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然听到苏落九的话,阴暗冰冷的小世界里,突然照进一个小太阳,暖洋洋的。
这一夜,他一定能做个快乐的好梦。
房间内。
江燕燕跑到江少恒身边坐下,笑眯眯的看着他,“爹爹,你是不是还对九姨有什么想法?”
江少恒轻笑,“何以见得?”
江燕燕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就承认吧。”
江少恒斟了一杯果茶到她面前,声音轻缓,“刚开始那段时间,确实会念念不忘,但现在更多的是祝福,他们两人很合适。”
江燕燕捧着脸,心疼道:“爹爹你真伟大,喜欢不一定适合,真要跟战苏苏抢,你绝对抢不过。”
江少恒,“……”
“我是说真的。”江燕燕握着他粗糙的大掌,给他打气,“您别急,万一过不久您就遇到合适的呢?想开点。”
江少恒忍不住轻弹了下她脑瓜,“行了祖宗,赶紧去睡吧。”
江燕燕朝他吐了吐舌,欢快的哼着小曲出去。
江少恒脸上的笑意消失,失落感无边蔓延。
……
战君霆洗完澡出来,苏落九还在专心修复花灯,效率不错,修复一半了。
“这么晚了,先睡吧?”
身后一道热源靠近,独特的清冽香钻入鼻腔,还带着水汽。
苏落九转头,鼻尖就贴在了硬硬的腹肌上,还沾了上面的水珠。
她忙退开,脸热了,“你干嘛不穿衣服?”
战君霆理所应当道:“待会儿要睡,懒得脱,再说,老夫老妻了,你还害羞?”
他戏谑的看着她。
苏落九的脸更烫,“谁害羞了?”
战君霆笑出声,嗓音低沉性感,“那等会儿上床让你摸着睡。”
臭男人在赌故意调戏她吧?
苏落九跟他杠上了,“好啊,有本事你今天晚上能忍得住!”
战君霆愣了愣,随后唇角勾了抹邪魅的弧度。
又想玩他?
苏落九非常大胆的亲了亲刚才鼻尖触碰到的地方,甚至还轻尝了下味道!
犹如小刷子一样,瞬间让人全身酥麻。
战君霆的身体,顿时紧绷成石头,眸中燃起两簇火焰,越来越旺。
苏落九伸手推开他,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乖,去等我。”
那性感的声音,差点击碎战君霆二十多年来的自控力。
战君霆恨不得立马把她严办,但他清楚,这个时候打断她,可就很难哄好了。
于是他乖乖的去等她忙完。
苏落九一直忙活到后半夜,终于把花灯修好,不算太难看。
苏落九起身,伸了个懒腰,还没缓过来,就被打横抱起,放倒在床。
她看到战君霆幽怨,且狼一般的眼神,愣了下。
糟糕,忘了还有美人儿在等她。
战君霆捏着她的下巴,漂亮的眸子火焰熊熊,“今晚,你别想逃。”
苏落九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明媚一笑,“好呀。”
“妖精!”
……
等到战君霆知道她今晚有血魔保护的时候,才明白她为什么敢肆无忌惮的招惹他。
好狠心的女人!
苏落九背对着他,笑抽了。
下一刻,肩膀传来一阵疼痛。
战君霆松口,留下一个红印,恨恨道:“这几日就放过你,等血魔走了,你三天能出房门我跟你姓。”
苏落九当然相信他有这能力,转过身,抱着他安抚,“你难受我也难受啊,等结束了,我们就在一起。”
战君霆一下被顺毛,她主动说出口的,自然比他要求的要快乐得多。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再敢耍花样,我可不会顾忌。”
苏落九点点头,“嗯!”
战君霆揉揉怀里毛绒绒的脑袋,“睡吧,明天还要去教训人。”
……
这个季节,夜里总是会打雷下雨,淅淅沥沥,吵得人睡不好觉。
哗啦!
一道惊雷响起。
江燕燕被惊醒,脑子里出现贺星然那单薄、沉静的身影。
她实在放心不下,下床去,借着桌上的一盏烛光,抱着枕头轻轻开门出去。
二楼时刻都有护卫守着,穹顶留有一颗夜明珠,视线很好。
江燕燕小心的推开贺星然的门走进去。
哗啦!
又一道响雷落下。
她看到贺星然睡得很不安稳,像是在做噩梦。
“弟弟别怕,燕燕来陪你。”
江燕燕把枕头放上去,然后掀开被子躺进去,小手安抚的拍打他的背。
哗啦!
惊雷起!
江燕燕的手腕被极重的力量牵制住,快要脱臼。
原本在旁边躺着的少年,此刻把她压在身下。
紫色的闪电划过。
江燕燕看到了那张发白的脸,血色的瞳眸,神情狠戾、嗜血,如挣脱牢笼的猛兽,要吸食人血、吃人肉。
江燕燕竭力忍住,才没叫出声。
她整个人被恐惧包围,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道:“星然,你、你怎么了?”
贺星然像是失去理智,俯身狠狠的咬住她的侧面脖子,用力,再用力。
钻心的痛席卷头皮,蔓延全身。
江燕燕痛苦的瞪大眼,小手死死拽住被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闪电迭起,雷声不断。
江燕燕觉得此刻的贺星然就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魔,要吸干她的鲜血,拉她一起下地狱。
不,江燕燕,你要振作!
江燕燕松开抓住被子的手,化为手刀,劈向贺星然的后颈。
贺星然栽倒在她身上。
酷刑终于结束。
江燕燕推开他,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委屈喷涌而出,抽泣着。
哭够了,她踹了一脚贺星然。
“臭弟弟,本小姐从来没被人这样欺负过,这笔账,一辈子都算不清!”
江燕燕下床,找到药箱,给自己止血上药。
她来过贺星然房间,刚好看到这里有药箱。
她清理干净血,抹上药膏,清凉感传来,顿时没那么痛了。
“九姨的药膏真好用。”
血流的有点多,地上,枕头上都是。
江燕燕咬了咬唇,用帕子把地上的血擦掉,然后在贺星然鼻子上做了点手脚。
顺走了那盒药膏,随后装作什么事没发生,走出房门。
护卫觉得奇怪,但没放在心上。
这一夜,江燕燕做了一晚上噩梦,在梦里脖子都是痛的。
第二日醒来,她一照镜子,那么大的牙印,有些微肿,还好衣服能遮住。
“什么哥哥,明明就是臭弟弟!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