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4章三妹屠秋菱,突然喜当爹
江千越可以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屠宏,更是第一次与宏远镖局接触。
然而就是如此肯定,他才感到十分恼火。
明明彼此是初次相识,怎么自己就成了对方口中十恶不赦之人?
在江千越的一再逼问下,屠宏这才携带愤怒简单述说。
原来屠宏有一弟一妹,二弟叫屠远,宏远镖局就是兄弟二人所创,因此宏远二字也有两人名讳之意。
三妹叫屠秋菱,虽然年纪较轻,但也是镖局中一名镖师。
就在近日,屠秋菱完成一次单镖回来,身边还多了个出世不久的婴儿。
这一下可就炸锅了,屠氏两兄弟面对镖局上下非议,不得不追问婴儿的来历。
镖局是吃江湖饭的,向来对于这些不是太严苛,但那也有一个基本红线。
自家妹子再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待嫁闺女,如今多了个婴儿算什么?
屠氏两兄弟连番追问,屠秋菱依旧是三缄其口,只说是押镖途中顺道捡来的孩子。
起初屠宏倒是相信这个说辞,毕竟如今这年月不太平。
可是当他提议将婴儿转送他人抚养时,屠秋菱却是直接拒绝,反而像个母亲那般舔犊情深。
这时间一久,整个镖局上下就全知道了,而且各自私下议论的版本都相当精彩。
这其中最玄乎的,也最让屠宏从不信到疑心的,就是自己的妹妹当初接镖是假,离开众人视线孕期产子是真。
一来一回几个月,可不就是这个过程么?
屠宏虽然相信自己妹妹不会如此,但还是架不住各种流言蜚语。
又加上屠秋菱态度强硬,一直回避此事不谈,这就让屠宏的信心有了崩塌之象。
江千越听到这里,一脸的无奈:“屠宏,你家三妹做了什么,与江某何干?
江某根本不认识什么屠秋菱!”
“你!”
看着屠宏一脸愤怒,江千越依旧不改态度,屠秋菱这个名字他真的没有印象。
所以,无论那个婴儿是不是屠秋菱私下产子,都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就在这时,聂刑开了口:“江公子,在聂某面前,又何须搪塞?”
江千越眉头一皱:“搪塞?
聂捕头,你这话是何意?”
“难道江公子忘了,当日聂某入醉春楼办案,与你在后园花圃偶遇?”
“额……是有这么一回事。”
江千越回思了一下,“可那又如何,江某……嗯?
聂捕头,难道花圃里的那名女子……”
经由聂刑这一提醒,他想起了这一段往事。
根据记忆回溯,当时他确实在花圃中与一名少女接触过。
当然了,那是以前的江千越。
记忆中,是由于看到一名漂亮姑娘,故而上去搭讪交谈许久,其用意也确实很不单纯。
当时两人交谈颇为和谐,以至于后来撞见了聂刑经此查案。
根据记忆回溯,当时江千越并不知道对方姓名,只知道是个气质灵动的姑娘。
而且在聂刑离开后,对方也迅速告辞。
如今回想起来,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根据今日的所见所闻,聂刑与屠宏是老相识,那么屠秋菱与聂刑也彼此认识。
正因为当时聂刑的出现,才有了屠秋菱的仓促离去。
“不错,那名女子就是屠秋菱,也就是老屠的三妹。”
看着屠宏与聂刑不怀善意的目光,江千越急忙道:“江某当时并不知晓,况且这仅仅一面之缘,为何非要赖上江某?”
这是江千越最文雅的说辞,其实要不是顾忌场合原因,他都想直接骂一句:我什么都没做,你屠宏真当我是神仙,可以进行隔空种孕?
不过一想到这件事情,他终于明白聂刑为何对他冷漠了,或许也有这件事情的因素在其中。
“哼!狡辩!”
屠宏丝毫不买账,瞪着眼睛怒道,“小菱向来对其他男子不屑一顾,却与你密谈甚欢,你……”
“诶,屠宏,你这话我可就不认同了。”
江千越直接打断,也愤愤不平起来,“令妹心性如何,与江某没任何关系,难道说江某生来面善可亲,也是一种错误不成?”
“你!”
“还有,醉春楼乃是青楼烟花之地,令妹出入其中,你不去追究此事,反过来将所有疑点聚焦江某身上,屠宏你是何用意?”
江千越这话不仅道出了自己的立场,也开始言辞尖酸刻薄起来。
话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到了,那就是你家妹子出入风月场所,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责任也不能归咎于他人身上。
“江公子,请注意言辞!”
聂刑急忙搭话,“秋菱喜爱花卉,这才与醉春楼鸨娘商议,偶尔会去花圃赏花。”
“赏花……”
江千越手指轻轻敲击额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醉春楼后院花圃,确实是一大景点,其中不乏一些名贵花种。
记忆中,似乎因为屠秋菱的突然离去而遗憾,因此还特意询问了鸨娘。
鸨娘的言辞虽然含糊,但确实有这层意思。
“哼!江千越,你以为屠某冤枉了你?”
