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莫被叫出去没多久便下课了。
前面的两个同学见老师出去后立马交头接耳:“我觉得江白莫可能也不是作弊到第一名的。”
“你怎么知道,你和她一个考场?”
“明知故问个屁啊,你不也知道她那点事嘛。”
谢知行支着下巴叫了他们一声,两个人立刻战战兢兢回头。
“她什么事啊?”谢知行懒洋洋半睁眼看他们。
两个人对视一眼,右边那个同学被推出去,小声结巴回答:“她……她……那个,□□。”
谢知行旁边的书本在他放下手后全部砸在地上,他眯起眼,气势却开始升腾,班里立刻安静下来。
“你可以再说一遍。”
这个班只听说过谢知行的可怕,却从未见识过他有多可怕。
安静的同学们只看到他依旧坐在原位,很平静地说出一句许可的话语,却让人不觉是阎王修罗在地狱审问死人。
前面两个人都是男同学,谢知行伸手放在左边的同学的右肩膀上,然后慢慢滑落到他的胳膊处:“说啊,他不说,你来说。”
“我……我……没……”这个同学吓得脸色发白,脑门全是汗。
比上课还安静的班响起一声生脆的骨头之间活动的声音,随即而来的便是那个同学的惨叫。
离得近的女同学吓得尖叫起来,因为谢知行手中一用力那个男同学的手瞬间无力垂落。
那个同学痛到眼泪都要掉出来,班长正好是个女生,她的手掌“啪”地一声拍在桌面立刻站起来:“谢知行!你把同学的手弄断了!”
谢知行冷笑,起身弯腰又把手放在那个同学的胳膊上,“咔”地一声,旁边的女生差点晕过去,班长脸色铁青。
“你的手断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何况我可没打你,我在给你治脱臼啊。”谢知行放开手,话对这个男同学说,眼睛却挑衅看向班长。
班长气得牙齿发颤,男同学的手霎时就不痛了而且活动自如,是谢知行故意把他的收扯脱臼然后再给他装了回去。
他抖着肩膀连流泪都不敢了。
谢知行走出来站在他的旁边单手放在他的头顶上,眼睛却看着班长:“他如果对自己的脑袋有什么不满意,我也可以给他治。”
“你!你!”班长食指指向他,“你简直放肆!江白莫就是作弊了,她还吸毒!”
这一下全班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班长其实说完后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作弊是一定可以肯定,但是吸毒……她也是道听途说,可她却咬着下嘴唇硬是不肯露出任何悔意。
谢知行没有说话,手却滑落到这个同学的肩膀,低声问他:“你有没有觉得你有肩周炎?”
“没有,绝对没有!”那个男同学立刻摇头,嗓音微哑矢口否认。
“那你怎么敢说□□?”谢知行瞥了他一眼。
随后他慢慢走到班长面前,敛眸看她:“你知道吸毒是什么吗?”
班长低头咬牙不回答。
“你不知道,所以你敢乱说。”谢知行双手插在校服裤口袋,不再看她,“就像你不知道那是脱臼,就敢说我弄断了别人的手。”
“你是当我白痴吗?在你们所有人面前杀人?”谢知行哼笑,然后很随意地走了出去。
班长红着眼眶无力跌坐在座位上,她的同桌就是语文课代表,她扶住班长。
其实……她有秘密,即便她平时总对不交作业,不听课的谢知行严厉对待,但其实那只是她的保护色。
少女萌动的春心,在谢知行一次次看向江白莫时碎了又补起来。
这次是彻底碎了,是她自己打碎的。
那是谢知行离她最近的一次,可她只看到他眼里的鄙视,但却还有一种对无知者的可怜。
“我知道我说错了,怎么办……”班长慌张转头看向同桌。
班里和她关系好的人挺多的,纷纷来安慰她:“也不一定错,江白莫不是被带出去了吗,要是她什么都没做她怎么会被带出去?”
“上次她不是旷课吗?还总是打架,身上校服还有血,肯定不正常啊。”
“隔壁班的家长都闹到校长室去了。”
语文课代表却小声反驳:“我觉得不是吸毒……这个太严重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说了。”
一个女生抬高音量质问:“那她作弊呢?占了本该是其他同学的第一名呢?!”
“可是,她不是第一名,也不一定我们会是第一名啊。”语文课代表抬了抬眼镜,文弱的女孩据理力争。
但这句话却让她一直扶着的班长愤怒回头:“你什么意思?”
其他人质疑没关系,可是最好的朋友……
语文课代表不再说话,只是放开手转身自己翻书学习。
在高一的他们,其实对很多东西只是模糊的概念,只知道某些东西是不好的,却并不知道随口说的东西究竟有多不好。
也不要说是高一,其实人长到多大,都并不一定知道自己随口说的话多可怕,自己的猜测有多离奇。
但此刻班里男男女女都忿忿不平,有人在猜测谢知行和江白莫的关系。
因为谢知行是直升三中的高中部,而且为人高调,所以他的传奇事迹也是流传广泛,据说他家庭情况也不简单。
“该不会是走散的兄妹姐弟吧?”
“不可能,失散的话现在找回来了江白莫还能那么寒酸?”
“我听其他学校的说谢知行因为江白莫和别人打架过,还闹到警局去了。”
“哇……”
这消息一出来每个同学心思不一,更加好奇走出去的谢知行会去做什么了,于是不少同学壮着胆急忙跟在谢知行背后。
谢知行低头走着,有个女生撞到他的肩膀。
女孩慌张地看谢知行很快又磕巴抱歉:“对……对不起!”
