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中,秦书瑶只和这个女人熟悉,她倒是希望能够与女人被分到一起去,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里是J国,肖恒也在的J国。她要是不幸死了就罢了,若是有机会拿到解药呢?
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她心头燃起一丝希望。
女人的想法和她一样,“你好,我叫莎莉,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好,我叫沈瑶,很高兴认识你。”秦书瑶主动伸手,以示友好。
相视一笑,算是认识了。
莎莉告诉她,她老公那里目前不要女工,所以暂时要先找适合自己的工作才能去找他,不然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两个人蹲在一起,全都蓬头垢面的,看上去像两个从难民营里爬出来的女人。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还真的被一家雇主看上了,工作地点是一家水果园,相比较其他工作,算是最好的了。
莎莉很开心,牵着秦书瑶的手掌手舞足蹈,开心的像个孩子。
其实,她的年纪也就二十出头,比秦书瑶小了有六七岁的样子,可长相却一点也不年轻,皮肤状态说是三十以上都不会有人质疑,可能是常年在外奔波劳累,风吹日晒的缘故。
这家雇主听佣人说,叫麦克斯,是一位Y国的绅士,在J国有自己的事业,所以隔三差五就会来J国小住一段时间。
J国经济落后,人口密集,秦书瑶和其他果园的工人都住在一个工棚里,每人只有棺材板那么大的地方。而且空气中的气味混杂了汗渍,脚气等等一些列的味道,多呼吸一口,都令人作呕。
可不得不说,越是这样的地方,对她而言越是安全。
中午刚被带回去还没等喘口气,就被勒令去果园干活,秦书瑶头戴草帽,厚厚的刘海遮住她半张脸,原本白皙的脸颊上也都是灰尘,掩去了自己的容颜。
没多久,秦书瑶就觉得身体开始难受起来,虚弱无力,全身上下好似每一寸肌肤都被蛇虫啃噬一般。
这是发病的前兆,她捏住竹筐,身体不受控制的下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掉落。
不适感越来越强烈,秦书瑶的手都是颤抖的,她快要拿不住自己的竹筐。
莎莉看到了她痛苦,凑到她面前,“沈瑶,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这种时候,就连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消耗力气,而且她居然有种快要失去理智的错觉。
眼前的人影都在打晃,天旋地转,猛地抓住莎莉的手臂,“莎莉,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带上……带上绳子。”
“好。”
在果园,绳子是很好找的。莎莉搀扶着秦书瑶偷偷的溜走,这里哪哪都是人,最终莎莉只能带她回了工棚。
这个时间都在干活,工棚的确是最安静的地方。
秦书瑶表情痛苦,在极力的压制什么,“快,绑住我。”
“啊?绑住你?这怎么可以……”
“快。”
很痛苦,是真的很痛苦。
莎莉照做,把秦书瑶五花大绑的绑住。
只见她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白眼仁布满了一层红血丝,眼珠都是爆出来的。
秦书瑶咬着唇,她都尝到了血的味道。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永远都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痛苦,那是你无论有多留恋人间,也只想去死的感觉。
跌跌撞撞,她一头磕在墙壁上,面目狰狞。
一旁的莎莉都看傻眼了,惊恐的盯着秦书瑶‘自残’却不敢上前阻止。
她滚落到地上不断的抽搐,汗水将单薄的衣襟浸透,地上都印出了痕迹,足以见得她流了多少汗。
过了多久,秦书瑶也不清楚,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死了一次。
她虚弱无力,呼吸也跟不上节奏。半阖着眸子,颓废的还不如一只吹散的风筝。
莎莉小心翼翼靠近她,试探性的问,“你,你好点了吗?”
“好了,谢谢你莎莉。”
莎莉见她恢复正常,这才解开她的绳子。她满眼担忧的问,“我知道你这是怎么了。”
眸光一闪,她的眼底竟然浮现诧异的气息,“你知道什么?”
“你一定是……羊癫疯对不起?”揭人家短,莎莉也知道不好,紧接着又说,“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是你和我的秘密。”
羊癫疯?
确实有一点相似。
秦书瑶微垂着眸子,点点头,“嗯,是羊癫疯,这也是我丈夫嫌弃我的原因。”
莎莉是个单纯的姑娘,笑起来很甜。她拉着秦书瑶的手,唇角上扬,“那是他没眼光,反正我不嫌弃你。以后你要是犯病,就告诉我,我帮你把门。”
别的帮不上,能做的只有帮她把门。
相视一笑,莎莉拉着她起身,“走吧,到了放饭的时间了,你一定饿坏了吧。”
两人回来,工人果然都去了露天的饭堂,说是饭堂,竟然连一张桌椅都没有,所有人端着碗,站着吃、蹲着吃,还吃的很香。
秦书瑶和莎莉走过去,见到面前有两个大铁皮桶,不过里面空空如也,连一点菜汤都不剩。
莎莉说,“我们还没吃呢。”
打饭的人也是Z国来的,语言沟通无障碍。但态度却是极其的嚣张,“谁让你们不早点来,活该。”
说完,中年男人拎着两个大铁桶堂而皇之的走了。
莎莉还想说什么,秦书瑶把她拉住了,“算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定时定量的,不会有多余的食物供给我们。”
“可我们还饿着肚子呢,中午不吃东西,下午怎么干活呀,我可是从登船开始就滴水未进,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眼睛冒金星。”
“对不起,都怨我。”秦书瑶自责,这件事因她而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两个女人杵在中间,肯定备受关注。
别说,这时候一个白皮肤的男人走了过来,说着一口流利的Y国语言,“我这里还有剩余的饭,你们谁愿意陪我一晚上,我就把多余的饭给谁。”
在这种地方,一年半载也出不去,因为身份本来就有问题,很容易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
男人们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就只能把目标转移到女工友身上。
就秦书瑶这幅尊容,想来也不可能是看上她,哪怕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头会说话的母猪,他也会提出这种条件。
长相年龄无所谓,重要的一点是母的。
漆黑的眼睛里流转过坚韧,秦书瑶没有犹豫,就把饭从他手里抢了过来,“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