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知行穿着睡衣出来时609其余三人也已经准备就寝了,他们原本没打算休息,可是今天宿舍的大佬很明显不想通宵,他们也只能跟着熄灯。
谢知行一直沉默不语,在自己的世界里捣鼓,并没发现宿舍其余三个人的战战兢兢,他似乎没看到宿舍里还有其他人,自顾自关了灯就上床睡了。
虽然室友们早已准备睡觉,但是人还在座位上啊,突然被关了灯,几个人面面相觑,露出苦笑,只能打开手机电筒爬上床。
也许是之前没休息好,今天又和人干了一架,这一夜终于没有失眠。
“我去,你怎么又赢了。”一个有着一双湿漉漉狗狗眼的少年哀叹。
学校后面的桌球室亮着灯,全封闭的桌球室楼下就是电竞馆,谢知行平时就在这楼上楼下活动。
他玩桌球喜欢赌钱,虽然他不缺钱,但是这种赢钱的满足感让他喜欢。
对面的发小颜之溢杵着杆摇头,遇到这样运气好脑子好的对手只能自认倒霉,他拿出手机给谢知行转账后劝他去楼下电竞馆虐一下其他人,放过桌球室。
“楼下那群也不行。”谢知行晃了晃手指,环顾四周,竟有了几分独孤求败的苍凉感。
颜之溢从幼儿园就没逃过和谢知行同校同年级同班的命运,当然也从没在各方面赢过谢知行,好在他心态好,不然也不能一直输一直转账。
“算了,不打了。”谢知行赢够后就没了兴致,走到角落喝可乐准备到点就回去。
颜之溢看谢知行不玩了便趁机去和其他人对两手,赢了点小钱后笑嘻嘻走到谢知行旁边,指了不远处两个也是穿着校服的女生打趣:“我观察过了,短发的那位美女看了你二十一次,长发的看了你二十七次。”
谢知行瞥了他一眼,颜之溢立马接话:“我知道,大哥一心只有江湖,对这些小情小爱完全不放在心上,咳,但是,我也对比了一下,就目前来说,还是你同桌最绝色。”
谢知行额头还绑着绷带,颜之溢笑得贼兮兮的:“而且我觉得她比你狠,她打架肯定在你我之上。”
“你怎么就知道她肯定会打架,我这伤我再强调一次,是我不小心出车祸留下的!”谢知行要被气死,他初中就在三中读,高中也是直升上去的,初中时的风光事迹也跟着直升上去。
更让他气死的是颜之溢这个傻缺,暑假去国外度假,回来看到他的伤后先是假模假样流了两滴泪水,嘴上说着开车的不得好死,私下却认定谢知行一定是去打架了,打得很惨烈,结果还不好,所以才胡诌了一个车祸的借口。
要不怎么说猪队友最气人,颜之溢在高中开学后看到他的伤还没好,竟然更确信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认为打架要比想象中还要激烈,而他还是个嘴巴不止三毛钱的人,硬是让三中高中部都以为谢知行暑假也去打架了,而且打输了,面子过不去,脖子挂着绷带牵着手找了个车祸的借口。
自那时起整个三中看谢知行都带上了同情的目光,不可一世的狂妄少年终究还是陨落了。
谢知行本人只想把颜之溢按进马桶冲走!
颜之溢时至今日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看到谢知行冒火解释,他带着同情哄他:“胜负乃兵家常事……”
“你再说你今晚就埋在这里!”谢知行手上的绷带石膏已经拆掉,单手拎起颜之溢的衣领就要胖揍他一顿。
颜之溢双手投降:“我错了,怪车祸,不长眼的车子不得好死!”
谢知行把颜之溢丢下,揉了一下太阳穴后坐下,又喝了一口可乐后想了一下:“你看过江白莫打架?”
颜之溢爬起来坐回原位摇头:“没有啊,但是她刚来学校那会儿脸上那伤不是挺瘆人的嘛,而且我听说她结仇也不少。”
谢知行不解:“不对吧,她那样能结什么仇?”
问到这颜之溢自己也挠了一下头:“不知道啊。”
谢知行拳头握紧,颜之溢再次双手举高投降:“我只是看到他们一提起江白莫表情都怪怪的所以猜的。”
“你想死就埋了吧,颜之溢,这么能猜怎么不去写小说?”谢知行把剩半瓶的可乐丢掉,然后拎上书包准备走人。
颜之溢手指挠了挠脸:“我真的可以写小说吗?”
