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暗谋行刺

正在朱由校和内阁官员在准备科举应试时,内城当中的一处宅院,聚集了数十个官员。

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达成了共识,誓要为天下人铲除朱由校这个昏聩暴君不可。

他们和朱由校交手的次数也不少了,然每次都是惨败吃亏,所以

现在也学聪明了。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更不会公然和他唱反调,免得被抓住把柄,打廷杖下诏狱。

同时也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起来的势力,以及利用一切可以帮助他们达成目的的人和事物。

就比如以朱纯臣为首的,对皇帝不满的几个勋贵,就是他们要重点拉拢的对象。

还有一些民间的士子儒生,这些人大多是年轻气盛,社会经验严重不足的人,正是他们最好利用的人群。

可以借助他们的嘴巴,去把这个暴君登基以来的所作所为,以及政策宣传出去。

必要之时还可散播舆论,如此他们可占据大义名分,名正言顺。

而江南方面,他们也是会加强联系,要求他们在南方配合京师的一切行动。

其中主要的作用,自然就是集结各家各族的家丁和隐户,打着朝廷暴政,皇帝昏聩的名义起兵作乱,煽动民变。

他们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根基到底有多深,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真的如他们预期中的行动起来,那效果必然不会差。

这样的事他们也不是没有干过,嘉靖年间的倭乱,不说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可他们也是功不可没。

因此真的要较量起来,他们也是不虚的。

“诸位,现在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啊,还是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皇帝对我们的防备和监控,从来就没有松懈过一刻。”

“听说前段时间,他又抽调了几千军士入城,增补内城的守备力量,巡逻的军士也增加了。”

“诸位都是聪明人,想必也不用我明说了吧。”

“最重要的是,我们在北方没有军队的支持,更没有任何军事力量的支持,这一点至关重要啊。”

“如果我们真的成事了,到时立新君的话语权,我们同样是微乎其微的。”

“更不用说,如今内阁三大臣,和六部尚书都是皇帝亲自提拨的。”

“而且就算我们和那些勋贵组成了同盟,这一点也还是我们的缺陷,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弥补。”

一个看上去极为睿智的中年官员说道。

听他们的言语,显然是在商量着怎么对付皇帝。

听了他的话,在场的二十几个的官员,都是面露忧愁,看样子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能够参加今日会议的,互相之间不是同乡,就是有利益连接的江南籍官员。

因此他们也不担心会有人走露风声,或是出卖了他们,毕竟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这里的官员,也都是前几日去午门进行了跪谏的那批官员,都是自己人,绝对放心。

“部郎言之有理,此等大事,确实是要慎之又慎,确保万无一失,方可行动。”(部郎是郎中的雅称)

“毕竟在场的诸位同僚义士,都是堵上了自己身家性命的啊。”

“京师的羽林军,归属皇帝直接管辖,就连兵部也被勒令不得过问羽林军的任何事宜。”

“控制着内城的御林军,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大多是四川人和浙江人,且统领是马祥麟,是皇帝最为信任倚仗的心腹将领。”

“而皇宫呢,所有的防务都是由御林军和厂卫负责,原本的亲军卫也全部被裁撤了。”

“一些资历较老的太监和宫女,不是被外调,就是被那暴君给杀了。”

“我们现在连皇宫的消息情报都无法获得,我们如何能够成事?”

“不管是在皇宫还是京师,都是难如登天。”

“以前的老办法,是不可能用了,我估计他也早就想到了。”

“如果到时没有成功,只会让他起疑心,这样我们就极为被动了。”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等待时机啊,至少得想到另外一种可十拿九稳的方法。”

吏部员外郎周顺昌也分析道。

“你们每次都说从长计议,可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

“照你们这个说法,还得议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出来?”

“皇帝如此咄咄逼人,根本就是要将我等赶尽杀绝。”

“如果我们再犹豫不决,坐以待毙,要不了多久,我江南士族,在这天启朝,就彻底没有了生存空间。”

“难道你们都想成为那待宰的羔羊,被那暴君任意的杀戮嘛?”

“依我看,此事不能急,可也不能慢,我们应该早做准备,只要有机会,那就要果断出手。”

“至于其他的人和势力,我们不能寄予太大的希望,这种灭九族的大罪,越少人知道,越少人参与越好。”

“万一有人和我们不是一条心,把我们当做垫脚石,去向那暴君示好邀功,又当如何?”

“那如果真的成事了,我们难道就不需要外部势力的支持,以此来谋取最大的利益和好处嘛?”

一个官员听之后就不乐意了,这显然和他们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现在连个结论都没有,去想这些干什么?”

“且就算是事成了,现在议论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外人终究是外人,只有我们才是一体的,在利益面前,谁都有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

吏科都给事中陈良训当即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他已经不想在忍让下去了,朱由校在位一日,那他江南士族的损失就要大一天。

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以后换了皇帝,那他们的势力也必然是最弱的,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就更加微弱了。

“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诸位可是用身家性命在赌,如果只是因为一时脑热和冲动,那恕我不能奉陪。”

“相信在场的各位,也不想白白送死。”

提问的官员显然是个胆小谨慎之人,心中的顾虑和疑问,自然是要解除的。

“这有何难,据我的观察,那暴君可不是个什么安分人。”

“登基还不过两年时间,出宫就达十几次之多,而且还千里迢迢的跑去了漠南草原。”

“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还会出宫的,我们就可在他出宫之时下手,岂不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