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
当花荣在刘高带人杀的那清风山去的时候,今夜的一切结局都已注定了。
虽然已经紧赶慢赶,然等花荣归了清风寨的时候,明月已高悬夜空。
只是这月光,却照不在花荣的心里!
倒不是因为今夜不够明媚,只因这清风寨的寨门上,站着的不是自己熟悉的下属,而是一张在黑夜中看不真切的黑脸来!
...
“花荣,你们这清风寨已经被我夺了!不过你且放心,我张青向来不屠戮百姓!”
“只是你被我夺了寨子,如今已无路可走。可是别叫你账下的百来兄弟送死,速速来降吧!”
花荣听得没开口,只暗自皱眉。
其也终于晓得,这前遭来的都是哪路人马了。
原来是那二龙山的张青!
心中也是暗暗叫悔道:“早知那清风山的没有这般强人,原来是这如今风头正盛的二龙山!”
“看来是趁着自己剿的清风山时,被这二龙山的杀了一个回马枪!”
“只却不知与自己交手的到底出的哪里,功夫如此了得。”
这边花荣在那暗自悔恨,那边的刘高却受不了了。
自己那夫人,可还在寨子里呢!
这一想到自己那美娇娘,已然落在这群山匪手里,刘高简直比自己死了还要难受。
当即催促的花荣道:“花知寨还在犹豫何来,速速杀的那群反贼啊!”
不错,这张青夺了清风寨后性质就有些不同了。
成功从山匪晋升到了反贼。
当然了,这反贼也是小反贼,当下还入不得朝廷之眼。
只是刘高心急,花荣却冷静道:“知寨夫人陷在寨子里,我家小妹又何尝不是?只是如今天色已黑,账下兄弟又连番奔走,那二龙山的贼人更是依寨而守。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军中,此又如何攻寨?”
刘高却听不得这些。
这会他脑子里都是自家那美娇娘被这群土匪折磨的情景。
当下见花荣真就没有攻寨的心思,便是直呼道:“好!你不打,我来打!”
言罢,便是招呼的兵马攻去。
只是刘高招呼归招呼,却没一个动弹的。
这当兵的也不傻,明明花荣比你刘高厉害多了,你二人又身份一样,何必听你刘高去送死?
而刘高见得此景,也是瞬间清醒了。
心下一紧,知道自己在军中的声望不及那花荣半点。
不知为何,心里忽的出现一个念头:“如今要是清风寨被人夺了,上头必然要归罪下来。”
“这花荣在军中有话柄,还不把罪过都推的我身上?”
“要真如此,那别说婆娘了,官服乃至性命都难保了!”
这刘高倒是也奇葩,分明就是他给惹出的祸端,却怕花荣把罪过都推在他头上来。
只是刘高一念得此处,那美娇娘也顾不得了,是直在心里叫唤道:“不行!这怎地也不能叫花荣得逞了!”
刘高别的不行,就是这歪脑子动的,可叫相当迅速。
可惜花荣却不会读心术,根本想不到自己前脚才救的人,这会却把自己当个死敌来了。
见得刘高呼上两句就不言语了,这才传令道:“退后二里地,守着这清风寨,明日一早,再做计较!”
花荣的话还是管用,此话一出,军马就开始缓缓撤退。
花荣见得军马退去,又是寻的一兵卒道:“你速去找知府,就说二龙山的山匪反了,求知府派兵马来援。”
那兵卒听得当即领命而去,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只是这再是普通不过的求援,在那刘高耳朵里,却似是阎王的催命符。
自觉面色有些难看,不禁连忙低下头来,只是却还抬着眼睛,欲要再看看那花荣。
也叫现在没人注意这刘高,不然定是要被这低头抬眼,略带狰狞的神情给吓的一跳。
...
这边花荣带军撤去,气势低沉,那边清风寨里的张青一行却是其喜洋洋,欢腾不已。
却听鲁智深说道:“哥哥当真有谋略,这兵不血刃,就拿了这清风寨。看那知寨的吃瘪模样,可是叫洒家畅快!”
李忠听得亦言道:“哪说不是,咱们往日在这青州,见得清风寨里来人,是只顾跑来,哪个有胆如似哥哥一般,还想着破了这鸟寨子!”
这话说的也叫一众人俱是点头,心里皆是当真佩服这张青。
山匪到底是山匪,见得官府兵马,还是有些天生的胆怯。
哪曾想自己这大王是非常人行非常事,还真把这清风寨给拿下了!
“闪开闪开,咱们给哥哥带的好货来了!”
众人正是恭维的当口,却见周通又压制两个女子来的张青面前。
却见一个年纪长些,身穿缟素,腰系孝裙。不施脂粉,自然体态妖娆,懒染铅华,生定天姿秀丽。
一个年纪幼些,低头垂泪,长发飘扬。云含春黛,恰如西子颦眉。雨滴秋波,浑似骊姬垂涕。
张青看的直皱眉头,还没开口,却见周通指着二女道:“哥哥,这两女人,一个是文知寨刘高的婆娘,一个是武知寨花荣的妹妹,算是这清风寨里姿色最好的。”
“如今破了寨子,这两女人自然该叫哥哥来用!”
说着也是一推,便叫两人直拜在张青面前。
张青听得明白,这周通是在曲线救国呢。
论说缘由,只怕是自己入寨的时候三令五申,不可烧杀掳掠。
那周通不敢当真坏了自己号令,却寻了两个美人来诱自己。
只要自己坏了令,他们自然也无禁忌。
唉!
是真特么的坑啊!
匪气难去,匪气难去啊!
感受着鲁智深那眼神中喷涌而出的火来,张青是看也不看两个女人,只是冷冷看着那周通道:“你倒是不怕归了山头,叫二娘听得此事,直接把你劈了!”
周通听得一愣,一时倒是分辨不出这张青说的玩笑话还是真心话。
正是有些犹豫还该如何开口,却见自己的“上官”林冲忽然上前请罪道:“哥哥,是我教导无方,才叫寨里出的这么个浑球事来!”
说着更是一跪道:“还请哥哥责罚,就是要拿我人头治罪,我也必无半句辩来!”
林冲此话一出,也叫适才嬉笑的场面一静。
这事情,可哪里有这般严重的?
那下山攻了寨子,不都是这般做的嘛!
只有张青知道,林冲经过高衙内的一遭,是最恨逼迫人妻的事了。
哪想当下自己却成了施暴者,又与那高衙内有何区别?
心里必然是气的要炸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