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趁乱拿走了钱袋,这个被抓住的男人根本就是个骗人的幌子。
坐在马路边上,许敏整个人都是蒙的。
一个陌生的警察过来,半蹲在她面前,沉声道:“已经知道拿走钱袋的人了——是个孩子——没有人想到会是个孩子——许总,对不起……”
“孩子?”许敏听出这是那位刘局,立刻抬起头,眼睛亮了下:“有监控录像?我可以看看吗?”
听到说是个孩子时,许敏只是怀疑,等看到视频时,一眼就看出视频里穿着棉袄的小女孩是许灵儿了。
虽然穿得厚,又戴着帽子,可她不会认错。
“是灵儿——是许芸芸!”只有许芸芸,才会让许灵儿帮……
“啊,灵儿指的方向——刘局,可不可以把视频往前倒一下?看看孩子是不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视频倒回去,又找了很久,许敏在商场马路对面找到了许灵儿的身影。
在拿钱袋之前,她一直蹲在地上画画,
也不知画的是什么。
顾不得再说别的,许敏转身就跑。
沈秋深忙追上去,还不忘解释:“我想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一起去看看……”
在地上捡起那张沾了雪、土的画,许敏嘴唇微微颤抖,忽然就哭了。
沈秋深紧张地喊她,她却一下又回头笑了:“是灵儿留的讯息,是灵儿——她没帮她妈妈……”
画画得有点抽象,只能看出一个小女孩,对面站着一个大波浪发的女人,身后则是一个大院子,最明显的是院子里有个很高的烟囱。
刘局一看画,就反应过来。
“马上去查,县里有什么废弃的厂房,有大高烟囱的。”
警察的行动力很强,不过一个小时,已经集结飞驶向县砖厂。
那个砖厂已经很多年没有生产,半废弃了,若说藏人,的确是个好地方。
这次行动,家属本来是不被允许参加的,但许敏坚持,陈建设又出面说情,最终许敏、沈秋深和陈建设
三人随行。
只是在警察冲进厂院时,他们没有被允许跟进去。
许敏坐在车里,紧紧盯着院子里面,只要一点动静就想跳下车。
“妈,你……”陈建设想安慰几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枪响。
许敏惊跳而起,想要冲下车,却被陈建设按住。
“爸,你照顾好妈。”陈建设跳下车,从腰上摸出一根警棍,抖手展开,还没等他冲进去,就有人从院子里冲出来。
陈建设来不及细看,迎头就是一棍。
“啊……”那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破口大骂。
陈建设这才看清来人:“钱红书?!妈的——老子就知道你小子消停不了……”
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陈建设扑过去按住钱红书。
钱红书嘶声大骂,大力挣扎,却被陈建设牢牢锁住。
许敏这个时候也跟下车了,看着钱红书又气又恨:“钱红书,原来是你——淑芳呢?明珠呢?还有灵儿……”
钱红书一下就乐了:“傻子似的,你养的都是白眼狼你还不知道吗?那个死丫头,早就和她妈跑了——妈的,我早该知道许芸芸靠不住!竟然想黑吃黑坑老子……”
许敏动了下嘴唇,还想问话,院里已经冲出几个警察,看到钱红书被按倒在地,几人神情立显轻松。
其中一个警察笑盈盈地道:“已经救出人质了——”声音稍顿,他的声音也小了些:“有个小女孩不见了……”
许敏心头一松,脚一软,差点跌倒,还好沈秋深从后面扶住她。
从院里陆陆续续走出押着犯人的警察,最后才是被扶出来的陈淑芳和宝儿。
许敏一看两个孩子,眼泪就落了下来。
往前迎上两步,她刚要喊,就听到一声暴喝:“妈的,钱红书,你们这群王八蛋坑死老子们了……”
一个疑犯破口大骂,猛地挣脱抓着他的警察,往前冲了过来。
所有人这个时候都被这突然挣脱的疑犯吸引了目光,原本想
过来帮陈建设忙逮捕钱红书的警察也转身去抓那个犯人。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钱红书一脚踹在陈建设的假腿上,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警察,手一抄,竟是从那个警察后腰夺下了手木仓。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还没从这混乱场面醒过神来,钱红书已经举枪射击:“许敏,这一枪你是替陈建军受的……”
许敏原本正要迎上孩子们,因为这突发混乱而停下脚步,反倒把钱红书的举动看个正着,眼见钱红书夺枪,她已经觉出不妙,心神方动,就觉沈秋深突然抱住她。
心神微恍,却已经来不及多想,眼见钱红书举起枪,她几乎是本能地一个转身,把抱住她的沈秋深护在了身后。
松声骤响,一切都仿佛停止,她甚至还能看到沈秋深震惊的表情,怒睁的眼睛,耳中还听到陈建设的怒吼声,还有淑芳和宝儿的惊叫哭声……
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身体颓然倒地,她再也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