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稍等。”
猴哥转身进了后院,把烤架上烤好的肉食,打包了两份,又去取了十块点心,把烤熟的栗子也包了一份,想了想,觉得这些远不值五两银子,干脆又倒了一壶烈酒,提着给前院的二人送了去。
“这些肉食不值什么钱,但这壶酒,千金也值得,今日刚好开封了一坛,你们运气好赶上了,送你们一壶。”
这二人皆是修行者,世俗的银子他们不缺。说实话,大夏的美酒他们不说都尝过,至少出名的都尝过,离着远远的,已经闻到这壶中酒的醇香,便知道这确实是难得的好酒。
年轻武士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喜色。
行走寂寞,有美酒可饮,自然大善。
左右他们这样的修为,是喝不醉的,耽误不了正事。
那位一直未曾言语的中年武士却突然道:“不知府上可有治外伤的药?如有,我们想买些。”
猴哥其实一早就闻到了血腥味,正是这中年武士身上的,仔细瞧过,发现他受伤,不算特别严重,但也不轻。
猴哥挑眉,心道这人倒是敏锐,大概是闻到药材的气味,所以判断他们家有医者:“有,是市面上最好的药,有止血和促进伤口愈合的效果。”
所以,价格不便宜哦。
他是看出来这两人不是缺银子的人。
而三妹配出来的金疮药,效果绝对是市面上的一些治疗外伤的药所不能比的。
因为是留着自家用的,所以是用相对珍贵的药材配出来的高配版。
他说是极好的药,可没骗这两人。
中年武士闻言亦没多问,只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面值一百两:“够吗?”
真是有钱人啊,这一比较,年轻武士就小气些呢,猴哥鄙视的看了一眼年轻武士。
年轻武士:
这特么的,普通食物的价,能和药比吗?
接受到猴哥鄙视的年轻武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那中年武士瞧的失笑,难得在这山村里遇上个有意思的少年,因差事办的不顺而沉重的心情都莫名好起来:“除外伤药外,如果有一些远行途中用得上的药,我们也买。若有解毒效用的药,那便更好,无论多少银子我们都要。”
猴哥一听,对这大方的中年武士好感大增。
“有,你就说需要什么药?除了解毒药外,其它药需要什么效果,你说具体点,只要是我家中不缺药材的,给你们现配都成。”
哎呀,还是三妹妹的药值钱,瞧瞧,刚才只一金疮药人家就给了一百两。要是多卖几样,是不是还能赚个几百两?
武士果然有钱。
猴哥暗挫挫的打算再赚一大笔。
家里得借二堂兄银两,再留出建宅子的银子,又没多少余钱啦。
虽说三妹妹年前还能再卖一批药材,可这凡人过日子,处处都需要钱不是?谁还能嫌弃钱多?再说还得存以后去京城的开销呢。
娘对他们兄妹几个考学的事情重视之极,那以后去京城的路费生活费都得赚出来。不是说妹妹们得娇养吗?还得多赚些银子!
他觉得自己肯定能考上,要是考不上,那就是两学府没眼光。至于妹妹们,他都能考上了,他家三个妹妹岂不是一考就中?
难得今天遇上不惜银子的冤大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猴哥觉得自己刚才那壶酒真是没白送。
这两位都是大方的好人呐。
年轻武士惊讶的看向猴哥。
这小郎君长的是真好,但是不是太能吹牛了?
就是大夏太医院专伺陛下的御医,那也不敢说人家需要什么药,他都能给配吧?
中年武士却不置可否,只问:“你家中能配什么药?”
猴哥回答的可利索了:“治痢疾的,外伤的,伤寒的,风热的,解毒的,断骨愈合的,失眠的,胸闷气短的,助消化的,消炎的,拉肚的,便秘的,防虫蚁的,基本都有。”
两武士:
你家怕不是开药房的?这药比太医院的药房都全呢。
这下连中年武士都觉得这少年长的虽是美姿容,但为人实在不够实诚啊。
猴哥才不管人家信不信呢,头一偏,皱眉问道:“你们到底需要什么药?我家没成药的,给你们现配,放心,花不了多长时间。两位若是不急,不如进屋坐坐?”
两人虽强,但他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他也不怕这两人存了坏心思,真要心存不良,刚好名正言顺的打个劫?
一切为了银子!
两位武士看出小少年脸上的不耐烦,也有些无语。
心道,你这骗人的话张口就来,我们都没揭穿你呢,你竟然还不耐烦了?
也罢,就进去瞧瞧,真要是拿假药糊弄他们,再教这小子好好做人。
中年武士一笑应下。
猴哥开了柴门,把人迎进院里,学着他老娘和小妹妹说话的风格,文绉绉的道:“寒舍简陋,还请两位不要嫌弃,不如两位随我去院后坐坐?正好吃点热呼的?”
两人进都进了,去院后就去院后吧。
刚才在外面听到院后的高声笑语,他们也想看看能养出这样相貌出色,又大话连篇的少年郎的,是什么样的人家。
后院里的一众人见猴哥领了两个陌生男子过来,脸上都露出诧异,灵素却是松了口气。
二哥能把人领过来,证明这两人至少在二哥眼里,不是危险人物。
她哪里会想到,并非这两人不危险,纯粹是她二哥这会儿掉钱眼里了,以为遇上了冤大头,想宰次客。
猴哥热情的招呼两人:“两位快请坐,你们需要什么药,和我三妹妹说,我家的药都是她配的。我三妹妹可是神医。不是我说,能遇上我们家,你们走大运了。”
众人:
晏家四位堂兄:三妹妹学医我们知道,但什么时候成神医了?
两武士:就这位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少女,长的甚是清雅秀丽不假,一双美目尤其清澈逼人,但小郎君你说你十二三岁的妹妹是神医就过份了呀。这要是神医,让太医院里熬老了的太医们情何以堪?
公主明溪瞥了眼儿子,心道,昊儿没事跟陌生人吹素儿干嘛?
灵素淡然的看了二人一眼。
看出其中一人身上有伤,且还不轻,便明白了她二哥的打算。
心下不免好笑,自从二哥身上零花钱见底,忽然就对赚钱的事情热衷起来,这怕不是想让自己为那中年男子医治,赚一笔医药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