谢知行:……
他真的觉得这个发小多少有点毛病。
走出桌球室正是夕阳倾斜铺满大地的时候,颜之溢和谢知行的家也在一个方向,颜之溢还在考虑以后要不要写小说,谢知行却想到江白莫。
江白莫是延迟一周入学的,刚到班就因为斑斓的脸让全班的同学都忘了鼓掌欢迎新同学,看着她走向谢知行那个方向后静默整整保持了一天。
但是不少同学依旧留意到江白莫带伤的脸很好看,私下也在观察等她伤好一窥究竟,可很奇怪,她总是旧伤带新伤,总不见好。
所以倒也不是颜之溢瞎猜,就连谢知行也怀疑过江白莫是不是打架特别厉害,不然哪能天天挂彩来学校,也不是,要是厉害的话怎么会天天挂彩?难道是爱打架?这么好斗的吗?
他在天台还遇到过江白莫,气氛略显尴尬。因为天台的钥匙是他私自配的,就只是为了把手机游戏机丢在天台上的小屋子里不被教导处查到,那天他藏了后跑下去上课忘记锁门,下课急忙跑上天台时就看到了江白莫。
“你怎么跑上来了,我要是没发现你在这里的话你就要被我锁在天台了。”谢知行被吓了一跳,迎着夕阳跑上天台,还没拿到手机和游戏机就要被告状到教导处去了?虽然只要他爸出面说两句东西就能拿回来,但真的很麻烦啊!
江白莫回头看他,眼神淡漠。
江白莫看着他的时候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呼吸,脑子一缺氧就问她:“你怎么打架老是输?脸上都是伤。”
江白莫眨了眨眼,没有回答他。
“我这个是出车祸留的,你别听他们瞎说,我要是打架绝对不会挂彩。”谢知行站在栏杆旁不忘解释。
江白莫还是没说话,尽管脸上有伤,但依旧好看的脸没有情绪。
谢知行双手插在裤兜里想了一下,看在同桌的份上要是下次遇到江白莫的场子他就勉强出手帮忙一下吧,可别说他这个同桌不讲义气。
但连曹操都没想到自己还没被说到呢,他人就被请到了。
谢知行和颜之溢走到北门街时,颜之溢用手肘捅了捅谢知行:“知行,那谁,像不像江白莫?”
谢知行扭头看向对面,穿着三中的女生被另外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女生往一条小路里拖,谢知行看到她胳膊一块青紫,回答颜之溢:“不是像,就是她。”
颜之溢惊讶,还没回神谢知行就穿过北门街,颜之溢后知后觉躲闪着车辆和行人勉强跟上谢知行。
两个人躲在小路旁探出头,颜之溢瞪大眼,抬眼看在他上面的谢知行,用气音说道:“好多人!”
有个少年抓住江白莫的头发,让她不得不皱眉抬头看他,他嘴边的烟灰落在她的脖颈上,滚烫的温度令她瑟缩了一下。
“你妈欠的钱你不还?”那个叼着烟的人说着扯她头发的手更加用力。
谢知行记得自己离得挺远的,但却听到江白莫的痛哼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他走出来时自己说了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听到她的声音。
“知行!不要冲动!人太多了!”颜之溢扯不住他,只能按他的计划进行。
最后,最后是怎样了?其实那个叼着烟的少年也只是个学生,家里势力挺大,但走的不是好路。
这下他是真的打架挂彩了。
谢知行睁开眼,宿舍里还响着空调声,周擎的打鼾声,他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上午十点了。
他翻了个身,昨天打架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居然能这么清晰梦到高中的事。
而且这事过了这么久,他那时候的愤怒依旧这么切肤真实。
那年咬牙想把那群人撕碎的怒火到现在也不能熄灭。
周擎鼾声停下来是因为谢知行突然怒锤床板,一声巨响把609都吓醒了。
“卧槽,地震啊?”周擎直坐起来,“我还没穿裤子啊!”
其余两个人也拉开窗帘惊恐看向四周,却只见谢知行坐在床上低垂着头,手还放在床上,气息比地震了还可怕。
周擎咽了一下口水,最终还是忍不住:“那个,哥,要是不爽,你就把我打一顿吧……就当是我这几年为609做的最大的贡献了。”
其余两人:……
谢知行抬眼看他们三个,然后自顾自从床上下来了,周擎也跟着下来,他本来就喜欢八卦,今天忍无可忍,冒着被抹脖子的风险问谢知行:“哥,你这是怎么了?”
谢知行很不耐烦抓了一下头发,反而问了一个很诡异的问题:“你们知道什么是正当防卫吗?”
周擎头上挂满问号,还在床上的其中一个室友爬下来:“我查查书,等我!”
谢知行拍了拍桌面:“白莫不用看书都知道!”
拿书的室友愣了一下,另外一个还在床上的室友十分疑惑:“白莫肯定知道啊,她是谁,我们是谁啊?她在模拟法庭大杀四方时,我落地成盒。”
谢知行抿嘴,问题就是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身体啊宝子们,我光荣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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