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笑道:“你在那一坐,我都感觉自己是娘娘了。”
鹿兆海道:“我都感觉自己是皇子了。”
三个儿子点头道:“没错。”
孝文道:“看着都不由自主的想跪下肯定了。”
众人都点头。
何严笑道:“行,这次等我回去后,我就有的吹了,我坐过龙椅了,他们肯定都的吓着。”
“走吧,接着去别的地方看去。”
众人一笑,然后就继续逛故宫。
等到了乾清宫的时候,何严正好就碰到了一对沪市的夫妇,正拿着相继在拍乾清宫呢。
何严过去道:“这位兄弟,我想坐在龙椅上拍张照片,你能帮我拍一张吗?”
沪市人一听就看看龙椅,感觉这主意不错了,立刻就来了兴趣道:“可以啊。”
“不过你拍完,我也上去拍去,买通警察的钱有你来出啊。”
何严笑道:“没问题。”
接着何严就又花了两块大洋,就买通了警察,然后就又坐上乾清宫的龙椅,背后头上是正大光明的牌匾。
这次何严是带着张氏一起坐上去的,而白嘉轩他们就都在底下站班。
为了能都拍到他们的脸,就都对面的站着。
而其他正好逛到这的,也来兴趣了,就也一起在底下站班。
最后照片拍出来了,还真有点上朝的意思。
然后何严就又拿着相继,坐在龙椅上,从这下边,给他们拍了一张,正对着自己的照片。
然后何严就又给那对沪市的夫妇,分别拍了一张,单人的和俩人一起坐在上面的。
接着跟着凑热闹的游客就也跟沪市夫妇商量,给自己也拍一张,这对夫妇也同意了。
这下两个警察高兴了,就这一会,挣了好几块钱。
最后何严道声谢,给沪市夫妇留了地址后,又给他们钱,让他们给多洗几张,然后就跟他们分开了,继续去逛去。
接下来几天,何严就又带着他们去了天坛,后海,什刹海,颐和园,圆明园,长城,香山等地方。
而照片沪市人也给送来了,何严看能玩的都玩了,能吃的都吃了,众人想买的东西也都买了,就带着他们启程回原上了。
众人又做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大包小裹的回到了长安,然后雇了几辆马车就往回走。
白嘉轩感叹道:“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
何严笑道:“那是,金窝银锅不如自己的狗窝,回家后就是自在。”
众人坐着马车,晃我晃悠的就回到了原上。
白兴,石头,住子他们这时候又日常的在戏台子那闲聊,消遣呢,看到何严等人回来了,一下就都跑过来了。
石头笑道:“族长,子霖哥,冷先生,你们回来了。”
白兴问道:“北平怎么样啊,好玩吗?”
柱子道:“你竟问那废话,京城还能不好了?”
何严下了车笑道:“好玩,好的很哩。”
“今天我们先回家,明天再给你们细讲啊。”
众人道:“好好好。”
然后何严就把马车的钱结了,然后三家就都各自回家了。
在何严回到家后,鹿恒泰由于年龄太大,不比折腾,所以他这次就没去。
何严给他看过坐龙椅的照片后,他拿着照片就激动笑道:“好好好。”
“虽然你没真当皇帝,但是你能坐上一回,不,两回龙椅,这也是别人想到不敢想的啊。”
“这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明天去你也坟上放铳去。”
何严道:“没问题。”
然后到了第二天,何严就拿上照片和铳,带上鹿恒泰和一家人就去祭祖去了。
到了坟前后,鹿恒泰就在一边站着,由何严来主持。
何严道:“你们太爷爷,祖爷爷定下的规矩,光宗耀祖后,就来他坟前放三声铳子。”
“当官我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不过坐过龙椅,咱们家开枝散叶到这样,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今天咱们就放三声铳子,把照片给你们太爷爷,祖爷爷看看,算是完成他老人家的心愿了。”
“老大拿着照片,老二,老三,老四,每人放一声铳子,开始吧。”
接着鹿兆鹏就拿着照片站在坟前,老二,老三,老四,分别放了三声铳子,就完事了。
何严心想,这就又了了一个事,接着一家人就回家去了。
接着在进入村里,路过戏台子的时候,村里人看到何严后就问,有啥喜事啊,去祖坟放铳子去了。
何严就让家里人先回家,然后就给他们说了一下,自己坐龙椅的事。
他们一听何严坐龙椅了,一下就全都惊呆了,特别是看到照片后,惊叹道:“子霖哥,你太厉害了,竟然坐上了龙椅,你这也算是皇上了。”
