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溪愣住了,没想到花锦会这么说。明明昨天晚上还装得很和睦,还说要守望相助。怎么现在是这个态度?
难不成是因为昨天有蒋吴冰在场,现在蒋吴冰不在,花锦就原形毕露了?不想装了?
一点剩下的白粥,跟什么宝贝似的。
而且,这白粥里面什么也没加,清汤寡水的,谁稀罕吃了!她正想回嘴,就注意到了旁边的摄像机。她哽住,随后眨了眨眼,眼底有些水光,看起来茫然而委屈:“花姐姐,你怎么这么说我?”
花锦立刻蹙眉,露出了非常嫌弃的神情:“收起你这套。”
苏溪溪:“……”
沈韵韵:“!”
她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但刚刚还立了个贤惠人设,怎么转身就变脸了。摄像机还在呢,这人设说崩就崩,怎么还贤惠得起来?
苏溪溪正要说什么,沈韵韵连忙给截住:“那粥本来就没多少了,你也吃不了,确实不如自己做。”
苏溪溪委屈了:“我,我不会。”
沈韵韵:“……”富家咸鱼小姐人设不倒。如果她要立贤惠人设,她现在就会当着摄像头的面,贴心地为小公举煮一碗面。但她不立这个人设。于是沈韵韵转移话题:“看等会儿节目组怎么安排吧,好像做任务可以换早餐的。”
苏溪溪:“嗯,好吧。谢谢韵韵提醒。”
挺有礼貌的样子。
但沈韵韵看见了在摄像头照不到的角度,苏溪溪默默攥紧的拳头。
“六点了。”沈韵韵移开目光,看向一身运动服装的花锦:“花姐要换衣服吧?我们先出去等你。”
“我们出去吧。”
沈韵韵带着摄像出去,苏溪溪则一脸不情愿地跟着离开了。
花锦从里面关上门,走进卧室打算换衣服。
昨天她真没发现,原主和苏溪溪认识,还是这么个关系。要是节目播出去,花媚看见她选了苏溪溪当队友,心里会怎么想?是不是会难过?
且不论蒋吴冰那个渣男不是个好东西的事儿,就说这个苏溪溪,她也没把花媚放在眼里,才会和蒋吴冰勾勾搭搭,还组cp上综艺。
不行,得在节目播出前和花媚解释一下。可是,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解释她主动选择了苏溪溪当队友呢?
想不出来。
但还好,节目是录完一期才播出的,足够她找理由了。
花锦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众人也差不多聚齐在一楼大厅了。
大厅和昨天晚上还是一个样子,满屋摆放着鲜花,各色各样。不知为何,经过一个晚上,大多数的花都并没有明显干枯迹象,依旧鲜活显色。只不过香味淡了些。
花锦归位,在一楼等了会儿,楼上的蒋吴冰和苏溪溪同时出现,下了楼。
她抬眼朝着楼梯口看去,只见那两人并肩走着,不知道在说什么话题,脸上的表情很愉悦一样。
蒋吴冰看见了花锦,那愉悦的表情立即收了大半,眉头下意识地蹙起,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厌恶表现得分外明显。
花锦:“……”这男的肯定是有点毛病,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儿竟然还厌恶上她了?
苏溪溪看着花锦的脸上,带着一些得意的,挑衅的笑容。
她知道要怎么让花锦难受。花锦喜欢蒋吴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只需要把刚刚花锦做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一说,就能让蒋吴冰对她感到厌烦。
一个女人,绝对接受不了心爱的男人厌烦她。
苏溪溪专注地看着花锦,就等着看花锦受伤的眼神。
她看到了,看得很清楚。可是……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她能看出,看到蒋吴冰出现,花锦是不高兴了,但是那种不高兴,不是难受,而是……嫌弃?
是她看错了吗?怎么会是嫌弃?
应该是伤心难过才对啊。
花锦移开了眼神,她怕自己露出不该有的表情,索性不看他们了。
导演看人已经到齐,让主持人上场。
主持人在一番寒暄后,直奔主题地开启话题:“不知道大家昨天有没有注意到,咱们一楼大厅摆放的这些鲜花,有一半都是假花。”
假花?
众人往大厅中的各处花篮看了过去。颜色鲜活,质感细腻,看起来栩栩如生,每一朵都像是真花。
沈韵韵直接从她身旁的花瓶中拿出了一束金色向日葵。
“是绒花?”拿出来后,她定睛看了看,才下了判断。
很多花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沈韵韵手中的花粗粗一眼看过去,就根本看不出是假花。
花锦从自己旁边的花篮中拿出了一朵紫菊,这丝绒质地,更像是真花了。
主持人道:“我们第一期的任务,就是跟制作绒花的手艺人,学习怎么做绒花。哪一组做的绒花成功了,哪一组就先得一分。”
沈韵韵:“怎么才算成功呢?”
