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离确实看不下去了,苦口婆心地劝道:“师父,您别这么猴急,把他带回客栈再享受也不迟,这大庭广众的,实在有些不雅。”
白云子楞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这俩人到底在说什么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楚离,然后又偏头剐了陈半仙一眼,“想啥呢,我要借你一身行头赚点钱,不耽误你多久,赶紧的。”
听到这话,陈半仙长舒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前辈,您早说啊,我还以为您看上了我这一臭骨架子呢,我寻思,您看上去也没那么饥渴啊....”
“哪来那么多废话!”
......
很快,白云子就换上了陈半仙的行头,摇头晃脑地走出来,冲着楚离挑了挑眉:“怎么样,像一回事儿不?”
楚离憋笑,这他娘的,简直和你的气质太像了好吧,你就应该去当个江湖骗子,简直不要太神似。
他笑眯眯地道:“你继续,请开始你的表演。”
白云子很不客气地冲楚离翻了一下白眼,坐回了小马扎上去,然后目光平静地打量着来回的路人,并没有去主动招揽生意。
过了十多分钟,白云子仍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楚离皱着眉头问道:“不是,你搁这儿姜太公钓鱼呢?你不接客,我可接了...”
“什么接客不接客的,乱七八糟的,着什么急,你看着。”一边说着,白云子忽然朝着一位路过的女士招手道:“哎,女士留步!“
“嗯?”
此时,正有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风韵犹存的少妇从摊子前匆匆而过。
当她听到白云子的叫喊,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来,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叫我?”
女人穿着一件旗袍,嘴唇上面还抹着口红,首饰吊坠挺齐全,这打扮在那个年代算是很高贵的。
白云子乐呵呵地笑道:“是啊,我感觉你的气色不是很好,如果不着急的话,耽误你两分钟可以么?”
少妇长得很漂亮,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气质,都非常知性。
这种女人对街头算命的,向来都挺排斥。
尤其是像乞丐一样的白云子,估计更难中招。
楚离感觉她皱了一下眉头,仿佛有些不满,目光里又带着一丝嫌弃,似乎被白云子这样的邋遢中年人看一眼瘆得慌。
说实话,主要是陈半仙的衣服太破了。
白云子整个人长得确实不错,目若朗星,要楚离说,真不用换衣服,这换了反倒显得多了几分招摇撞骗的无赖气质。
那位女人只是瞥了白云子一眼,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好意思,没时间。”
说罢,女人转头就走,而楚离以为这第一单生意就要黄了的时候,白云子突然开口说道:“且慢,你且听我说一句话,如果说错了,你转身就走便是。”
听到这话,女人的脚步顿了顿,白云子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最近是不是晚上失眠,四肢冰冷,对气候转凉特别敏感,如果不化妆,脸色会比一般人苍白,还喜欢喝热饮,很少口渴,即便不喝水十分钟就得去一趟厕所?”
一连串的话语说出,那个本来已经走出几米开外的少妇突然停住了脚步,与此同时,白云子继续说道:“你老公应该也得了怪病,症状应该是面色发黑,精神恍惚,一口牙都是黑的,舌头溃烂,我说的,对不对?”
那名少妇触电般回过头来,脸上满是震惊与无法置信,“你、怎么知道的?”
少妇原本脚步匆匆,此刻却回到了摊子前来,用一种震惊与恳求的目光看向白云子,显然是被这段话语给吸引住了。
这时,白云子像模像样地抖了抖那面“神算子”的锦旗,轻轻拂袖说道:“这位女士,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在下姓陈,江湖人送陈半仙,是一位风水师。吾自幼热衷于易学,曾游走四海,拜访名师,对周易、相学、八字、日学、等学说都有深层次的见解和丰富的实践经验,怎么样,要我帮你算算吗?”
听到白云子这一连串絮絮叨叨的话,旁边的陈半仙当时整个人就不好了,当着我面抄袭算怎么回事?
不过有时候不得不说,这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同样的话语,陈半仙说出口,怎么听都别扭,感觉像是在吹牛。
然而白云子的这气质则不然,虽然穿着那身破烂行头,但气息沉稳,整个人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那名少妇倒也没有完全信任白云子,她坐了下来,问道:“这么远您就看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
白云子乐呵呵地摆了摆手,“要不我先给把个脉吧?”
少妇大概是觉得他刚才说得太准了,便不疑有它,伸出了手来。
白云子稍微检查了一下,将两根手指并拢搭在了她的右手手腕上,搭了两下,然后收回手来。
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根本吃不下东西,经常会大小便失禁,晚上做噩梦还会梦见一个婴儿在撕扯你的头发。”
女人神色终于从震惊变成了凝重,她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您可太神了。”
白云子摸着下巴上那一小撮胡须,沉思了两秒钟,又问道:“你的老公应该已经不能下地行走了吧?半年前你有过一次流产,对吧?”
这回少妇彻底收起了疑虑之心,一把抓住白云子的手,“您说得太对了,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老公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云子不经意地瞥了一旁的楚离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看到了吧,老夫可从来不随便骗人,说能算命,就绝对能算得准准的。
收回目光,白云子又看向妇人,认真地问道:“孩子是怎么流的?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