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周围根本看不清,好在有热成像的帮忙下能看出隐藏在灌木丛的狙击手。近距离的射击还有失误,看来水平并不高。
眼看匕首就要插进自己的右眼,降谷零咬紧牙关抬起手臂试图阻挡,谁知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猛地按倒在地,温热的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上,还听到一声闷哼。
瞬间抬起枪口瞄准躲藏在灌木丛内的狙击手,子弹没入敌人的眉间,直接贯穿头部留下一个血洞。下一秒笹岛律没有犹豫,直接箭步上前把降谷零按倒在地,同时高抬右臂阻挡住匕首的袭击。
匕首的刀刃部分直接没入右上臂,按压在降谷肩膀上的手都忍不住向内收缩,冷汗都从鬓角处滑落。
“唔”
防毒面具下的瞳孔骤然一缩,史考兵没想到这人的身手如此了得,第一时间准确找到自己亲信的位置一击毙命,居然还能作出反应来阻挡这一刀现在只能趁着他受伤快点逃走才行。
右臂上划开了十五厘米左右的伤口,笹岛律咬紧牙关想要抬枪射击,却由于眼镜掉落在地上导致没办法看清那道慌乱逃跑的背影,他只好凭感觉射空弹匣内的子弹。
应该有中一弹只可惜应该是打在不致死的部位,让他逃走了吗?
“你是笨蛋吗?为什么要替我”
“我是组长,有义务确保任务完成的同时没有组员死亡。而且这道不算伤口,是勋章,所以你不必说这种话,只要是我的组员我都会挡下那一刀。”
淡漠的语气告诫着降谷,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必要说这么多,而且耳麦的麦克风还开着,要是说漏嘴给莱伊,对他们而言才是真正的不利。
降谷零咬了咬嘴唇没有回话,看着不断渗血的创口,心里满是自责。
“还记得手枪落在什么地方吗?”笹岛律皱眉问道。
“抱歉,估计是在勘察的过程中落下的。”
“上面有你的指纹吗?”
“没有,都是戴手套的,所以没有指纹。”
继续在这种地方逗留显然不是好选择,而且天色已经黯淡,笹岛律捡起地上的眼镜戴上,走到树林里把被自己击毙的第三人拖到汽车旁,摘下蒙在脸上的面巾,是一名胡子拉碴的男性,年龄估摸在三十岁上下,看起来挺普通的。
枪法很差不像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要不然降谷刚才很有可能就死了。
“枪上既然没有你的指纹就没必要找回。”笹岛律注意到他左腿上的伤势,朝着麦克风说道:“Rye,还麻烦你把车开过来,Bourbon左腿受伤了。”
“好。”
明明他自己的伤势更重一点,居然只关心自己的,降谷只觉得胸口闷闷得,作为哥哥的自己应当保护弟弟的,可是现在看来总是笹岛把自己护在身后,不让自己触碰到黑暗的那一面,就连刚才也是不顾自己的安危。
要是划伤的不是手臂,而是脖颈上的大动脉呢?这家伙总不为自己着想。
驾车来到这边的赤井秀一便看到两人狼狈的模样,他下车从后备箱里面取出医药箱,问道:“你这样还能开车回去么?”
“简单处理一下就行了。”笹岛律看着放在车后座的物,他推开箱子看着里面是银烧兰盘,真没想到为了窃取这样一套物,三十多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送我回车上,我得把这东西移交给G。”
“嗯,不过在这之前让我把你的伤口做简单处理。”
赤井秀一直接上手拽下麦卡伦的外套,左手持剪刀就这么把领口沿着肩线剪开,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都已经伤到真皮层。
“很痛吧,还硬撑着。”
“Rye你有点啰嗦。”
视线落在认真为自己清理伤口并且缝针的诸星大,脑海里忍不住就浮现出他是自己哥哥的猜想。
很想问他为什么不记得自己,也想问他与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曾在四岁的时候遭遇过什么,以至于记忆缺失。
降谷零皱着眉头盯着莱伊的操作,生怕这家伙没处理好伤口,他都快忘记自己也是伤员,左腿还在渗血呢。
好不容易处理完麦卡伦的伤口,赤井秀一便看向坐在一旁无动于衷的降谷,挑眉道:“你是希望我把你的裤子扒下来吗?自己把裤腿给剪开。”
“诸星大!”
小麦色皮肤都很明显的看出红晕,果然在感情方面很空缺的降谷零完全不是“老司机”赤井秀一的对手,一句话就让他这个纯情男给弄害羞了。
赤井秀一面无表情开始给波本的伤口进行处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只是实话实说。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笹岛律立马出声打断道:“Bourbon,这次任务结束后交一份检讨书给我,要不是最后一人的枪法不好,你可能就没命了。”
降谷零有些沮丧的低下头,的确是自己大意了,可能是进入组织之后一直顺风顺水没有出现过事情,他小声道:“嗯,我会的。”
包扎完成后,赤井秀一驾车来到GT40的旁边,笹岛律带着窃取来的罗曼诺夫王朝物回到自己的车上,小心翼翼放到副驾驶的下方,便赶回东京都。
按照来时的时间计算,差不多23点之前能抵达约定好的交易地点。
22点39分,奥穗町4丁目的奥穗川河岸旁,停靠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
依靠在车门上的琴酒正拿着料理店打包的鳗鱼手卷,刚刚结束任务到这个点才享用晚餐,坐在车内的伏特加已经开始解决第二份鳗鱼饭。
很难得没有选择便利店,主要是今天凑巧有一段时间空缺出来,能让他们吃上热乎乎的正经料理。
白黑色的福特GT40缓缓停靠在路旁,由于右臂受伤的缘故,笹岛律没办法穿上那件外套,只好光着膀子从车里走出。
路灯把琴酒的影子拉得特别长,同时还把他的肤色映衬得更为白皙,愈发透明起来。他吃完最后一口手卷却瞥见麦卡伦右手臂缠绕的绷带,皱眉道:“怎么回事?”
“任务的时候稍微出现了一点意外。”笹岛律回想起那名逃走的雇佣兵,好奇道:“G,你熟悉专门攻击人头部的雇佣兵吗?”
“想要置人于死地,攻击头部很正常。”
“也是。”笹岛律俯下身看向车内正在往嘴巴里扒饭的伏特加,淡然道:“Vodka,还要麻烦你去搬一下我车里的任务物品,手受伤有点不方便。”
“好的!”伏特加立马放下手里吃剩一半的鳗鱼饭,推开车门就把物给搬到后备箱里,同时像隔壁邻居家异常关心你的老大爷,絮絮叨叨道:“Ma,你的伤口最近可不能碰到水啊,要不然发炎化脓麻烦就大了,搞不好会截肢的。”
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吗?笹岛律表示心里苦。
琴酒瞪了一眼伏特加,等到他乖乖闭上自己的乌鸦嘴后,说道:“好好休息,这几天不会安排你任务至于你说的那名雇佣兵,让情报组的人去调查,查出来杀掉。”
“我明白,那我就先走了。”
“嗯,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