“收到了。”谢知行冷冷看她,“带着你故意放在前面的石头一起走。”
说完便绕道离开。
而他走出去没多久颜之溢就在去教导处的路上找到了他,颜之溢从他对面而来自然看得到后面鬼鬼祟祟的同学,谢知行在他的示意下回头,班里几个人立马停下脚步吓了个趔趄。
颜之溢走到谢知行旁边透露自己得到的消息:“要别说江同学真是倒霉,明明自己努力考的第一名居然被人说是作弊来的。”
谢知行边走边问:“谁说她作弊的?”
颜之溢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说了另外的事:“有人说,江同学吸毒,要她去检验,不然就让她退学。”
谢知行听到这里后停住步伐,颜之溢没料到他突然停下来,正好他也走得快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谢知行的后背。
“你不走也说一声啊。”颜之溢捂着头。
“我问是谁说的?!”谢知行愤怒值已经飙升到极点,和他一起长大的颜之溢也很少看到他这副模样。
谢知行脾气一直不好,可是他很少发火,他只是态度恶劣,但他发火后果很严重。
颜之溢被莫名撒火也不生气,只是尽力安抚他,然后虚指还巴在墙后还想看热闹的同学示意他们赶紧离开,不走后果自负。
“来,我们边走边说,我和你一起去教导处校长室。”颜之溢拍他的后背把他带走。
谢知行握紧拳头,只因愤怒让他不自觉手指颤抖。
他想起那时候在医院,江白莫漂亮的眼里的落寞与无奈,她那么平静告诉他那些不堪的事,可是她仍然坚持留在母亲身边。
她做错什么?她只是……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学生啊。
他在孤独时一遍遍读母亲留下来的日记,后期母亲写的日记基本都是对父亲的祝福以及对他的教诲与期望,可是江白莫一无所有。
孩子对母亲与生俱来的亲近与期待江白莫是有的。
她满身的伤仍然参加月考,怎么能……
“我已经帮你打听好了,是姓徐那个小子传出来的,他和江同学来自同一个初中,初中时他们一个老师去家访知道了这些事,嘴巴没把门说了出来全校都知道了,后来这个老师也丢了饭碗,但这事基本他们整个初中都传开了。”颜之溢也气得牙痒,“他不敢搞我们就故意把消息放到我们三中来就是想让江同学和初中时一样遭罪。”
颜之溢最气的是消息越传越离谱,居然变成江白莫作弊且是本人吸毒!
太可恶了!
谢知行了然,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想好十余种让这个姓徐的同学消失的方法。
但是他更关心江白莫此刻的情况。
教导处围满同学,里面有个尖锐的女声不停叫嚣。
谢知行来后大家回头不自觉纷纷让开,谢知行站在窗户不远处就看到江白莫形单影只站在一群诘难者面前,那么瘦,腰背又是那么直。
他心脏微颤,这个世界对江白莫而言真是太不公平了,他如果手上有一根杠杆,必然是要把地球翘到平衡。
班主任嘴唇些微干裂,后背衣服都湿透了,他努力想帮江白莫说话,可是对面的人咄咄逼人。
“别以为我们家长是好糊弄的,你们学校想要荣誉想要完成任务我们可以理解,但不能牺牲我们孩子的前途啊!”为首的女人一头卷发指着江白莫,“她作弊,还吸毒是吧,这种学生你们学校怎么还能放任!就应该送到少管所!”
“陈女士,请您冷静,事情还在调查中,还未确定的。”班主任口干舌燥,深感无力。
陈女士的女儿唯唯诺诺站在母亲旁边,她就是本次月考的第二名。
后面一个少年的父亲也出来质问:“说是调查那你们现在就把监控放出来给我们看,现在的学校越来越离谱,要不是我家小孩和我们较亲近把这事告诉我们,我们还不知道要被蒙到多久!”
这个少年是本次月考年级第五。
也是学生们传开后,家委会也知道了这件事,今天来的家长基本都是家委会的成员。
“查监控也不够啊,赶紧送去警局检查,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家孩子说她经常全身是伤,还是在外面打架的,这种学生我们不放心让她和我们孩子一个学校,除非她退学。”
“对,退学,还有送去尿检,你们招生时太粗心了,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我们家长,还是你们根本也没去筛查?”
“那你们学校是有责任的!我要带我的孩子先去检查,免得染了什么病,天天一个环境待着。医药费得你们学校出,要么就让这个作孽的爸妈出!”
……
家长护着自己的孩子不断责怪校方,贬责江白莫,江白莫身边只有一个着急的班主任。
而且他没有权力去反驳家长和学校。
谢知行走近些看到江白莫的侧脸,她垂眸站着,看上去不悲不喜,但是双手紧紧攥着校服下摆。
她毫无依靠。
校长最终败下来,让行政去把江白莫考试那天的监控视频找出来,拷贝到教导处放给大家看。
其实学校并不想让江白莫真的去检测,他们也顾虑到江白莫的心理压力,尤其是她情况很特殊,联系不上家长,她自己也不愿意说,按照身份证住址去走访也只得到左邻右舍早就搬走了的答案,其他地址全是一些居委管不到的地方。
正要找初中的学校了解时这群人就来闹了。
如果真的让江白莫去检测了那不就是坐实了不仅家长怀疑连学校也不信任?这样结果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学生的心早就伤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故事纯属虚构,不该有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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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多端的谢知行又要开始刑不刑了!所以啊,他们一起走过这么难的时候,又怎会被世俗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