问?”
宁次这么一问,两人顿时慌张无比。
“宁次队长,我,我们不是……”
“不是?算了,问话纯粹是多余。”
宁次双手结印,灵体一分为二,一半留在体内,一半脱体而出。而脱体而出的那一半,则在空中分裂成两份,分别钻进两人的精神空间中。
一时间,两人二话没说,噗通两声躺倒在地。
“精通级可以应用于战斗中,深红诚不欺我啊……”
宁次内心感慨,升到精通级的灵化之术,不光能分裂,还能起到催眠效果。并且,因为宁次的精神变得更加坚韧,也就更方便观看他人记忆了。
像是以前看纲手记忆时,那种大脑混乱疼痛感,现在不会再有。
一心二用,他同时检索两人记忆,很快,就发现了幕后指使。
居然不是同一人。
这两人,一人是水户门炎的属下。另外一人,居然来自山中一族,是山中亥一让他同另一人合作。
怪不得……
宁次这才了然,他就觉得这人感知能力出众,原来是擅长精神秘术的山中一族。
“这么看来,山中一族已经和顾问开始合作了?还是说除了山中一族,其他家族也有参与?”
这个发现,让宁次很不开心。
他原本以为,几个家族反对他,只是因为移民政策。却没想到,他们居然疑似和顾问上了一条船。
在二人记忆中,水户门炎和山中亥一交代的任务一致,都是“秘密观察日向宁次的行动,并对关键事宜进行记录。”
这种行为老实说让宁次感到很费解,但仔细一想,也能明白。
归根究底,目前整个木叶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的实力有一个清晰认知。上次大家看到他动手,还是在中忍考试,大蛇丸之乱时。
在那之后,他几乎没再在村子里和人动过手。打过的“硬仗”,都是在村子外的,村子内根本没人看见。
哪怕对他实力认知最多的纲手,也只是见过他和团藏对战时的一点小表现。以及知道他会灵化之术而已。
其他的是一概不知。
可以说,整个村子里最了解宁次实力的,天天肯定第一。其次大概就是香燐花火。
但就是她们三个,也无法完全了解。尤其是宁次最近刚吸收二尾能量升级后,又强了一个档次。
因为存在着这种信息偏差,很多人,包括上忍们在内,对他的认知大概还停留在“速度快、八卦掌很厉害、感知很厉害”的程度。
根本不知道,他全力一击会有多恐怖。也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如果五个求道玉全用,再通灵一个大筒木石像,摧毁一个大国都不在话下。
这种认知差,才是两个顾问、以及这些家族对他总是搞一些小动作的原因。
假如他们稍微了解宁次多一些,也不会用这种手段,除了恶心一下宁次,什么效果都不会有。
“不过这样也好。”
宁次心想,敌人不清楚你的实力,怎么说也是件好事。干脆就让他们保持错觉,等到最后那天再追悔莫及。
话虽如此,对这两个跟踪的家伙,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宁次心念一动,就开始在两人的精神空间内植入命令。让他们变成双面间谍,探听顾问和家族方面情报。
换做别人,可能还要威逼利诱。宁次倒方便,直接从精神层面下手,从方便程度上,比别天神要好用得多。
当然,副作用自然也是多多。可对于敌人而言,有副作用又如何,还不是他们自找的。
命令植入完毕,两人清醒过来后,立刻对宁次俯首称臣。
他们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就是要这么做。
宁次让他们回去,自己则不再耽搁时间,前往草之国。
……
草之国此时已经一片混乱。
各个村子都或多或少出现反抗军,喊叫声、烽火烟,几乎到处倒是。
负责镇压他们的官兵,则大多浑水摸鱼。有的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办法,叛乱的都是香里乡邻,没法镇压。
唯一比较卖力的还是大名府派出的亲卫队,以及草隐村的忍者部队。这两股势力武力最强、装备最好,镇压最多。
但反抗军们也在战斗中变得更聪明,碰到这两股部队就逃走,避战。另外渐渐也有一些草忍也加入到他们队伍中。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靠贵族私兵总归无法彻底消灭广大村民的汪洋大海,失败也只是迟早的事。
就在这么一个当口,宁次来到了草影办公室。
草影正焦头烂额得处理着文件,他这几天都没睡好,每天就忙着镇压这个镇压那个,还时常去大名府做汇报,生怕自己地位不稳。
此时一见到宁次,草影愣了一下,精神空间内的命令激活,几乎是下意识就鞠了一躬。
宁次走到桌前,把文件拿起来看了看,笑道:“对反抗军不留活口,全部杀死……这命令很像是你的风格啊。”
草影明知道自己有点不对劲,但就是反抗不了潜意识,点点头:“瑾听宁次大人的吩咐。”
“吩咐没有,倒是你有一样东西我想借来一用。”
“请大人尽管说。”
草影口中这么说,垂在身侧的双手却微微抬起。
宁次漫不经心道:“嗯?看来命令有点失效了……”
草影全身一颤,猛地抬起双手,其掌心不知何时多出两张起爆符,要贴在宁次头部两侧。
然而,他双手才抬到一半,便被齐根斩落,他甚至连宁次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到!
“呃啊——”
“看来服从的命令真是持续不了多少时间……算了,反正你也没用了。”
“我,你?!”
草影一脸猪肝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宁次笑道:“不错,我要借的正是你的人头。不过别担心,我不会只和你借,连这个国家的大名,也会一起借走。他有一个小儿子,嗯,是个当傀儡的好孩子。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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