主持人:“最后的绒花成品会给老艺人打分,看分数说话。老艺人打分过后,还会放在绒花店铺的展示柜上售卖,谁的绒花先卖出去,那谁就更成功。”
沈韵韵:“懂了,接受市场检验是吧。”
“是的。”
主持人:“我们已经请来了老艺人,这就开始为期三天的学习。”
“还有,这三天的衣食住行也和学习成果挂钩,比如你们的早餐。现在是六点十分,等会儿你们过去学习,如果学习成果还不错,八点就能拿到早餐。如果学习成果太差,就得等到午饭。”
苏溪溪立刻道:“这不公平,我们组的花姐姐和韵韵都吃过早餐了。”
主持人咳了一声:“那是节目组的疏忽,等会儿房间里的吃的会全部搜走。一点也不留,只能通过任务换取食物。”
其实并不算是疏忽,房间里的食物是刻意准备的,就是为了拍嘉宾们拿不到早餐,然后提醒他们:“房间里有食材,是你们自己不做的”然后看他们后悔没有早起做早餐的样子。
但谁能想到,那么早,五点半,花锦就起来把早餐做了。这下不仅没拍到嘉宾们后悔的样子,还搞得节目组都开始反省了,是不是不应该准备食材在屋子里。
苏溪溪还是不服气:“可是这也太不公平了,就我一个没能吃早餐。”
“不公平?”听她做一个不公平,有一个不公平,花锦反问道:“你自己房间没有食材吗?你自己不做怪得了谁?节目组给每个嘉宾的房间都准备了食材,哪来的不公平?”
苏溪溪:“可是我就是没学过,我不会做。”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别怪别人。”
花锦说得不客气,但道理却确实是这个道理,食材节目组都给准备了的,苏溪溪不做是她自己的问题,怪不了节目组。
苏溪溪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咬了咬唇,没能说什么。这一点,她确实听起来不占理。但还好,这档节目蒋吴冰是投资商之一,到时候剪辑的时候,可以要求把对她不利的部分统统剪掉。想到这里,苏溪溪神情放松了不少。
主持人心里赞同花锦的话,但嘴上却是对苏溪溪客客气气:“等会儿任务完成,一样有早餐,还不用自己做。”
毕竟这档节目蒋吴冰投资了一大笔,看在投资商的份上,苏溪溪的面子,还是要给足的。
蒋吴冰道:“分组能不能重来?把溪溪分到我这组。”
主持人:“这……”
她看向了导演。
导演道:“这恐怕不行,昨天的部分我们已经剪辑成了一个预告片,制作完成后就放出去,估计今天晚上就放。不好重新做。而且,重新录制的话除了要追加资金,还要各位嘉宾都同意。”
如果都是一些小咖,那投资商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但这里面还有个顾文墨,这位是顶流,背景也很强大,并不是好拿捏的。
果然,顾文墨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接受重拍。”
他不想和苏溪溪一组,这个女人看上去并不省事。
顾文墨都发话了,蒋吴冰也只得作罢。
他只好看向花锦,语带警告:“不要对溪溪做什么不该做的事,说不该说的话,知道吗?”
花锦看着蒋吴冰,简直不可思议:“你在教我做事?管好你自己。”
没想到花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能这么说,蒋吴冰脸色一僵。
花锦竟然当众顶撞他,这是什么意思?在变相地吸引他的注意力?
旁边的苏溪溪立马拉住了蒋吴冰的袖子:“算了蒋哥哥,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这么说的。我不介意的,你就别和花姐姐计较了。”
花锦看不下去:“……做作。”
还是那句话说得对,钱难赚,屎难吃。为了赚钱在这里看这对男女作妖,真的眼睛难受。
主持人咳了一声,心想这些东西肯定都要剪掉不能放的。虽然节目组很想播,但蒋吴冰不会让播的,毕竟真是太自作多情……太丢面子了。听他之前那么说话,主持人还以为花锦多听他话呢,可结果花锦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也不怕得罪人的。
节目组把制作绒花的老艺人请了进来,开始教授嘉宾们制作。
是一位上了些年纪的老人,看起来有六十来岁了,他拿着一只红梅绒花进屋,进屋后就开始介绍起了绒花的地位和历史。
绒花是非遗项目之一,目前在艰难传承,所幸有国家支持,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绒花传承。
在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历史背景后,老人开始正式制作绒花。
“正经的制作是要从前期准备开始的,要染蚕丝,要软化铜丝,但是那个耗费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我们今天直接从梳绒开始,跳过前期的染色和炼铜丝。”
和之前说好的一样,五位嘉宾分成了男生组和女生组,开始分别学习制作绒花。
绒花的步骤流程有数十道,花锦组有三个人,原本主持人建议她们可以每个人负责三四道程序,这样快一点,但三个人都拒绝了这个提议,每个人都各学各的。
苏溪溪:“我太笨了,怕我负责的环节学不会,过不去,拖姐姐们的后腿。”
主持人道:“这倒不存在。你们必须每个人都要过关,就算你自己选择完成,但其中一个环节完不成,那就算是你们整个小组都没完成。”
刚开始很顺利,苏溪溪赶在八点前,学习了梳绒,拿到了早餐。
但苏溪溪吃完了早餐,继续学习后,就开始作了。
梳绒后就是绑铜丝,也是拿午餐的考核条件,任那老人怎么教她,她愣是学不会。
老人教到后面,开始急了,普通话都有些不太流畅,带了些磕磕巴巴的方言。
苏溪溪拿着扭得乱七八糟的铜丝,面露忧愁:“我真是太笨了。”
“果然还是连累花姐姐你们了。你们早餐吃得早,现在是不是饿了啊?你们放心,我会尽早学会的,我会加油不让你们饿太久的。”
苏溪溪看着墙上的钟,盘算着时间。
现在已经中午11点,花锦她是早上五点半吃的早餐,没过多大会儿肯定就饿了。但她吃得晚,现在还不饿。他们现在是一个队伍,只要她学不会,花锦也拿不到早餐。
花锦看着老人教得满头大汗,苏溪溪还在装傻充楞,忍不住站在她面前去,啧了一声:“你是演员?这还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