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说纷纭之下,温诗暮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
那些生活在人们口诛笔伐下的日子,无论她做什么都被无限放大的生活。
正在她迷惘时,一只手递上来,温热的指尖触上她的掌心,为温诗暮驱散了所有的忧愁。
江匀廷的手自带一股强大的力量,让温诗暮刚刚还退却的心又重新燃起了激.情。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第一次结婚。”江匀廷凑近温诗暮的耳朵,压低声音小声地调侃。
原本温情的气氛在江匀廷的说辞之下瞬间变了味。
“江匀廷!”
“忍耐,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江匀廷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向众人点头。
随即从温诗暮的手中拉过小乖,单手抱着这小家伙,用另一只手拉着温诗暮。
穿过喧嚣的众人,江匀廷终于抵达中央。
之前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这边。
“爸,您看人都到齐了,我们要开始吗?”
江一山用手帕捂着嘴咳嗽,感觉一道黑影压过来。
抬头望过去,在看到立在面前的江匀廷时不觉皱了眉,随即视线移动到他手中的孩子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
“小乖,快叫爷爷。”温诗暮笑着开口。
一旁的江匀廷露出了然的情绪,如果早知道温诗暮能如此快地进入身份,当初干嘛还要大费周章地把她扭到民政局,直接带着孩子来见这老头子就好了!
这话一出,众人不禁露出惊愕的表情。
虽然早知道江匀廷有跟温诗暮复婚的想法,但突然之间冒出这样大的一个孩子还是让众人惊讶的。
江一山的眉头在听到温诗暮的话之后,皱得更紧了。
“笑话,我怎么不知道江匀廷有孩子了!”一道尖细的声音传出来。
温诗暮循声看过去,是个明眉皓目的女人。
冯菲菲的话一出,众人的议论声再起。
“有人说,之前在国外见过温诗暮,她跟沈时兼纠缠不休!”
“谁知道呢,当年她如日中天突然消失不见,连自己亲弟弟的葬礼都没有参加。我觉得这件事不像江匀廷说得那么简单!”
摒弃掉众人的议论声,被江匀廷拥着的温小乖一直端详着对面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他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用稚嫩的声音说道,“爷爷!”
这清脆的两个字让站在一旁的冯菲菲彻底白了脸,甚至江一山都愣住了。
那个冥顽不灵,向来对江匀廷苛刻的老头低头喘息着咳嗽了几声。
“爸,您没事吧?”江景轩在旁贴近问候,随即站起身一脸埋怨地看向江匀廷,“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分明知道今天是咱爸的生日,竟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这孩子带来了!”
“他流着我的骨血,是名正言顺的江家人,为什么不能来?”江匀廷由之前的事不关己,脸上突然凝结了一片霜。
说着江匀廷将温小乖放在地上,正准备向前被温诗暮伸手拦住了。
“哥,你跟嫂子都离婚这些年了,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孩子……”江景轩欲言又止。
他有意将众人的思想引向另一边。
江匀廷铁青着脸,他原本就不想参加这所谓的寿诞。之所以来,便是要公开温诗暮和温小乖的身份,让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妻子和儿子。
以往江景轩虽然跋扈,但仅限于背着江一山,像今天这样当着老头子的面不管不顾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有些不像他的个性。
今天满堂宾客都是他江景轩请的,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江匀廷又怎么会不明白。
再者江一山如今已经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江景轩自然放开了。
“有什么关系,你不也不是亲生的嘛。”
这话自年迈的江一山口中说出来,而后复又咳嗽几声。
江景轩僵硬着身体扭着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江一山,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场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这江老爷子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管眼前的孩子是不是江匀廷的亲生儿子,他都认了。
随即老人慢慢抬起胳膊,向这边招了招手。
温小乖仰头看向温诗暮,在得到她的同意之后亦步亦趋向轮椅走去。
老人枯槁的手抚摸上孩子稚嫩的小手,江一山脸上是化不开的宠爱之色,“叫什么?”
“爷爷,叫我小乖就行。”
“江小乖?”江一山口中呢喃着,唇角泛着笑容。
“温小乖!”小家伙开口纠正着。
江一山先是一愣,而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好好好,温小乖就温小乖。”
随即转头看向江景轩,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你这当叔叔的第一次见面,也不表示表示!”
江景轩的脸色瞬间变成了彩虹,回首看向身后的助理,对方很快转身离开去准备红包。
“连我那份也准备出来,回头我还给你。”说这话的时候,江一山始终目不转睛笑盈盈地盯着温小乖。
“好的,爸爸,我这就是去准备。”江景轩应承着,随即抬头看向江匀廷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也不再迟疑,他很快离开了。
江匀廷看着眼前的情景则有些发呆。
印象中,江一山可从未这样对待过他,不曾给过他一个笑脸,更没有这样温言细语地说过话。
可眼前,一直对他咆哮,一直与他水火不容的老头子,竟然突然之间转了性。
“都三岁了才带来,温诗暮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江一山猛然抬头看向温诗暮,言语之中尽是斥责之意。
一听这话,小家伙立即开了口,“爷爷爷爷,这件事不能怪妈咪,她一直都忙着照顾小乖,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看您。”
他孩子气一般的话彻底将江一山逗笑了,“好,爷爷不说你.妈妈好不好?”
这样腻歪的场景,江匀廷有些看不下去了,转身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江一山的话。
“你总算是做了一件像样的事情。”
说完笑眯眯地拉着温小乖的手入了席。
“诶!这老头子怎么说话呢!我什么时候不做像样的事情了!”那臭小子被区别对待的事情让江匀廷像是一颗随时都可以被引爆的炸药。
“行了。”温诗暮拉着他的手劝慰道,“这不是挺好的嘛。”
江匀廷立即反握住,抓得更紧,“那就抓紧时间。”
“抓紧什么时间?”
“再生一个,说不准那老头子直接把遗产都留给我了!”
闻言,温诗暮一脸的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