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乘坐计程车来到港区的一栋高层公寓前,身为当红的偶像歌手自然会选择安全系数较高的高档小区。
笹岛律在拿出警察证件后放才能进入通过公寓底层的安保室,乘坐电梯抵达冲野洋子所居住的25层。
正准备询问目暮十三具体的门牌号,便发现身着深蓝色警服的鉴识课已经开始行动。笹岛律朝着他们走去,推开房门就感到一股热风向他袭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内的情况,眼镜就起了一层白雾。
笹岛律摘下眼镜一边用手帕擦拭一边看向屋内,视线向下便看到仰躺在地上被厨刀贯穿身体的男性遗体。
如果开门的是冲野洋子,那视觉冲击性还挺大的。
笹岛律没有着急检查尸体,而是抬眸看向满脸严肃的目暮十三以及小声抽泣的冲野洋子,以及一位很面生的陌生男子。
“呀,鬼澤警部你来了啊,真是麻烦你大半夜还跑一趟这边。”目暮十三憨笑着说道。
“无碍,我也正巧没有睡。”笹岛律微笑着咀嚼咖啡味的口香糖,由于自己先前喝过一杯鸡尾酒,身上没沾染酒味口腔也难免会有,他问道:“验尸官没有来吗?”
目暮十三摇摇头,解释道:“看起来就不像是被毒杀,所以也就没有让人赶来加班,而且鬼澤警部,我记得你原先在海外不仅担任过犯罪顾问,还是挺厉害的法医吧?”
所以,喊自己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认为自己是多功能化的?既能协助侦办案件,又能当验尸官来使用么。
笹岛律仍旧保持人畜无害的微笑默认了目暮的疑问,他看向冲野洋子出声询问道:“冲野小姐,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抹去眼角的泪花,冲野洋子点点头说道:“可以的。”
“就算不在家你也会把空调打开吗?而且空调的温度很高,你很怕冷?”
听到鬼澤崇的询问,冲野洋子摇头解释道:“不是的,我一般出门都会把家里的空调关闭,而且就算要打暖气也不会打这么高。”
那就有些奇怪了。
房间里的温度非常高,甚至在进门后能直接吹到中央空调推送出的热风,他佩戴的眼镜也因为室内外的温差起了一层雾气。
笹岛律踱步来到中央空调的控制面板,发现上面显示的室内温度是27摄氏度,而面板上所设置的暖气温度是31摄氏度…果然是达到了最高么?
没有选择询问两位嫌疑人,笹岛律率先对尸体做初步的尸检报告。从上衣口袋取出白手套戴上,他伸手检查着尸体上的致命伤,厨刀贯穿身体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冲野洋子应该不会是犯人。
上腹部的刀伤直接刺穿脾脏导致脾脏破裂引起大出血,这足以让被害者在短时间内死亡。四肢没有出现束缚伤,就连身上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那就很可能是熟人作案,一般面对陌生人不会把后背暴露给对方。
环顾四周,玄关是直接步入客厅二者融为一体的,整个房间内都非常凌乱但却看不出打斗的痕迹,让他感到异常的是——那把好端端摆在尸体附近的餐椅。
“嗯?”
笹岛律忽然注意到渗入地板的血水有异样,这很明显被人用水稀释过,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尸体周围有湿掉的痕迹。
中央空调长时间以最高温度运转,被水稀释的血液,尸体周围有少量水渍,还有在凌乱房间内摆放端正的餐椅。
结合这四点,笹岛律已经知道“凶手”的作案全过程,他用力把已经呈现轻度尸僵的尸体挪开,这位尸体先生应该减减肥的。
在看到原本被尸体压住的地板上有一个凹洞后,笹岛律百分百确认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他站起身想要结案,却没想到负责勘察现场的鉴识课警员拿起一枚耳环说道:“目暮警部,我在沙发
冲野洋子在发现女士耳环的款式后,惊讶道:“这个耳环…我见过。”
“真的吗?洋子小姐还麻烦你仔细回忆一下,说不准和凶手有关联。”
“可能是优子小姐耳环,她经常带这种款式的。”冲野洋子指了指自己尚未打耳洞的耳朵说道:“因为我没打耳洞所以能确定这不是我的。”
“优子小姐又是哪位?”
“她是和我同一时间出道的池泽优子小姐,是一位…”
冲野洋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面生男子开口道:“说起来,池泽优子小姐因为连续剧女主角换成洋子后,就一直怀恨在心呢。”
很明显的带节奏,把警察的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看样子这位面生男子是误以为凶手是冲野洋子了。
不过非法侵入他人住宅也是触犯法律的,所以笹岛律并没有阻止目暮十三把并不是凶手的嫌疑人池泽优子喊到案发现场。
目暮十三看向鬼澤崇,问道:“鬼澤警部你怎么看?”
“我?她既然是犯罪嫌疑人自然是要叫到现场的。”笹岛律看向那名面生男子,出声道:“你是冲野洋子的什么人?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好警部先生,我是洋子的经纪人山岸荣一,这是我的名片。”山岸荣一在看到鬼澤崇后就在心里悄然感慨他俊朗的外表,这颜值要是能成为他手下的艺人,该有多好。
当然,这种想法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他可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忽悠这位看起来办案效率极高的年轻警部辞去大好前途来娱乐圈奋斗。
而且他有些担忧,生怕鬼澤崇能看穿案件的真相,他伸手摸向裤子口袋,那里面还有自己藏着的“关键性证据”,在死者手中取得的棕色长发。
“请问山岸先生,你是否有这间公寓的备用钥匙?”
山岸荣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解释道:“我原先是有这间公寓的备用钥匙的,可就在前段时间备用钥匙找不到了,要不然刚才开门的也不会是洋子。”
备用钥匙找不到,掉在沙发底下的耳环,笹岛律微挑眉头,他大致猜测到案发的全部经过,心里对那位躺在血泊之中尸体产生了一丝鄙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