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出一声冷汗,陈建军回头看才知道是一盆花砸在地上,无数人抬头往天上看:“啊,快看,那人是——要跳楼啊?”
陈建军回过头,果然隐约看到楼上女儿墙边站着一个人影。
“是炒股赔光了要跳楼?”
“是吧!我也想跳楼——连老头子的棺材本都赔个精光,我哪儿还有脸回去见他们……”
“说什么棺材本,我连娶媳妇的钱都赔光了……”
陈建军听着身边人的哭喊声,又是后怕又是紧张,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往对面跑。
见了许敏,陈建军一下就哭了,把许敏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可是好几年没见过陈建军哭了,这么一个大男人抱着她哭还真是有点……
唉,真的——都起了一身鸡毛疙瘩。
许敏没好气地推开陈建军,淡淡道:“好了,知道了——现在咱们没被困住,不是很好嘛,你也不要再哭了……”
“不是,妈,我刚才差点就被花盆砸到脑袋了——你说,那人会不会真的跳楼啊?要是真跳楼可怎么办?可能——真的会有好几个人都跳楼呢!”
“不会的,别多想……”许敏叹了一声,没再说话。
人总是会为疯狂付出代价。
这一天,股市全疯了,在下午收盘
时,歌乐的股价已经跌破六十,有很多人在抛售,可抛的速度根本跟不下跌的速度,一再更新都卖不出去。
行家们预测,明天歌乐还会大跌。
“很正常啊!这段时间疯涨就不正常——这个什么股市它就不该有……”
说什么的都有,但更多的还是各种哭诉。
连同其他股票的股价都受影响跌了不少,许敏他们唯一持有的股票也跌了不少,陈建军还问要不要抛,许敏直接摇头。
“这支股,我要长线持有,不管跌到什么价位都不能抛。”
“啊,那我也长线持有好了。我都听你的,妈。”陈建军这会儿完全一副乖宝宝模样了。
许敏才不理他怎么卖乖,第二天直接带着陈建军去了交易所。
果然,大盘还在跌,歌乐很快就跌破五十了。
陈建军拍着胸脯直庆幸。
许敏摸摸下巴,直接道:“现在入手歌乐。”
“入手?”陈建军怀疑自己听错了:“妈,歌乐还在跌呢,你真的要入手?咱好不容易脱身的……”
“快入——时间就是金钱,你不懂吗?”许敏低喝一声,完全是一意孤行的状态。
陈建军没法,只能去柜台,他还耍了点小心眼,价格比现在的价格低了一毛,可就是这个价
格,挂多少,立刻就有人抛多少。
陈建军气得不行,想撤了,后头许敏已经跟过来。
没办法,他只能再挂,甚至还在许敏的要求下提高了一块钱。
不过半小时,就入手了二十万股,均下来,差不多是48一股的样子。
许敏还要让他再入手,陈建军只能又挂了五万股,本以为会立刻就能收到,哪知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收到。
“好像——有人也在收购歌乐……”
转头看大屏幕,就见歌乐的股价突然呈直线上升的趋势,从48涨到50,然后很快就涨到了55,甚至还在往上涨。
刘百万就和打了鸡血一样,拍着手叫道:“我明白了!明白了——这是有人要入市,故意把股价压下来啊!这是有大户在操盘……”
陈建军眨巴下眼,有些不大明白,只能转头去看许敏。
许敏其实也不知道这次大跌是什么原因,但她的记忆让她对这一次事件有敏锐的直觉感。
“再收五万就收手……”交待了陈建军,许敏就一直盯着大盘了。
歌乐的股价很快就又涨回了78,甚至有要涨回80的架势。
大厅里的人都兴奋大叫,陈建军也跟着挥拳头,许敏却极冷静地下指令:“现在抛出去,把所有的都抛
出去。”
“妈,这不是在涨了吗?还会再涨的——好,我去抛!”
刘百万这会儿已经又兴奋起来,一听陈建军又要抛,立刻就说“我全收”。
“跟着大佬才能赚钱!你们想撤就撤好了……”
陈建军连假笑都挤不出来了,按着许敏的指示老老实实地把所有股票都抛了,乖乖转回许敏身边:“妈,都抛了,现在还要再……”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一声惊叫。
“又怎么了?”陈建军才说了一句,目光就顿在了大屏幕上。
“这、这是——又开跌了!”歌乐的股价没像之前想象一样,一路升上去,而是在79时突然暴跌,不过半个小时,就又跌下了70.
刘百万连叫都叫不出了,一开始还想稳住,可跌到68时就稳不住了,疯了似地挤去交易柜台往出抛。
这个时候,挤在柜台办手续的人就多了,刘百万想挤进去都挤不进去了,就这么会功夫,股价就又往下跌了一块。
陈建军喘着粗气,看许敏的眼神简直像在看神仙。
许敏则是松了口气:虽然是一本年代文里,但显然作者还是写得满真实的,虽然和她所了解的世界不是完全一样,却还是有不少重合的地方。
幸好啊!但这种幸运,以
后就未必会有了。
许敏转过头,淡淡道:“再入一万股酒业的股票,然后——就撤!”
“嗯,好,明天再来……”陈建军还乐。
许敏直接就给了他一下:“明天不来,后天不来,大后天也不来——陈建军,我说的撤,是永久撤出股市——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入股市了。”
“妈——”陈建军叫了一声,很明显是想说服许敏的。
可不知为什么,他眨巴眨巴眼,突然就收了声,垂着头老老实实地跟着许敏走了。
“怎么——还以为你会反对呢!”
“反对?我有什么资格反对?”陈建军苦笑:“我也是想明白了!我那点聪明,放在股市上,根本就不够看。这次要不是妈,肯定又得赔个底朝天——想想今天上天台的那些人——妈,我差一点也和他们一样啊!”
陈建军摇了摇头,涩声道:“人不能太贪,这次已经赚得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