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大致了解了下情况，许敏没有急着立刻赶去学校。
而是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又换了套最新季的香奈儿套装，才坐上特意调过来的车，由司机送往学校。
她还以为八十年代末的校园很单纯呢，至少她小时候上学时就都很单纯，哪想到居然也会出这样的事。
或许，是她小时候上的是小县城的学校，和京城的不一样？
不管了，小县城也好，京城也罢，她的孩子受了欺负她绝不答应。
许敏踩着高跟鞋，昂着头迈步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委屈地在罚站的两个小丫头。
眼微微眯了下，她转头看向正在用手指点两个小丫头的女人。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她一出声，两个小丫头也看到她了。
“妈……”宝儿叫了一声，立刻就想扑过来，却被许灵拉了一把，停下了脚步。
许敏冲着两个小丫头一笑，柔声道：“妈妈在这儿……”不用怕，妈妈就在这儿。
转过头，她看着那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仍保持笑容：“这位——还没有说你是谁呢！应该不是学校的老师吧！我记得他们班的老师……”
许敏看向一旁满脸尴尬的中年男人，笑道：“洪老师，很久没见了——我记得上次见还是开家长会的时候呢！”
“沈明珠妈妈……”洪老师有点不好意思地打了声招呼，轻咳一声道：“钟灵妈妈，这就是沈明珠的妈妈。”
钟灵妈妈头一昂，打量着许敏，带着深深的恶意：“你就是沈明珠妈妈啊？你怎么教的女儿？居然打我们家钟灵，脸都让她打红了——洪老师，我和你说，这回学校要是不给这个什么沈明珠处分，我绝不答应的！”
“看来钟灵妈妈是很生气啊，所以才不顾自己的身份，这么呵斥两个小孩子——洪老师，我还以为这里是学校呢！怎么，不是老师的人，也可以在学校里这样指手划脚乱来吗？”
洪老师低了低头，不好意思说话，钟灵妈妈却大声叫起来：“怎么着，你家孩子打人了，我骂两句都不成？你还真是护孩子啊！也是，要是当妈的好，也不会把孩子教成这样了……”
“我家孩子怎么样，我自己很清楚。”许敏冷眼看着钟灵妈妈，沉声问：“孩子们为什么会打架，难道钟灵妈妈没有在电话里问过吗？”
“为什么打架？当然是你们家孩子欺负人先动手打人啦！”
“妈……”钟灵妈妈才说完，宝儿就叫起来：“妈，我没有——她冤枉我，我才不是……”
“妈妈知道的。”许敏温柔地对宝儿笑笑，淡淡道：“我很清楚自己的孩子，她绝不是个会欺负人的孩子，所以我在电话里问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洪老师，你应该先给这位妈妈先说清楚发生的事——不是吗？”
洪老师脸色更难看了：“是，钟灵妈妈，刚才我要说来着，你太生气都不听我说——是这样，钟灵她……”
洪老师还没有说完，许灵已经先抢着叫道：“钟灵骂我乡下丫头，说我不配和她一个名字，还说让我哪来的滚回哪儿，她、她说讨厌我……”
“你听到了！”许敏看着钟灵妈妈，沉声道：“孩子们虽然都小，但说这样伤人的话也不好——钟灵妈妈，身体的暴力是不对，可语言上的暴力也会很伤人的。”
钟灵妈妈别过脸没看许敏，嘴上却强硬地道：“我家钟灵不会那样，这小孩儿乱讲话，全是谎话！我们钟灵之前就说了，班里来了个转学生，学习不好，又爱说谎——是不是就是你呀！”
“我没说谎！”许灵委屈地道：“老姑姥，小姨是为了保护我才和钟灵打架的——都、都怪我不好，要是我不哭，忍着就好了……可、可我真的忍不住。
钟灵怎么说我都好，为什么要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呢？还说我就算是穿得再好，也洗不掉一身土味，说我一股子怪味，谁都不想坐我身边——说、说我就是因为一身味儿，我妈才不要我的……”
“灵儿……”许敏忍不住过来，把小丫头拥进怀里。
后头宝儿也忍不住往她怀里钻，小声哭道：“妈，我让钟灵给灵儿道歉，她不肯，还骂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才和她打架的……”
“妈妈知道了，”许敏拍拍孩子，转向钟灵妈妈：“钟灵妈妈，你相信自己的孩子，我也相信自己的孩子，既然这样，不如让钟灵也过来，双方对质吧！”
又看洪老师：“洪老师，孩子们打架，却只有一方被罚站，这样不大好吧！”
洪老师咧了下嘴，有些头痛地道：“因为钟灵被打得……”
“只有钟灵受伤了吗？你没看到沈明珠和许灵也受伤了吗？”小心捧着宝儿的脸，许敏指着她下巴的一块淤青：“这不是伤？”
又拉起许灵的手，再一撸衣袖：“胳膊都紫了，不是受伤？”
洪老师无奈，只能道：“我、我去叫钟灵来……”
“有什么好叫的？”钟灵妈妈一揭眉毛，沉声道：“洪老师，我们钟灵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来和打人的一起罚站？”
“钟灵妈妈，不是罚站，是问一下话。”
“问话也不行，洪老师，我们钟灵入校时，我老公可是捐了你们学校两万块钱的！现在你还要罚我们钟灵……”
“咳咳……钟灵妈妈，你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那些钱是给学校图书室买书了……”洪老师笑着说，又偷眼看了下许敏，见许敏没什么反应才表情放松下来。
“钟灵妈妈，孩子们的事还是让孩子们自己说吧……”说着话，洪老师就打开门要出去喊人。
钟灵妈妈立刻叫起来：“洪老师，你是不是想让我告诉我大哥？”
“钟灵妈妈，你不要这样……”洪老师也是生气了：“这里是学校，你也给孩子做个好榜样吧！”
“学校怎么了？要不是学校我还不说了呢！我大哥在教育局可是专管小学的，你们学校是不是今年不想评先进集体了？”
洪老师瞪眼，却实在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许敏反倒笑了：“钟灵妈妈，你真是好大官威。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你大哥是教育局的，而是你是教育局的了呢！怎么？就因为你大哥是教育局的，你的女儿在这读小学就得享受特殊待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