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暮被江匀廷突然地暴怒怔住。
“温诗暮,你是故意的。”江匀廷走上前,伸手钳住了温诗暮的下巴,“你故意要让我嫉妒地发疯,让我为你做这离谱的事情!”
江匀廷情难自控,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知道自己不想看到温诗暮跟沈时兼有任何纠葛,即便不是沈时兼,旁的男人也不行。
温诗暮眼眸中的神色渐渐暗淡下来,事到如今,江匀廷仍旧不懂她。
她爱他,从未变过。
即便沈氏集团没落,警方怀疑江匀廷就是杀死她爸爸的凶手,温诗暮都从未改变过心意。
可笑的是,直到如今她将心意都交付给江匀廷,到头来得到地只有怀疑。
“这现在的局面,那也是拜你所赐。”温诗暮不甘示弱,在这场爱情的游戏中,她从来就不是强者,江匀廷才是游戏的主宰者。
他说爱,她便要时刻守在他的身边,不能离开寸步。
他若说不爱,温诗暮就应该连夜逃亡,滚出他的世界。
听到温诗暮的话,江匀廷不禁一怔。
她说得没错,如今这种局面全都是他的手笔。是他逼着温诗暮讨厌他,厌恶他,憎恨他。逼迫着她离开他。
江匀廷的手慢慢松开,转身再次端起高尔夫球杆,“你要是想走,现在就可以走。”
这话令站在一旁的温诗暮身子一滞,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在江匀廷的眼中,她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温诗暮也不多做停留,转身径直向球场外走去。
江匀廷抓着高尔夫球杆的手略微一滞,再回头时,温诗暮已经走出很远。
他不禁恼怒地将手中的高尔夫球杆摔在地上,侧目就看到仍呆头呆脑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车开过来!”
那人诚惶诚恐地去取车,站在这边的江匀廷不禁开口嘟囔,“温诗暮,你还真是一次都不示弱呀!”
温诗暮快步出了高尔夫球场,径直向山庄的大门外走去。
这处山庄还是两人在婚内期间购置,只可惜温氏集团倒闭之后,被抵押给了法院。
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来到这里,却没想到这处山庄竟被江匀廷购置了。
门口的石匾之上有温诗暮当初纂刻的一行小字,那其中有温诗暮和江匀廷的名字。
在经过大门时,温诗暮不觉放慢脚步,视线四下搜寻。在看到那行小字之后不禁心情更加复杂,因为温诗暮的名字被人硬生生地划掉了。
划掉了?
对方显然并非一次所为,上面划痕大小不一,深浅不一,明显就是多次所为。
在看到这一切之后,温诗暮的脸色煞白。
这一道道划痕就好像落在温诗暮的心头之上,让她憋闷地喘不过气来。
那力道,足以让温诗暮感受到其中的恨意。
这空挡,江匀廷已经坐着电动车追了出来,在看到温诗暮站在门前牌匾处时,也不禁脸色难看。
那是才将沈氏集团扳倒的那些天,江匀廷成日躲在这座山庄,他高兴地将温诗暮喜欢的所有东西都丢掉,将她喜欢的每一株植物都拔掉,连同门匾上的名字也是他划掉的。
温诗暮见江匀廷追上来,再次抬起脚步向小路走去。
电动车就跟在不远处,江匀廷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时的他是真得恨温诗暮,恨温家。恨温诗暮将他和方媛分开,恨温家让宏远面临窘境。
可现在境况不同了,方媛的离开压根跟温诗暮没有半分关系,据他的调查是方媛跟温长平达成了某种协议。至于宏远的危机,那也是方媛的杰作。
更何况,在江匀廷的心里,如今也只能容得下温诗暮。
他跟得越久,温诗暮心中积攒的怒火就更盛。
最终温诗暮站定脚步,转过身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径直丢向江匀廷。
“江匀廷你个王八蛋!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了!”她一边咒骂着,一边流淌着眼泪。
这心中的凄苦,温诗暮说不出来。
电瓶车停下来,两人始终对峙着不肯再说话。
温诗暮干脆将另一只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丢在地上,转身赤着脚往山下走。
江匀廷却下了车,蹒跚着将她丢掉的高跟鞋捡起来。
“是,是我江匀廷不要脸。当初说要离婚,现在却要纠缠你,可那也是你的错,是你温诗暮偷了我的心!”江匀廷大声说着。
温诗暮脚步不停,继续向山下走。
“江总……”开车的员工怯生生地开口打断江匀廷的话。
江匀廷怒目而视,“滚!”
那人灰溜溜地下了车,江匀廷很快爬上电瓶车向山下追去。
站在一旁的员工,提心吊胆地看着江匀廷离开的方向,一脸沮丧地开口,“江总,我只是想说,电不足了……”
江匀廷很快追上温诗暮,将她拦截住,“温诗暮,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在此之前,江匀廷从没觉得谈恋爱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大把的美女向他涌来,喜欢的事情他就留下来,不喜欢就呵斥她们离开。却不像现在这样,要如此费心思地猜测温诗暮的心思。
“你追着我干什么?你心里巴不得我去死!”温诗暮难过地难以自持。
江匀廷再次下了车,手中拎着温诗暮的高跟鞋,用别扭的姿势蹲下来。
温诗暮不肯配合,江匀廷满头大汗地抬起头,“看来,你想我真得变成跛子。”
这话起了一些作用,在温诗暮的配合下,江匀廷成功为她穿上了高跟鞋。
“我自然恨你,当初我以为是你的关系,方媛才不得不出国。也是因为温家的关系,宏远集团才面临窘境,导致我不得不跟你结婚。”
“说到底还是方媛。”温诗暮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
“那是因为,我先认识了她。”江匀廷抢白道,“我少不更事,心想单纯,才会被她迷惑。如果早一天认识你,我一定会为你颠倒众生,奋不顾身,痴心不已……”
“现在你总该知道,我的心意了吧。”江匀廷无奈地开口。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当初对温诗暮太过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难以扭转在她心目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