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康飞这么一问,卞二爷未免有些苦笑,“哎!这都老黄历了,俞知府因为考功上上,得以陛见,还被赐予玺书,后来升官,去了河南为布政使。”
康飞一听,哎呀!这就没戏了,不过,他眼珠子一转,顿时就又问,“这位俞知府,老家哪儿的?”
卞狴犴一听这话,顿时一皱眉,伸手摸了摸脑袋,想了想,“似乎,是浙江平湖。”
康飞一听,这个我知道啊!以前有个同学就是平湖的,个子小小的,唱歌却极好听,一首我不是黄蓉有原唱九分功底
当下他未免就哦了一声,“是嘉兴府的。”说着,眼珠子骨碌一转,就说:“哥哥,嘉兴府离建宁也不远啊!才一千多里地”
卞二爷闻言,未免汗颜了,才一千多里地?不过,他想想自家三弟的神仙手段,未免也想,自家三弟,不可以道理寻常待之。
想到康飞那惹事的手段,当下他就长叹了一口气,“三弟,这么些年过去,怕是俞府尊家的小姐早就嫁人,结婚生子了关键是”
说道这儿,他未免脸色一正,“三弟,如今你正在等候朝廷的敕命,不要再惹是生非了,况且哥哥我如今心里面也淡了。”
他话是这么说,可康飞那是什么人?他那个时代,各种研究人的心理,别的不说,只一个琼瑶奶奶,不知道抵得过大明多少大家,要是大明也有个琼瑶奶奶,大明的大家闺秀们,精神食粮未免也要丰富许多,别的不说,起码,卞二爷的那位俞小姐,大约,是敢抗争一下的。
康飞身上有中二气,这中二气息,有时候,我们也可以理解为豪侠气。
眼珠子一转,他嘴上不说,心里面却是打定了主意。
“哥哥放心,小弟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康飞一顿哄,把卞二爷哄开心了,就拉着卞二爷去吃酒,两人是正经磕头兄弟,那便是通家之好,内眷不避的,于是,田姬就在旁边陪了几杯。
田姬看他这个态度,心里面未免也窃喜,格外多吃了几杯,卞二爷被康飞一番话,勾起当年的回忆,未免就多吃了几杯,吃得酩酊大醉。
看二爷醉了,这时候,康飞就把就把他跟前伺候的年轻家丁叫过来,那家丁,年轻貌美,大家都懂的,大明的风俗如此,这个,并不代表卞二爷心里面不能有个人儿,不碍的。
康飞就问他:“你跟在二爷身边多久了?”
那家丁一咕咚就跪在地上,“三老爷,小的是卞家家生子,如今的父亲在泉州长房那边做外事管家。”
康飞哦了一声,“既如此,你把二爷当年那段情史,与我细细说来。”
那年轻的家丁脸上愁苦,“三老爷,那时候小的还小”康飞未免打断他的话,“捡你知道的说。”
年轻家丁没法子,又不敢欺瞒这位三老爷,这可是狠人,关键还是神仙当下没奈何,一五一十就说了一个清楚。
康飞一听,哎呦,你知道的挺多啊!
年轻家丁磕个头,“小人父亲当初跟在长房大爷身边,亲历此事,小人父亲,也有心把小人往管事这条道上培养,故此,手把手地教小人,许多故事,也讲与小人听”
康飞一听,这不就是英国管家的路数么,不过可惜了
当下他点了点头,“既然那位俞小姐没嫁人,怎么卞家就不能成全这件事呢?”
