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之前就坚持要陪妹妹,主要担心她被摄影师欺负。
可是画师刚刚并没有细细打量刘伟,甚至没说上一句话,此时居然开始帮起妹妹挖墙脚。
小未不能认同这种做法,但等到离开浴室,她发现自己可以理解姐姐。
首先刘伟是个好人。兴许在别人眼中这么草率下定论有待商榷,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直觉是非常可靠。
…
女孩所在的美术学院是栋小楼,边上常有一条野狗出没。冬日阳光明媚的午间,它会在草皮上打滚,光是看着就叫人惬意。
汪!
它时不时会立起叫上一声,而有意思的是被喊的对象无一例外是风骚的男生。
大家起初觉得狗是看不惯手插口袋的人,美院的女生会学着那种腔调走过,但那怕是加上哼歌,走交叉步,那狗狗就是会无动于衷。
没有这股骚·劲,无论怎么刻意模仿都行不通。
反倒是被吼过的男生,听闻“狗在叫,不能要(找他做男朋友)”的传言,于是决心好好经过此地,可流浪土狗依旧会不留情面的叫出来。
最后他们恨得牙痒痒,有一两个还付诸实践,试图趁没人的时候给它点颜色。
不过狗又不傻,一旦察觉有这种迹象,它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当然,狗狗的安危无须担心。
毕竟看它不顺眼也就三五个人,而且又不是血海深仇,最后那几个男生绕道而行,大家便相安无事。
而与他们交往过的女生则幡然醒悟,追悔莫及。当有人向同伴大吐苦水之时,美院犬的名声进一步传播。
经常会有女生会拉来自己的男友,寻狗鉴定。
“小未,你不去吗?”
“没有男朋友。”
“就是叫你找男朋友的意思啦。”
在同性眼里,小未的男生缘绝对是最好的。只不过她本身有些自卑,戴了牙套以后手还养成遮脸的习惯,但凡有人夸她可爱,她就会一脸震惊,随之严肃否认。
一手遮脸,一手在面摆个不停,仿佛对面有天大的误解一样。
此外女孩会主动拉开与男生的距离,痴迷的东西则是小孩子,一有空会去打工,变得让人无从下手。
但大家都相信只要小未愿意开口,无论是怎么样的男生都会被转瞬攻陷。
她与两个朋友看着正在喂狗的情侣。
据说男朋友没有被犬吠,再给它一点吃的,就会得到祝福。
当然这只是女生们一种浪漫的说法,而狗之所以会眼巴巴地注视着情侣离去,无非就是想再要点吃的了。
“在看我们。”女生回眸,狗便摇尾巴,以为还有吃的。
她随之用力挽住男友的手,对他们能走得很远深信不疑。
汪。
然后狗对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叫了下。
已经走远情侣他们自然是没有察觉,而正要进到楼里的小未清晰听到,同伴们也立即向那男生看去。
“我就说‘二花’怎么不叫呢。”
“你也这么觉得的?”她们刚刚当然打量了前来鉴定的男方,不是不相信狗狗,只是好奇自己是否也有判别的能力。
两人一同望向小未,梳着两个马尾的女孩也点点头。
…
狗狗的直觉如此,小未同样愿意相信自己所感觉到的。因为面对她万分厌恶的工作,如果合作的另一方是刘伟,她就愿意接受。
她很高兴在对年轻人的看法上面,姐姐与自己能够达成一致。
转念一想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她们分隔的时间过长,以至于女孩都忘记上次和小墨一起去讨论某个男生如何,然后发现喜好一致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有什么好怕的。小未安慰自己。
既然姐姐都已做出这么离谱的举动,那她主动去找刘伟道声不好意思,聊上一会儿天就不再是什么难事。
她询问高花是否是他的女朋友,以为是道不出口的话语,但实际问出来以后,感觉也是挺正常的问题。
可是那一瞬间刘伟的犹豫让小未颇感失望。
————
-乱-
小未的靠近让刘伟有些意外。
难道是发现我看到她姐姐的身体了?年轻人多少是觉得心虚,甚至有种做了坏事的感觉。
“她的名字是?”
“她……哦。”刘伟意识到女孩指的是高花,“叫她花花吧。”他说道。
“花花。”小未试着念了一遍,刘伟听着觉得很是不错,“没错要快点,会好听。如果你花——花——地叫她,她会觉得被瞧不起了。”
刘伟一本正经地做着解释,只有他自己知道人家的名字压根就不叫高花。
“是你女朋友吗?”
“诶?!”伟哥惯例被吓到了,他随之故作镇定,道:“是的。”
…
要想理清现在的男女关系谈何容易?刘伟早已有了清晰的认识。
譬如小白是楼上的邻居、别人家的老婆。可是一旦道出他与女孩目前正一起晨跑,那需要做的解释工作就有些复杂。
再比如橙子,小姑娘是刘伟直播的忠实观众,目前因为成为绪礼的学生,所以他们在现实之中也有交集了。
同样不是一句话能讲明白的,因为他需要进一步解释绪礼到底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邻家少女?
那为何少女是住在对面隔了一条马路的小区?
为什么常来他家玩?
……
能够理解这点后,他就知道自己跟别人是无法愉快聊天的。
故而当小未主动前来询问高花与他的关系,与其否定对方不是女友再说明为何会一块约会,还不如直接了当地点点头。
只是刘伟发现小未一脸迷茫,难以接受的模样,他连忙实话实说,“好吧,不是的。”
他注意到女孩的拖鞋是湿的,提议把自己的给她,而小未使劲摇头,随之来到猫爬架边,沿着绳梯向上。
毛衣下方仅有内裤——女孩大概是忘了这一点,而刘伟有意错开实现,“她不是,刚刚和我打电话的是。”
上面有暖风啊。伟哥感觉安心许多。
小未抵达上层,脚放进被窝里。“你是在出轨吗?”她问道。
女孩迫切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人,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劲,“我不是想……”
“算是朋友吧。”刘伟并未在意。
要知道他拥有的称号多种多样,听到变态、人渣之类的,年轻人的内心都没什么波澜。所以樱不经意叫他坏人,伟哥还感觉像是被夸了一样。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同伴,会心一笑。
他接着望向双胞胎妹妹,解释今天是高花硬拉着他逛街,而其实他的心思则一心在拍摄和回家表演魔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