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钟三百?卖得还真是便宜啊,果然便宜无好货......”
林风冷哼了一声,开口嘲讽了一句。
他扫视了一下沈艳秋,看着她的脸上抹着非常厚的脂粉,遮掩了流产后出现的蝴蝶斑,全身透着风尘味。
大冬天穿着吊带裙,还真是够拼。
沈艳秋听完林风的嘲讽,哪怕她的脸皮再厚,内心仍然会觉得难堪。
她轻咬舌尖,努力克制想逃的冲动。
好不容易找到这份轻闲又赚钱的工作,她不能失去。
自从钟健民入狱,沈艳秋做完流产手术之后,已经身无分文,为了不降低生活质量,这才来到了南山最大的夜总会当陪酒女郎。
出入夜巴黎的都是有钱人,她还指望着能够再傍上一位大款。
今晚冤家路窄,在这里遇见了林风。
沈艳秋起初觉得很难堪,转念一想,来夜总会叫人陪酒的男人又有几个是正经人?
林风和她也算是半手八两,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艳秋昂起了头,望着林风回怼了一句:“如果林老板舍得花钱,那我请丽姐安排夜总会今晚的花魁前来伺候你吧......”
“咱们可是老相识,既是高中同学,又是同乡,自然得帮衬你的生意,不必叫花魁了。”
林风轻笑一声,示意沈艳秋不用去张罗了,坐在这里好好伺候他,小费少不了她的。
“谢谢你的关照,那我替你倒酒吧。”
沈艳秋脸上堆着假笑,欠身替林风倒了小半杯红酒。
她取了一个空酒杯,为自己也倒了小半杯。
“林老板,要不咱们喝杯交杯酒?”
沈艳秋满含报复欲地盯着林风,开始演了起来,示意林风和她喝杯交杯酒。
“不,不,不,交杯酒只能和老婆喝,你不配。”
林风拒绝喝交杯酒,凑在沈艳秋的耳畔小声询问了一句:“前几天,你不是才从郭荣昌手里捞到了一套精装房和一间临街商铺,已经是富婆了,怎么还要出来卖啊?”
沈艳秋听完林风这番话,手一哆嗦,撒了一些酒在胸口。
紫红色的红酒将雪白的吊带长裙染成了浅紫色,倒是增加了裙子的一点层次感,也将她的事业线凸显无遗。
许文兵和李长明面对此情此景,一脸惊诧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直觉林风和这个陪酒女郎关系非同一般,却又读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
李长明使了个眼色,示意许文兵带着陪酒女郎一起去外面的歌舞厅跳舞,为林风和沈艳秋留下独处的空间。
许文兵搂着陪酒女郎,朝着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走出了包间。
李长明紧随其后,牵着另外一位“公主”手,离开了包间。
包间里只剩下卡拉OK播放机在反复播放《当》。
林风逼视着沈艳秋,询问道:“郭荣昌是不是劝你揽下所有的罪,为钟健民开脱?”
沈艳秋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随即摇了摇头。
“不是的,他没要求我什么。”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想必他们帮钟健民提请了上诉,你准备为了这套房子和商铺去替钟健民坐牢?”
林风望着沈艳秋,质问了一句。
他真没有想到,沈艳秋这个贱货,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就连坐牢都不怕,可见她多么贪财。
沈艳秋显得有些恼怒。
她有今天,还不是拜林风所赐?
想到这里,沈艳秋恨不得抓起酒瓶抡向林风的脑门。
林风既然已经暗中调查她,窥破了她全部秘密,她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不管未来我选择走什么路,那都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对你的事情毫无兴趣,但是你要替钟健民脱罪,那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不但要举报你收受郭荣昌的贿赂做伪证,到时候你不但要坐牢,而且将会一无所有。”
林风毫不客气地警告沈艳秋,希望她即刻收手。
如果她贪恋郭荣昌的房子和铺子,最后不但要重判,而且法院可能会没收这笔财产。
“我没有收受郭荣昌的贿赂,房子和铺子是我陪他的小费,你再阴险也对付不了郭荣昌,他比你和杨国雄要强百倍。”
沈艳秋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回敬了一句。
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轻易被林风威胁。
现在她傍上了郭荣昌这棵大树,有郭荣昌罩着,肯定不会出事。
林风如果从中作梗,相信郭荣昌也不会轻饶了他。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为了钱财你还真能豁出去,那咱们等着瞧吧!”
林风一脸嫌恶地朝着沈艳秋挥了挥手,请她即刻消失。
他从包里掏出三张百元大钞,砸在沈艳秋的脸上,指着房门命令道:“滚!”
沈艳秋弯腰捡起钱,朝着林风露出邪魅地坏笑:“多谢林老板,下次来夜总会记得再点我的钟哦。”
说完,她含恨离开了包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