何严道:“就是坐了下龙椅而已,跟皇上挨不上。”
接着何严就在他们的询问下,给他们讲起了京城是什么样的,都有什么……
过了几天后,孝文他就过来了,想要拜何严为师。
不过何严没收他做徒弟,但也教他,这弄的孝文非要给何严磕头,自己跪下后就磕了三个。
从此何严就连他一起教了。
转眼四年过去,到了1937年的冬天。
在这四年中,全白鹿原的人都活着安静祥和的生活。
而鹿兆鹏他们几个因为都有学习的底子,史书多少的都是看过一些的,所以学起古玩来,速度也不慢,这也让何严和白嘉轩家,越来越富了。
而在这四年里,鹿恒泰和白嘉轩娘,都已经没了,村里的那六个族老,现在也就剩三了。
鹿恒泰和嘉轩娘走的时候都很安详,没有留下什么遗憾。
何严和白嘉轩在他们走后,也都各自搬进了自家正房去住。
这天何严看天气好,正和张氏俩人,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晒太阳呢。
突然就听见飞机的轰鸣声,然后就看到两架轰炸机从天上飞过去。
家里人一看飞机就吓着了,纷纷惊慌喊道:“飞机,飞机来了!”
孩子们直接就跑过来扶何严和张氏道:“达,娘,快跑啊。”
何严一点不慌的道:“慌什么,都飞过去了,还往啥?”
张氏紧张道:“那咱们不躲啊?”
何严道:“他们是炸省城的,就算路过咱们这,轻易也不会炸咱们。”
“就算碰到有病的,往咱们这扔,等你跑的时候,人家都扔完走了,就跟现在一样,还跑啥。”
这时候就听往边有人喊:“飞机来了,快跑啊。”
何严道:“行了,你们实在害怕,就去村外隐蔽的地方待着去,就算扔炸弹,他们也是往有房子,这种目标大的地方扔,村外隐蔽的地方看不到人,最安全了,去吧。”
“我去村里看看去,别让他们乱跑。”
说完何严就站起身。
张氏一把抓住何严道:“他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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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严道:“没事,飞机过去了,就没事了。”
“我带着你一起去村里看看去。”
说完何严就拉上张氏一起去,省的自己不在她身边,她害怕。
孩子们纷纷道:“我也跟你一起去。”
何严道:“那就一起去吧。”
然后全家就都跟着何严走出家门,跟着村里正在跑着的人流走,没一会就到祠堂了。
何严看所以人就集中到了祠堂外就喊道:“都集中在这干啥,要死一起死啊?”
白兴喊道:“子霖哥,我们不上这来,那上哪去啊。”
何严道:“往村外隐蔽的地方跑,躲到天上看不到的地方,他们不会往没人的,没房子的地方扔了,除非扔的实在太偏了,要不就不会有事的。”
众人一听有道理啊,就都喊着听子霖哥的,听子霖的,就又都开始往村外跑。
就在众人刚开始跑,就又过来两架飞机,还有一家倒霉玩意,还扔下一颗炸弹,正好就落在祠堂里了,不过没炸。
何严看众人都惊呆了,大喊道:“愣啥神呢,快跑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就纷纷往村外跑。
整村人就这么在村外猫着,知道大家都饿了,看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再来飞机,就都各自回家了。
到了第二天,白嘉轩就让孝文去县里报告去,说他们这有炸弹,让他们派人来给弄一下。
结果还没等县里头来人呢,祠堂里的炸弹就炸了,直接就把祠堂给炸成废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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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给全族人心疼坏了,这可是供奉祖宗的地方啊。
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个了,就只能先这么放着。
转眼到了第二年夏天。
大家看自从那次飞机过后,也没再来飞机,白嘉轩留出钱,然后全村人出力,就有吧祠堂给修好了。
转眼六年过去,到了1945年的秋天。
这天何严在屋里对张氏道:“我准备把咱们家的地和房子都卖了。”
张氏一听惊道:“老头子,咱家遇到啥事了?!”
