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一分一秒走过,滴滴嗒嗒的声音像是敲打在人心上。
贝尔摩德靠她超绝的耐性和意志力,保持着专注,一直守到天亮。
然后对着平静的别墅,陷入沉思:“”
后续呢?
怎么从那阵“咚咚”声之后就没有动静了?伏特加现在是什么状况,乌佐又是什么状况?她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在哲学的海洋中短暂畅游了一会儿,贝尔摩德到底没能得出结论。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然后忍不住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虽然她平时也没少熬夜,但刷刷手机惬意的不想睡觉,和全神贯注注意着楼下的动静睡不着觉,完全是两回事。
“算了,现在多想也没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贝尔摩德一边想着,一边转身进了洗手间。她对着镜子仔细调整了一下易容,以便遮住眼下越来越浓的黑眼圈。
确认了自己的外表并无异状,她这才走到门口。但却没有立刻出去,而是附耳到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直到陆续有人起床下楼,她这才在等了一分钟之后,若无其事地推门而出。
刚往外走了一步,贝尔摩德步伐微顿。
对面的门也正巧打开了,江夏走了出来。这个害得别人半晚上没合眼的家伙此时神清气爽,像是睡了个不错的好觉。
一抬头看到贝尔摩德,他还心情很好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贝尔摩德努力露出微笑,“你看上去睡得不错。”
江夏想起昨天在梦里都能隐约嗅到的苹果清香,由衷点头:“多亏了你。”
贝尔摩德:“?”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干什么了?
又有什么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贝尔摩德无声警惕起来,飞速回忆着自己的每一个举动,试图从中解读出不同的意思。
没等想明白破绽在哪里,突然,楼下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来人,快来人啊!!”不知是谁在客厅大喊,“都别睡了,出事了!”
假侦探听到召唤,不再跟同事寒暄,三步并做两步,利落地下了楼。
贝尔摩德看着江夏的背影,又想起楼下的惊叫,精神一振。
“看来伏特加到底还是走了,不枉我那样熬了半个晚上。”
贝尔摩德一边追着江夏往楼下走,一边兔死狐悲地叹了一口气。
有点可怜,但谁让伏特加知道的太多了呢。根据她的推测,CooGuy和Ange对乌佐来说也算得上是颇为重要的人如果CooGuy的演技再好一点,或者伏特加的观察力再差一点,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她无声摇了摇头:“下辈子多注意一些吧,山田先生。”
“那个。”旁边突然有人搭话,那人盯着她没发出声音的嘴唇,“你刚才是不是在叫山田?”
“没有。”贝尔摩德神态自若地抬起头,正要解释,却忽然愣住。
一位黑眼圈略微消退的墨镜壮汉站在她对面,正微带警惕地看着她。
贝尔摩德猛地往后一退:“?!”
伏特加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尴尬的碰面之后,两个组织干部并未交流,他们各自在模糊间察觉了什么,警惕地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客厅走。
“这家伙怎么还活着,他居然逃开了乌佐的陷阱?”
贝尔摩德嘴上没再说话,心里却根本平静不下来:“那我昨天听到的诡异敲击声是什么动静?我还以为能通过看到案发现场,反向复原发生在那里的事,可是现在”
她的好奇心开始翻涌,几乎想偷偷去伏特加的房间看上一眼。
然而很快,这种冲动又被强行压下:“不行,好奇害死猫,尤其是有乌佐在附近的时候,绝不能脱离团队独自调查虽然乌佐似乎对伏特加兴趣更大,但不能忘记,我也很可能成为他的目标。”
想想以前乌佐舞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凄凉死状,贝尔摩德闭了闭眼,彻底抛弃了这个念头。
她转而开始关注另一件事:“说起来,既然伏特加没死,那刚才为什么有人在楼下乱喊?”
江夏踏入客厅,看到了一脸惊恐的导游,以及一片狼藉的地面。
这里的桌椅家具都被人粗暴推翻,一看就知是有人闯入,故意破坏。
“是不是那个别墅破坏狂?”导游一脸崩溃,“他果然跑到我们的营地来了!”
江夏随口安慰了他一句,然后目光在屋中一扫,停在了角落那只尺寸很大的冰箱上面。
柯南也看到了那里,他忽然留意到一个细节,暗暗对同学们使了个眼色。
然而因为身高差距略大,眼色落在了空处,无人注意。
“”
沉默片刻,假小学生只好悄悄瞪了伏特加一眼,然后忍辱负重地伸手戳戳同学们的腿。
在江夏和服部平次看向他之后,柯南低声道:“冰箱门的缝隙里夹着一片衣角那里面有人。”
“难道是那家伙破坏到一半,发现有人靠近,所以躲起来了?”服部平次顺手抄起一把椅子,轻手轻脚地朝冰箱靠近,想给躲在里面的家伙来上一发出其不意的袭击。
不过很快他就感觉不对,直勾勾盯着冰箱门缝隙里夹着的布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片衣角的颜色怎么有点眼熟?”
旁边,江夏伸出手,拉开了柜门。
随着冰箱门敞开,一具靠在门上的尸体咕噜倒了出来,擦过江夏砰一声摔落在地上。
这是一位穿着粉衬衫白西裤,打扮时髦的中老年成功人士正是昨天那个惊慌逃走的房地产富商。
此时他颈侧多了一道斧劈的血口,面庞则一片血肉模糊,死状和昨天早上从树上掉下来的尸体一模一样。
因为被放在了冰箱里,尸体早就已经凉透。不用细探,侦探们就已经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人已经死透,没救了。
身后,其他人也听到动静陆续赶来。
看到那具尸体,富太太呆怔片刻,难以置信:“老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