“三老爷。”年轻家丁听着这话,未免撇了撇嘴,“咱们卞家虽然祖上是锡兰王子,可是,到底没有三老爷你这神仙手段”
他这话一说,康飞未免听着舒服,想赏块银子给他,可是,伸手摸了摸,兜里面比脸都还干净,当下未免尴尬,还是旁边田姬,看出了端倪,未免一笑,从头上拔下个金簪子,“我替你们三老爷赏你的,日后与你家娘子做个脸面。”
她这个簪子,是命妇造,三凰衔珠的格局,三串珠子累赘挂下,颗颗浑圆,一瞧就价值不菲。
年轻家丁一看,就吓得赶紧手脚并用忘后退了退,把个头坑在地上,“小人怎么敢要三奶奶的东西。”
东西贵重还在其次,康飞新来的,不知道田姬在木家,在建宁当地的气焰,那可真是能止小儿夜啼的。
年轻家丁这话一说,田姬未免又欢喜又有些难为情,当下看了康飞一样,康飞那典型是现代人的脸皮,厚得很,当下一挥手,“赏你的,拿着便是了。”
年轻家丁偷眼再看看田姬,这才战战兢兢伸手过去接过,“小的谢三奶奶赏。”说罢,连磕三个头。
康飞未免皱了皱眉,他最反感的,大约就是这个磕头了,不过,时间久了,也知道,习惯的力量很强大,起码,不是他能够改变的。
当下他便挥挥手让年轻家丁下去,随后,以手托额,就想,我一人三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往返嘉兴府,大约也就是三天时间
他这么盘算,旁边田姬就问:“老爷是想去嘉兴府,把卞二老爷的那位心上人儿俞小姐给抢来么?”
康飞一听,未免看了她一眼,“怎么?不可以么?”
这话语气,一听就不大好,显然是个甩子。不过,田姬这个女人,跟旁人不大一样,她一来是土族,那地方女人地位不高,她即便是洞主之女,但是下意识依然认同这个女人地位不高的习俗,二来,康飞一顿打,大约已经成她心里面魔障了,一物降一物。
故此,她赶紧就说:“老爷想做这事,自然是可以的,这是老爷侠义心肠,妾,心里面欢喜得很哩!”未免就把态度放得极低。
这男女之前的事情,那就是个跷跷板,一头高来一头低,田姬低了,康飞自然就高了,由着田姬捧了几句,心里面自然得意,就跟她说了,“我这一去,短则三四天,长则七八天”
他话这么说,田姬还要站在他的角度帮他想问题,“老爷,怕是时间不够,那位俞小姐,肉身凡胎,怎么跟老爷比,她一个知府家的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下个绣楼,怕也要气喘吁吁地”
康飞看她说话的模样,那女人都说,男人认真的样子最帅,女人何尝不是?田姬认真分析,康飞看在眼中,未免伸手过去摸了摸,“自然不如你,被俺三打白骨精,犹自精神健硕”
田姬听康飞这么一说,一边有些难为情,一边未免欢喜,这个时代的女性,以能勾引到男人为荣,说起来,那是糟粕糟粕么,不就是醪糟么?醪糟么,不就是酒么?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康飞看她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看着忍不住心里面一热,有心要跟她再研究一下怎么采蘑菇,田姬红着脸,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面鼻鼾不已的卞二爷,使劲儿就推开了康飞。
康飞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看到呼呼大睡的二哥,未免也有些不好意思,心说,上头了上头了,这个不应该。
于是,他就把田姬拽到后面,终究还是硬生生又采了一回蘑菇,把田姬的腿就当蘑菇柄一样,羞得田姬不得不用双手捂着脸
按下此处不表。
康飞神清气爽,回头去跟线娘拿了些银子,线娘闻着他身上的女人脂粉香味,未免就骨嘟个嘴,暗中骂了好几声不要脸。康飞看她表情,忍不住伸手掐她脸颊,手感Q弹Q弹的,线娘闻着一股子怪怪的味道,未免就皱眉,“姐夫你这手上什么味?”
康飞一想,哎呀!刚才似乎没洗手,当下也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缓缓收回手,“前面去城外采蘑菇,忘记洗手了。”
说罢,他负着手,假模假样就走了下楼,刚出门,老脸一红,赶紧快步就走,步子迈得大了些,从怀里面滚下两个银元宝,赶紧一弯腰捡起来,随后兔子一般就蹦起来跑了。
房间里面徐线娘先是没觉得,未免一戚眉,还念叨了两声,“采蘑菇?”不过,她到底不是个傻子,随后,就反应过来了,一时间,脸上又羞又恼,使劲儿就跺脚,“臭姐夫坏姐夫,恁地折辱人家”说着,眼泪水儿就扑哧扑哧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