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了何严家就开始客气的询问何严,知不知道他们会被搬去哪里。
何严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春燕妈微笑着道:“秉昆啊,你看我和你们家的关系,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们呗。”
何严笑道:“干妈,我是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的话,别说咱们的关系我得说,就是跟大家伙的关系,最起码咱们也是50年的老邻居了,我都得说啊。”
“我是实在不知道,真不知道。”
春燕妈道:“那你问问你哥呗?”
何严道:“不瞒你说,我昨天还打电话问呢,他不告诉我。”
春燕妈一听道:“这样啊……”
何严道:“大家都回去吧,我这一旦有消息了,我就告诉大家啊。”
众人一看啥也问不出来了,也就只好都回去了。
转眼一些日子过去了。
就在第二份公告出了没多久,说明了无房户可以得到补贴,可以自己加钱买房,以及新房就要开建的消息后,居民们很多就都开始忙活起来了。
在第一份公告出来后,人们是纷纷加盖房子,这回是一窝蜂的去离婚了,希望可以多拿一份补贴。
而就在大家离婚离的热闹的时候,盖新房的宣传车队从光字片开过去了。
众人以为是就在光字片重建呢,结果一看不是,国庆几个人就骑着车跟着去看,结果就发现了,搬迁的地方是王家屯。
国庆几人知道后就回来了,然后就告诉了街坊们,这一下光字片的人就都炸锅了,纷纷大骂,这不是坑人吗。
本来光字片就已经是城边子了,这下好,直接把众人给弄到连颗树都没有,鸟都不拉屎的农村去了。
这下所有人就都打定主意了,说死也不搬。
何严家里,于虹道:“你说哥也真是的,怎么把大家给弄到王家屯去了。”
何严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别说邻居们了,就是我这个亲弟弟,现在都想骂他祖宗,可惜不能啊。”
于虹问:“那到时候让搬家了,咱们搬不搬啊?”
何严道:“搬啊,为了支持我哥,咱们也得搬啊。”
“反正咱们也不在那住,到时候就往哪一扔,最后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
“不过农村也有一个好处,等这边禁放烟花爆竹的时候,咱们那地方能禁的晚点,咱们还能多放几年鞭炮。”
于虹一笑道:“你这宽心丸吃的真好。”
转眼一年时间就过去了,王家屯的房子盖好了,开始让光字片的人搬迁了。
为了能让大家愿意搬,拆迁办还阻止了看房活动。
何严等人第一批就过去了。
等到看完房后,对这个地方是没有一个人满意啊,包括何严两口子。
最后何严为了支持周秉义,还是得搬过去。
在去拆迁办的头一天晚上,何严就召集了国庆,德宝,还有赶超三家。
何严道:“我明天就去签字去,你们也去吧。”
国庆一听道:“你要搬啊?”
何严道:“是啊。”
“反正最后都得搬,晚搬不如早搬,先走的还给一个门面房呢,一共就10套,咱们还得抓紧啊。”
春燕道:“干哥,你不会是为了支持你哥吧?”
在这一年里,周秉义上过电视,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这事是周秉义干的了,周家祖宗没钱挨骂啊。
何严道:“我肯定得支持啊。”
“而且我跟你们说,不要无谓的挣扎,现在搬还有好处,晚了就一点好处都没了。”
众人一听一阵的沉默。
何严看他们这样道:“我知道你们不想去,这要不是我哥弄的,我也也不想去。”
“不过地方已经定了,楼都还好了,咱们别无选择。”
“而且我哥现在还能外围几年,他既然答应了,会把那边建好的,那就一定会建好,所以还是趁着现在有优惠,领头搬吧,别到时候优惠没了,那就啥便宜都没有了。”
德宝道:“那能不能让大哥帮忙,把咱们后盖的房子给算上啊?”
何严道:“这事你们俩不是说过吗,肯定是不行了。”
春燕道:“那你让我和大哥见一面行吗?”
何严道:“这个月你可以打电话给你们问问,但见不见的我就说了不算了。”
春燕笑道:“行,你们就行。”
何严道:“把你手机给我。”
然后何严就拿春燕的手机,给周秉义打了一个电话,周秉义同意见他们。
何严挂了电话道:“我哥同意见您们,你们明晚去他家就行了。”
德宝和春燕高兴道:“谢谢了坤儿。”
何严笑道:“咱们这关系还说啥谢,我是能帮的就尽量帮。”
“不过以我对我哥的了解,关门最好别报什么希望。”
“就我大哥那人,我就是要进监狱了,他都不带管的。”
春燕笑道:“不可能,大哥哪能是那样的人啊。”
“这事就咱们自己去说了,成不成的我们都谢谢你。”
“行。”何严回了一句后,又问国庆和赶超他们道:“你们呢,走不走啊?”
吴倩道:“我们再考虑一下。”
赶超道:“我们也是。”
“我们实在是不想去王家屯啊。”
何严点头道:“理解。”
“那我明天就先自己去办去了。”
然后众人就进行了在老屋的最后一次聚会。
到了第二天,何严就去签了字,然后就拿到了房子的钥匙。
这一天何严也没直接过去看房子,省得被采访,自己还得说违心的话。
到了第三天,何严才过去,然后就找装修的。
何严也不想怎么往好了装,就基础的装一下就行了。
几个月后,房子装修好了,何严就搬过去了。
临走之前,全家人在老房子里聚了最后一次。
就在何严搬走的第二天,老房子就被扒了。
何严,周蓉,周秉义全都来了,眼铮铮的就看着老房子被拆了。
何严一搂周秉义肩膀道:“你干的好事。”
周秉义和周蓉都在忍不住落泪,怀念着过往。
周秉义道:“必须拆啊,不能再留了。”
从此早上从房子里出来,迎着朝霞,老母鸡站着围栏上的场景,就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