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听着玄灏信誓旦旦的话语,好奇追问道:“大王如何知道的?”
“这事你就别管了,按照我的命令吩咐下去就行了。”玄灏说完闭上双目小憩不再搭理他。
玄冥收到命令转身退下,不管怎样,他愿意处理这些棘手的事情就好,否则继续放任下去,青丘势必成为心腹大患。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玄灏缓缓睁开暗红的眸子,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之前他强行把白沁媚魂飞魄散的那一幕重新输入她的脑海,都能气得她毫不犹豫一剑杀了他,可想而知夜星鸾本人的下场?
这段时间他都在闭门休养,自然也不知道离落已经身亡的消息,但能隐隐猜到白沁媚跟夜星鸾两人的关系定会再度恶化下去。
所以趁着二人反目,无暇联手的空档,就是挥兵青丘的最好时机。
这次他再不扳回一局,魔王的老脸往哪儿搁?
秋堂幻境的小屋,夜星鸾醉了三天三夜,醒来脑子混沌不清不说,连带四肢也是手酸脚软,只见午后的光跳过窗框打在他身上,青色的胡茬遍布下颚,长发散乱,眼神涣散,恍惚间,似乎见到他当初在天界桃林中醉生梦死的样子。
此刻他怀抱着酒坛,一时不知云里雾里,胸口的伤痛在酒精的麻痹下早就慢慢停止了,可心痛还在似有若无地折磨着他。
脚边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个酒坛,那些都是他带回来的,也早已喝了个精光,唯独剩下他怀中那半坛,还紧紧揣着不肯撒手。
等他慢慢恢复意识,红肿双眼四处打量,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在小屋里面,他斜靠在床边,胸中涌起无限凄凉与孤寂。
陡然他的视线被身上的鲜红所吸引,一时间还以为新郎是自己,心中雀跃倏然而生,待他双目恢复焦距,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着的是离落同款婚服,那是白沁媚亲自挑选的款式。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他自嘲似的笑了笑,梦醒了,该结束了,他挣扎着起身把身上的婚服脱下来扔在地上。
没人知道在这荒郊野外的小屋,曾经清冷矜贵到不可一世的璇玑仙尊,又哭又笑,似疯似癫的度过了三天三夜,疯魔期间给自己穿上这身同款婚服,臆想着自己成为新郎官的模样,一朝梦醒,不过是痴人说梦的笑话。
此时他以为白沁媚跟离落完成了婚礼,且成为万人敬仰艳羡的新婚燕尔。
只见他抱着酒坛踉跄出门,迎面而来刺目的阳光几乎令他睁不开眼,脚下一个不注意“砰”地一声摔倒在地,连带怀中最后半坛酒也倾洒而出。
酒洒了,他心中焦急,想用双手去捧地上的酒喝,结果手停顿半空陡然回神,干脆翻身仰躺在地上,面无表情地仰望着澄净的碧空。
青丘他是没勇气再回去了,除此之外,他无处可去。恍惚间,他想起了冼星耀夫妇。
当他失魂落魄蓬头垢面出现在迎客来的客栈前时,小二还以为他是路过的叫花子,见他脚步虚浮,虚弱疲惫的模样,转身进门给他拿了两个馒头。
谁知他摇了摇头,越过小二想要进去。
结果小二见他衣着邋遢,面色为难道:“不好意思,你不能进去.......”
他们这里都是接待贵宾的地方,不接待这种要饭的叫花子。
门口的喧哗引起云萝的注意,她一边拿着剪刀修剪室内的盆栽,一边留神门外的一举一动。
夜星鸾哑着嗓子虚弱道:“我不要馒头,我想喝酒。”
小二一看乐了,连饭都没得吃的叫花子还有资格挑三拣四?难得他还大发善心给他送馒头来着,没曾想还如此不识好歹?
他重新打量夜星鸾,发现他浑身酒臭熏天,心中寻思原来还是个酒鬼,抬手推了夜星鸾的肩膀,打发道:“去去去,这里没酒,要喝上别处喝去?”
“我就想找你们老板喝酒。”夜星鸾固执说着还打算往里面走。
小二听他神神叨叨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虽说冼老板是远近闻名的大好人,但这种叫花子够资格跟他喝酒吗?
夜星鸾短路的举动也彻底激怒小二了,这次他奋力把他推倒在地,手中两个馒头扔他边上,不耐烦道:“爱吃不吃别在这里碍眼!”
云萝见状连忙放下剪刀呵斥道:“不许对客人无礼!”说着边向外走边训斥道:“他想讨一碗酒水喝你给他就是了,犯不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
小二被训斥得老脸发红,站在一边任由云萝过去。
直到她来到门口眺望着夜星鸾,这才发现对方依稀感到有几分眼熟,因为太久没见再加看上去太过狼狈,她都不敢贸然上前相认。
这时冼星耀闻见动静出来了,问道:“怎么了?”
云萝面色为难地指了指地上“你来看看吧。”
冼星耀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寻思只好先把他扶进去再说,结果走进一看,不是夜星鸾是何人?
他眼中充满讶异,激动道:“原来是你!”
夜星鸾太虚弱被小二推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见到冼星耀后,无比羞愧地轻轻点头“是我。”
围观群众亲眼见到冼星耀夫妇把夜星鸾搀扶进去,纷纷掌声四起,夸赞冼掌柜是救苦救难的大善人,如此这般他的善名很快传遍十里八乡。
云萝站在门外哭笑不得的望着冼星耀好奇道:“你说这对苦命鸳鸯也不知作了什么孽,一个个的都变得疯疯癫癫奇奇怪怪的,上次是白姑娘现在又是他,难道除了我们迎客来,他们无处可去了吗?”
冼星耀负手站在原地,摇头叹息道:“不好妄下结论,等他出来再说吧。”
房内夜星鸾坐在净身沐浴的木桶里面,热水是冼星耀吩咐小二准备的,方才那小二见掌柜亲自把他搀扶回来不说还进忙出以礼相待,顿时在心中懊悔不该如此待他。
他浸泡在温水里面,神智恢复不少,望着窗明几净温馨古朴的客房,他的心也变得沉静下来。
半小时后,他身着干净月色大麾,头披湿漉长发出现在冼星耀夫妇跟前,与方才相比算是像个人样了,那些参差不齐的青色胡茬也被他修理的干干净净。
清冷锐利的凤眸逐渐恢复稍许风采,只是那隐隐泛着暗红色的瞳孔教冼星耀跟云萝同时为之一震。
清冷仙尊太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