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丽一听气的,一把就抢过了他手里的磨刀石,然后抬手就给狠狠的扔地下了,然后拿过锤子就给砸成两半了。
老干棒看着被砸断的磨刀石,整个人就都怔在那了。
他可是个老光棍子了,天天就指着用这块磨刀石,成天就在村里年往女人身边凑凑,问问女人们磨不磨,顺便就闻闻女人身上的味,这也算是过过瘾了。
现在磨刀石断了,他不能给人磨磨了,这回就连最后接近女人的念想都没了,他的心也就跟着碎了。
韩美丽看他这个样也就不再跟他来劲了。
老干棒蹲下捡起碎了的磨刀石后就回家了。
他在家自己难受了一宿,回想着自己的一生,在旧世界的时候没娶上媳妇,在新世界的时候捡了一个逃荒的女人当媳妇,幸福的过了一年。
在这一年中,那是他过的,最幸福的日子了。
结果那个女人有家,有男人,觉得家里的饥荒应该过去了,然后跟他就说了实话,然后就回家去了。
在这之后他就又恢复光棍的生活,饭没人给他做了,衣服破了也没人给他补了,家里也没人给他收拾了,就连洗澡水都没人给他烧了,晚上睡觉更是没人给他暖被窝了。
他是越想越伤心,现在就连自己闻闻味的磨刀石都坏了,他就觉得自己活着已经没啥意思了。
到了第二天,他就挨家的去收铁器,什么菜刀,镰刀,斧子,他都收。
在他收到何严家的时候,何严劝他道:“人都有不顺的时候,挺挺就过去了,遇事还是要想开啊。”
老干棒道:“我没事。”
“我就是想最后再用用这块磨刀石,给大家再磨磨,没别的。”
“那行,那我家的镰刀你拿去磨吧。”何严说完就把镰刀给他了,然后他就走了。
老干棒白天背着篮子,把各家都给转遍了,到了晚上就用大的那部分磨刀石,把弄来的所用东西都给磨了一遍,这时候天也蒙蒙亮了。
他把磨好的东西在自家院子里都给摆好了,然后就去黄河边,自己找了一处最喜欢的地方后,摘下帽子,放下烟袋,扑通一声,就跳河自杀了。
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人都不知道跳多久了。
就这样老干棒死了。
而韩美丽在知道后,她也没想到,老干棒会就这也想不开死了,不过这倒成好事了,让韩美丽不在割尾巴了,村里暂时的平静了。
冬花知道老干棒死后道:“这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
何严笑道:“死就死了,你以为他是啥好玩意啊。”
冬花问道:“他咋了?”
何严道:“当年分土地的时候,是马仁礼家,他的土地时候那兴奋样,仅次于去地里吃土的瞎老尹,笑道哈喇子都出来了。”
“然后他又跟着牛大胆一起,敲锣打鼓的抢劫马仁礼家,帮牛大胆搬家。”
“你就记住了,这个村子里的,跟牛大胆一起混的,没有好人,他们就是村里的混混,恶霸。”
“当年倒霉的时候马仁礼家,被抢的一毛不剩,就给马仁礼他爹留把笤帚,这还是马仁礼他爹求来的。”
“最后马仁礼他爹被气的吐血,活活被气死了。”
“这回风水轮流转,轮到他倒霉了,砸了他一块磨刀石,他就受不了了,这也是活该。”
冬花一听何严说的里面想起自家的猪和鸡了,又难受道:“还有咱们家也倒霉。”
何严笑道:“咱家这就不错了,肉不是还在吗,要是被收走了,那才叫倒霉呢。”
冬花咬牙道:“那我就跟他们拼了!”
“总比被气死强。”
何严笑道:“行了,气着了,伤的事自己,晚上炖只鸡吃。”
冬花道:“那我去把鸡拿出来缓上。”
然后冬花就去冰窖了。
到了第二天,牛大胆一堆的认中,三猴子也倒霉了。
当年三猴子他爸在京城开过饭馆,无意中得到过一张宫里的仕女图,当年因为家里没钱了,跟马仁礼他爹借钱,就把这话压给马仁礼他爹了。
最后三猴子家换不上钱,这幅画就抵债了。
后来在分地的时候,硬是让三猴子给抢回家了。
而前些日子,这幅画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先被县文化馆给知道了,来了一个人看不出真假后,就给带回去鉴定了。
结果带回去后,县里的这帮二把刀没有一个能看不出真假来,就给鉴定成假的,就给他家送回来他,渡过了一劫。
这回省文化馆的又知道了,又给拿走鉴定去了。
可惜过了几天后,省里的人也都是二把刀,也看不出真假,就又给送回来了。
三猴子气的,还原本以为,这话要是被文化馆收了,能得奖励呢。
在县文化馆给送回来后,他就说能换两个馒头也行啊,县文化馆的不管。
在文化馆的人走后,马仁礼就进他家了,要用四个馒头跟他换,还好三猴子有骨气,就是不跟他换。
等到这次省文化馆的走后,三猴子气的,立刻就要把这画给烧了,马仁礼赶紧冲进他家,就把画给救下来了。
然后过了二个多月后,故宫博物院的人又来了,又把画给拿了,这回假定出来了,是真的,画被收了,就给了三猴子一张奖状,连两个馒头都没给他。
这给三猴子气的,然后在故宫的人走后,马仁礼还是第一时间进他家的,然后就说这奖状有他一半,因为故宫的人来,就是他写信叫来的。
三猴子那脑子,这时候还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就高兴的承认了奖状有他一半。
然后马仁礼就高兴的走了。
而牛大胆这边呢,他最近又被王书记给恢复了生产大队长的职务,这一下韩美丽刚刚消停,他就又开始折腾起来了。
这天重新站起来的牛大胆,就又去找马仁礼去了,跟马仁礼商量着,他要带领大家伙,偷偷的种黄烟。
可知道,在这个时期干这个事,那可是要枪毙的。
不过牛大胆就是不折腾不舒服型的,没人天天压着他,他就不可能消停下来。
马仁礼一听就不干道:“这时候你干这事,你是找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