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怔了怔，才惊问：“小肥牛怎么了？他怎么了？难道黄小琴虐待我儿子？不、不能吧？建军不管？也不是——钱红书，你说谎呢吧？我看黄小琴对孩子还不错似的，孩子也和她挺亲的……”
“你信后妈对继子好？”钱红书翻了个大白眼：“都是表面功夫！啥叫捧杀知道不？啥叫溺爱？啥叫惯子如杀子？你等着，她把你儿子养废了，以后陈建军的财产就都是她女儿的啦！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陈建军的银行户头里可有上千万呢！”
白蓉皱眉问：“真有那么多？你不是骗我吧？建军怎么可能能赚到那么多钱？”
“我骗你干啥？陈建军那钱就是炒股赚的啊！我银行里有熟人，这事儿肯定是真的，听说你前头那婆婆赚得更多——你也看过新闻，知道她有多厉害了！”
摸摸下巴，钱红书有点恶意地看着白蓉：“要说你当初也是傻！怎么就出轨离开了老陈家呢？你一个，还有一个杜文轩，放着好日子不过，瞎折腾，要是好好的，现在可是亿万富翁的家人了！说不定以后还能继承几亿的家产呢！”
白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别过脸去不说话。
钱红书直接倾近身：“你现在和
杜文轩还有联系吧？他现在在哪儿呢？”
“你提他干什么？”白蓉不快地皱眉：“我大学毕业后就没和他联系过了！听说被分配到西北那边了……”
“西北？西北哪儿呀？不能联系到吗？”
白蓉斜睨他一眼：“你想干什么？钱红书，你是真疯了是吧？还想把杜文轩找出来恶心人？”
“是啊！想找出来恶心老陈家那帮人……”钱红书嘻嘻笑：“除了我之外，杜文轩也该是恨不得老陈家人都死绝了吧？真是的，白蓉，你装什么啊？你现在不也是我找出来恶心陈建军两口子的吗？你当自己比杜文轩好……”
他话还没说完，白蓉已经一巴掌打过来，只是这一巴掌没打上钱红书，反倒被钱红书抓住了手。
钱红书可不惯着他，一巴掌就抽了过去：“妈的，白蓉，你当自己还是从前那个漂亮女知青？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再装，也就是个做作的娘们！”
捏着白蓉的脸，他俯视着她：“你要是够聪明，就想法子和陈建军复合，要不然这边落空了，你回去——就成了一无所有了——不是吗？啊，早知道你该先不离婚的啊！”
白蓉动了动嘴唇，看着钱红书，眼底
的怨毒渐渐消失：“我——该怎么做？”
钱红书得意地挑眉，看着曾经他攀不上的女人在面前服软哀求，有种说不出的快感：“陈建军和黄小琴不让你看孩子，都做得这么绝了你还惯着他们？要我是你，就去告啊！告到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怎么分隔你们母子的！我就不信，还没人管这事儿了……”
“你让我打官司？”白蓉惊问，脸都发白了。
“不打官司，那你凭着几句话能要回孩子？反正现在陈建军已经对你这样了，你还要顾着他？”
白蓉抿了抿唇，到底没有一口答应：“我、我考虑下……”
钱红书冷笑：“好啊，你慢慢考虑，不过你以后再找我帮忙，我可就不一定帮你了。”
说完不等白蓉说话，转身就走。
白蓉颓然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快步追出去。
才出门，就看到靠在墙边的钱红书。
看到白蓉跟出来，钱红书露出个得意的笑，转头看着白蓉，笑道：“你要是不想立刻就打官司，也可以找找老陈家的人啊！就算许敏不在镇上，可陈建军上头还有哥嫂呢！总有人能站出来说句话吧？”
一句话，让白
蓉眼睛发亮了：“你说得对，我可以去找嫂子——她有文化，明事理，一定会明白我的……”
钱红书点头，看着白蓉匆匆而去的身影，笑得更加得意：“你去闹吧！闹得越大越好——陈建军，你害我坐牢，我要你身败名裂——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老陈家踩着我们钱家发达？我——一定要拿回你们欠我们的……”
被白蓉找上门，林美兰是一点都没想到，听到白蓉的名字时，她半天才反应过来。
好歹曾是妯娌，林美兰不好拒绝，她是真没想到白蓉居然会说那样的话，早知还是不见的好。
可这会儿人就坐在面前，她想不理会都不成了。
略低了下头，林美兰再抬头时，原本客气的笑容里更多了几分生疏：“白蓉，你怎么会想到来我说这些事呢？说句不好听的，你和建军两个的事是你们的私事，我不方便插手，就是听也觉得尴尬……”
白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咬了咬嘴唇，她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林美兰，心里觉得屈辱极了。
当年她觉得林美兰有文化，和自己有共同语言，是个可以交心的人，在林美兰考上大学时还为她真心高兴，觉得林美兰这样的人就该脱离农村
这样庸俗的环境。
可没想到隔了十几年再见，林美兰不仅没有脱离农村，反倒也变成了那样庸俗的人，就和、就和——当年的婆婆一样，这样言词锋利嘴不饶人。
是因为当了老板有了钱吗？人怎么可以因为环境而变得这么俗？
眨了下眼，白蓉眼泛泪光，涩声道：“嫂子，我知道求你帮我是有些让你为难了，可我真的、真的——你也不想看到我告上法院诉求法律帮助吧？”
林美兰失笑：“你认真的？白蓉，难道你是在威胁我？”
“不，不是威胁，我只是走投无路下才来求你——嫂子，你就帮帮我吧！我也是个母亲，应该理解我做为母亲的心……”
林美兰动了动嘴唇，到底还是刺了白蓉一刀：“小琴也是母亲，还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白蓉的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可是她还有自己的孩子，可我——除了小肥牛，一无所有。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帮我这一次吧！”
林美兰转过头去，半晌才又看向白蓉，淡淡道：“我会和小琴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