“嗯?”
屠宏随后又将叙述继续,结果却让江千越肺都要气炸了。
依照屠宏的讲述,为了查明真相,屠氏兄弟私下里没少排查,但最后都是一无所获。
又加上镖局接镖频繁,因此也就搁置了此事。
然而就在不久前,屠远在屠秋菱房间发现一幅珍藏的丹青。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幅百花图。
若是仅仅是一幅百花图,倒也不会引起屠氏兄弟的关注,然而落款却让兄弟二人警觉了起来。
因为那幅画的落款之名,就是江千越的亲自手笔。
有了重大发现后,屠宏就拿着百花图试探询问屠秋菱,当时屠秋菱依旧是矢口否认。
恰逢聂刑登门来访,在了解情况之后,聂刑又述说当初的那次偶遇,这就更刺激了屠宏的神经。
常理来说,屠宏能当镖局之首,自然是一个头脑清醒且有能力之人。
然而在屠秋菱这件事上,屠宏已经处在了失心疯的边缘,早已经没了往昔的淡定与沉稳。
一向疼爱妹妹的屠宏,在多番情绪催化下,开始当众逼问屠秋菱说清楚此事。
当屠宏再次追问时,屠秋菱直言不讳称孩子是自己所生。
这个答复,无异于晴天霹雳,屠宏既恨亲妹不争气,又恨亲妹辱了门风。
最后再次质问孩子的生父是何人,屠秋菱却没有直接回应。
当屠宏提到江千越这个名字时,屠秋菱是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听完这些,江千越心中冒出一个大大的沃槽。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帽从天上来啊!
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做,就莫名其妙成了一个孩子的父亲?
屠宏冷冷一哼:“若不是忙于钱庄押镖一事,屠某定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
江千越指着对方鼻子骂道,“我说你是气糊涂了,还是脑子不好使了?
你就不会好好推算一下时间?”
“你!”
“就算不提时间,那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大夫诊断一下,不就知道令妹是否产过子?”
“你以为屠某没想过?”
看着屠宏的表情,似乎此举并没有得逞。
江千越摇了摇头:“算了!懒得与你鬼扯,耽误江某的时间,总归一句话,令妹一事与我无关,至于那幅丹青确实是江某的手笔,当时见令妹爱花心切,又逢初春之时,百花未能悉数绽放,所以为了讨其欢心,这才涂鸦一幅百花绽放图。”
对于作图的初衷,江千越并不避讳,对于他这个后来灵魂而言,当时的江千越以个人才华泡妞,是一件十分正常事情。
诚如江承所言,以前江千越在丹青上很有天赋,也是当初泡妞的一大利器。
江千越郑重地表明态度,但屠宏似乎依旧是半信半疑。
看着心结未解的屠宏,江千越无奈道:“屠宏,如果江某能为你理清此事,还你一个真相,你我之间是不是两清了?”
“这是自然!”
“那好!此事江某为你理清,但你也要助我理清官银被劫一事。”
江千越认真道,“此事于公于私,你都应该助我,因为这更是助你洗清嫌疑。”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
离开县衙大牢,江千越直奔醉春楼。
厢房内,玉香正在独自执棋落子,时不时地秀眉微蹙,拖着香腮陷入思索。
“好棋!”
突来轻声一语,宛若春风吹拂耳畔,惊得玉香从思绪中走出。
一扭头,与背后躬身看棋的江千越碰了个正着。
“哎呀……”
“说哎呀不该是我么?”
江千越看着羞涩躲避的玉香,“这可是你主动轻薄了我,怎么反而显得是我轻薄你了?”
因为就在刚才,玉香惊诧扭头之际,顺势亲到了江千越的脸颊。
“你……你故意欺负人!”
“你可是这醉春楼的大姐大,谁敢欺负你?”
江千越打趣的说着,然后坐到了对面位置。
“大姐大……”玉香先花着新鲜词汇,“公子,您有何吩咐。”
“家父被大凉山匪劫持了。”
江千越看着眼前棋盘局势,口中自言自语的说着。
“什么?
那您……”
江千越捡起一枚黑子,抬头看向对面:“我为何还如此随意,更在此与你打情骂俏?”
“公子说笑了,玉香蒲柳之姿,不值一哂。”
玉香不敢直视,急忙低下头,佯装研究棋局落子。
“越是这种情况,就越不能自乱阵脚,或许这个时候,对方正想暗中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
“那令尊如何营救?”
“我需要更多关于大凉山的信息,是那种不为众人所知的信息。”
江千越说着,缓缓落下黑子,“至于老爹,只要一日不赴约,那他老人家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