何严道:“没有。”
张氏问:“那为啥要把卖了?”
何严道:“准备离开白鹿原,全家去别的地方生活去。”
张氏道:“这为啥啊?”
何严道:“因为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战,而我判断,是上次风搅雪的哪一方会胜。”
“你还记得上回,其他村里,风搅雪的事吧,所以必须要走。”
张氏道:“要是他们不赢那,那我们不是白走了?”
何严道:“这哪来的白走啊。”
“要是他们不赢,我们还能再回来,大不了就重新买地,盖房子。”
“要是他们赢了,我们没走,你知道后果的。”
张氏听了道:“那,那就走吧。”
何严道:“那你待着吧,我去找冷先生和白嘉轩去。”
说完何严就先去了白嘉轩家,然后带着他一起去了冷先生家。
冷先生一看俩人一起来的,就微笑着热情招呼道:“俩个亲家一起过来了,快坐。”
“喜子,上茶。”
俩人坐下,何严笑道:“今天过来找你说个事。”
冷先生一听看看俩人问道:“什么事啊?”
白嘉轩道:“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我也是被他叫过来的。”
何严直接道:“我要卖房子卖地。”
俩人一听就都惊讶的看向何严,冷先生道:“亲家,你碰上什么困难了?”
“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我们肯定帮你。”
白嘉轩道:“就是,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多大的事,还得卖房子卖地啊?”
何严道:“我要离开白鹿原。”
俩人一听这个就脸色大变,惊道:“为什么啊?!”
何严道:“接下来国内肯定会有一场打仗要打,而我感觉,风搅雪会胜,所以我要走。”
“而且我希望你们能跟我一起走。”
白嘉轩道:“净扯,风搅雪是弱的一方,你担心什么啊。”
何严道:“可他们要是赢了呢?”
“你们没亲身经历过,还没见过吗?”
“要不是祖宗保佑,他们一来我们村就死,我们现在能不能坐在这说话都是两说呢。”
冷先生道:“亲家啊,我觉得你是多虑了,我觉得他们不会赢的。”
何严道:“我这感觉绝对准。”
“我今天把你俩叫到一起,就是想你们跟我一起走。”
白嘉轩道:“不行。”
“我们要是走了,这原咋办,咱们的祖宗咋办,不能走。”
何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走我肯定是要走的,而且我告诉你嘉轩,你就是不走,你也得把房子和地卖了,然后你要演一出戏,让村里人觉得,你家出事了,家财都散尽了。”
“或者是直接就演出事了,然后才卖房子卖地,一定要演的逼真,让村里人全都得相信,要不后果你是能想到的。”
“亲家你也是,也必须这样,要不你俩的日子别想好过。”
这时候孝文听了何严的话后,就从外面进来道:“达,我看咱们还是挺鹿达的吧。”
“真要是像鹿达说的那么严重,那我们家这么多年的家业,不就都完了吗。”
“而且别说家业了,人都不一定保得住啊。”
白嘉轩沉默了一会道:“你真要走的话,那我就让孝文他们跟你走,我要留下来,收住白鹿原。”
何严道:“孩子都走了,你还那啥守啊?”
孝武这时候又进来道:“达,鹿达,我跟我爹留下。”
“我就喜欢种地,伺候牲口,就算不管怎么变,谁胜利了,他也得让人种地吧,要不吃啥啊。”
“所以我没事,我留下。”
说着他突然反应过来道:“达,要不你也走吧,我来守着家,守着这原。”
“你放心,我肯定能守住的了。”
何严道:“孝武的提议可以,要不你都这么大年龄了,今年都已经过60岁了,留下来也是受罪,兴许一下就完了呢。”
“不过这样倒是苦了秋水了。”
白嘉轩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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