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疼!”
江匀寅立马叫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难产了。
“你能不能轻点叫唤,大晚上的我周围都是邻居,让他们听到了成什么样子!”
赵丫丫在江匀寅胳膊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眯起来的眼睛显然是在警告他不要乱喊乱叫。
江匀寅撇了撇嘴,把嘴里还有余力的叫喊憋了回去。
“对不起…”
衣服有些散乱,白衬衫上除了黑色的灰之外还有红色的血迹,以及湿的水渍。
头发也不像刚进屋的时候那样板板整整的了,工整的新裤子也有些褶皱,整个人像是被人蹂躏了一番,充满了颓废的感觉。
赵丫丫其实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所以才看到眼前如此狼狈的江匀寅之后,她起来的脾气都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闭嘴吧!”
“嗯。”
“手还疼不疼了?”
“疼…”
“你看不见伤口是不是能好一些?”
“是能好一点,事实上它不出血就能好一点了…”
“那就行了呗!躺在我家里肯定好的慢,看见我这个让你憋火的人,伤口能好的快到哪去!你赶紧穿衣服回家吧,不方便开车的话,我可以帮你打一辆车。”
“不用了!”
江匀寅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但是语气却难得的很坚持。
“不让你为难,一个小口子而已,还用得着你下周帮我打一辆车吗?我自己就行!”
江匀寅说着用手撑着床,慢慢起了身。
10分钟之后
江匀寅撇着嘴,抽着鼻子,仍旧坐在赵丫丫的床上,赵丫丫则是捂着脑袋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十分钟之前,在江匀寅起身马上就要下床的功夫,他的手一抖,额头直接就撞在了床脚上。
这次不知是真是假,但是他的眼泪立马喷薄而出倒是真的。
赵丫丫这次是真情实感的慌了,她放在空中的小手使劲抖了抖,不知道该怎么把人扶起来。
“我看这架势,今天你是走不出去这个门了。”
赵丫丫家里可以用来打包扎的东西并不多,虽然这一下并没有头破血流,但是江匀寅额头上也鼓起了好大的包。
而且看他起来之后呲牙咧嘴的表情显然是疼的不轻,所以就算是心理安慰的作用,赵丫丫仍就是把家里仅剩的那卷子绷带都缠到了江匀寅头上。
这下子可好了,江匀寅现在是手也受伤了,头也受伤了,而且刚才倒下来的那一下,脚还磕到了床边上,想走都走不了了。
“可能是我跟你家犯冲,来了之后它不愿意让我走,所以才会在想走的时候受这么多的伤!”
“就是你自己不相信,还怨得上我家房子了,说的好像屋子里有灵一样!”
赵丫丫最近在看灵魂摆渡,所以脑洞非一般的大,江匀寅这么一说她就想到了电视剧里的剧情。
“可别乱说话,大晚上的不知道不能说鬼吗?”
赵丫丫是个搞设计的人,平时追求灵感,所以对于刺激的东西不排斥也不恐惧,像是恐怖小说,恐怖漫画或者是恐怖片,她看过的作品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但是江匀寅全是那种,平时看起来10分硬朗,但是对于恐怖片之类的东西没有太大抵抗性,一说到这些灵异事件的时候,他虽然脸上看不出有恐怖的痕迹,但是说话的声音都在这颤抖。
再加上他还缠着白色绷带的脑袋,以及手上贴着两个创可贴的伤口,这副凄惨的样子,赵丫丫以前还真的没有见过。
“行,那我就不说!现在可以好好的聊一聊,为什么你死活赖在我家不走的原因吗?”
赵丫丫把刚才江匀寅搬到客厅的小凳子拿到了卧室里,就放在床旁边,然后抱着膀子往后依靠,懒散却认真。
赵丫丫在家里肯定不能穿着她今天上班穿着的那身紧绷绷的衣服,天生的职业装刺客被宽松的针织衬衫取代,下半身穿着的也不过是一条宽松的黑色短裤。
带着波浪卷的金色长发被随手盘在脑袋后边,然后用一根东西别住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个东西是一根铅笔。
隐形眼镜早就被摘了下来,取而代之是一个黑边框的大眼睛,脸上的妆容似乎也卸下来了,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像是化了妆之后那样白,但是却是一种健康的肤色。
“我没有赖在你家不走呀…”
江匀寅刚开始还能为自己小小的辩护一下,但是在接下来赵丫丫的眼神攻势之下,他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好吧,我确实不想走,但是总是受伤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呀!你想想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个部门经理,而且还代替表哥看管这么大一个公司,明天我鼻青脸肿的去公司上班,肯定会弄出很多的笑话呀!”
江匀寅还给自己找了很多的理由,巧妙的把自己不想走的目的说出来,还不至于太招人讨厌。
但是话也是要看人的,但是赵丫丫显然不吃这一套,所以她的脸色依旧紧绷。
“那就说说你留下来想跟我说点什么吧,我家只有这一张床,所以我是不可能让你今天晚上留下来过夜的。而且就算有床,我也不会借给你这种人,说完话之后你就走吧。”
赵丫丫冷冰冰的说到。
江匀寅低下头来,把视线放在被子上边紧紧握着的两只手上,他小心的摸着自己受伤,手上贴着的那个创可贴,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样开口。
“能不这么冷血无情吗?你看看我这还流血的手,如果不是为了给你剥蟹子,怎么可能会受伤?”
江匀寅撇了撇嘴,把自己的手伸起来晃了晃,成功的让赵丫丫的脸色变了一下。
“行,我不冷血,我不无情,但是你也一样,把话说完之后必须走。我那边还有稿子等着我画呢,今天本来特别有灵感,结果因为你突然打了一个电话,把我的灵感打到了不说,还耽误了我这么长时间。”
赵丫丫看了眼手腕上带着的细链手表,短促的时针已经指到10的位置,也就是说现在已经10点多了,她家里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还有男人在这里待着赖着不走的时候。
当然了,闵萧边那次纯粹是特殊情况,所以才会留他在家里过夜。
想到闵萧边,赵丫丫本来就不集中的心声,又分了一股,去想这小子这阵子应该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