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故作停顿,微笑着望着孙愚三人,随即目光定格在孙若薇的脸上。
哎,若薇呀,说你是九天仙子下凡尘,一点都不夸张,你实在太美了,就算把你带到二十一世纪,参加世界小姐大赛,你也绝对能拨得头筹,亮瞎全世界正常男人的钛合金狗眼。
要不是知道你是我未来的妃子,本太孙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追到手,然后关起门来,教你唱征服。
孙若薇发现朱瞻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占有欲,瞬间觉得浑身不自在。
“交易?和我们?”
孙愚三人再次被朱瞻基的话震惊了。
心说你是锦衣卫,我们是刺客,如何做交易?
这时,一个锦衣卫匆忙跑到朱瞻基跟前,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朱瞻基听完,一拍大腿道:
“乖乖,我咋把这事给忘了。”
随后转身,凑到孙若薇身边低声说:
“想知道蔓茵的下落,明日午时秦淮河畔听雨轩。”
然后大步走出古玩店,对锦衣卫说:
“兄弟们,人留下,收工。”
留下一脸错愕的孙愚,和一脸凝重的孙若薇。
太子府。
朱瞻基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径直朝朱高炽的书房走去。
刚才太子妃老妈传话,说老爹和二叔朱高煦在书房里大吵大闹,无人敢拦,让他赶忙回来劝解。
“咋回事?”
朱瞻基问守在朱高炽书房的小太监。
“回太孙,太子爷和汉王爷在书房论朝政,很激烈的吵起来了,奴才都担心死了,万一俩人打起来,太子爷可不是汉王的对手啊!
太孙您赶忙想想办法啊!”
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加上悲戚戚的哭丧,让朱瞻基觉得很搞笑。
朱瞻基站在门外,认真听汉王和老爹的激烈争论。
“你现在还不是皇上,就算施仁政,也太早了点吧。”
“诛心之论,诛心之论!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谁是小人,谁是君子?”
“你,汉王爷,我说的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太子爷,我和爹刚凯旋,就被靖难余孽刺杀,这天字第一号案件,你怎么不察,居心何在?”
“我……”
“我什么我,你想干什么?”
“难道你想包庇那些靖难余孽?”
“你认为爹对待靖难遗孤太冷酷无情?
“你认为爹错了,你想为靖难余孽平反?”
朱高煦步步紧逼,朱瞻基支支吾吾。
但此话一出,朱高炽再也不发容忍了。
“老二,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包庇靖难余孽了,你又哪只眼睛发现我想为靖难余孽平反了。”
“现在没有,不代表爹百年之后,你登上大位时,不会这么做。
我是看出来了,你是为将来登临大位,施展仁政留下伏笔,好深的算计!”
朱高煦冷笑着。
“你……你……气死我了!”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朱高炽被弟弟气坏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话不能这么说。”
朱瞻基一个箭步跑进书房,舒缓了一口气,很有礼貌的给汉王作揖行礼。
“二叔好。”
言毕,赶紧把气喘吁吁的胖爹朱高炽搀扶到椅子上。
随后躬身对朱高煦说:
“二叔,我爹一直在追查刺客下落,你看我这身飞鱼服,就是我爹让我去锦衣卫,直接查案。
省的被人说太子爷不作为,查案不积极。”
“哦,原来如此,进展如何?”
朱高煦面无表情的问道。
“此次爷爷遇刺,正如二叔所言,是天字第一号案子,得好好研究,仔细侦查,以免无辜的人被牵连进去。”
朱瞻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说再给你挖个坑吧,就不信你不往里跳。
“被牵连进去?都牵连到谁啦?”
“牵连到谁,还有待进一步侦查。只是侄儿有一事,要向二叔请教。”
“何事?”
朱瞻基走到朱高煦身边,低声说:
“二叔,侄儿听说天街刺杀事件,是您手下的密探提前得到消息。
这个密探是重要的人证,能否让侄儿见见他?”
朱高炽听到朱瞻基的话,双眼一亮,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喝茶。
“风闻。”朱高煦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收起轻视朱瞻基的心。
“风闻可不行啊,这事必须查清楚。
省得我爹叫人误会,也要给爷爷一个交代不是。”
朱瞻基很严肃的说道,随后再次躬身,恭敬的说:
“恳请二叔把人交给我,侄儿把他带到锦衣卫,询问一番……”
还没等朱瞻基把话说完,朱高煦就直接打断,双眼直视朱瞻基,厉声说道:
“大侄子啊,就算我把人给你,你敢提审么?
就算有太孙的身份,也没资格查到我的头上!”
“二叔如果觉得侄儿身份卑微,那么侄儿可以启禀爷爷,下旨钦审。”
朱高煦闻言,像饿狼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朱瞻基,握了握腰间的佩刀,很想一刀把他咔嚓掉。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幸亏大明智力天花板朱高炽反应快,赶忙上前打圆场。
“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怎么把你二叔当成犯人审问了。
二弟啊,你大人大量,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哈。”
朱高煦深吸一口气,收回满身的杀气,随后对朱瞻基打哈哈:
“大侄子啊,你说你啊,这么大人了,怎么动不动就提皇上,请圣旨啥的。
咱们做臣子的,理应多干事,要有主见,更多的为皇上分忧,而不是事事请示。”
朱瞻基也知道说话点到即止的道理,也打了个哈哈:
“二叔教训的是,侄儿记下了。”
“其实二叔此次来找你爹,是想让你爹把兵马司的兵权给我,联合五城兵马司的兵力,一举把刺客抓拿归案,好让你爷爷高枕无忧。”
朱高煦微笑着说道。
我信你个大头鬼,你要这么多兵权,还不是想谋权篡位。
“二叔难得来我家做客,听说二叔好酒,侄儿正好从外国商人那里购买了一些上等美酒,今天咱们不谈朝政,只品美酒,一醉方休。”
“上等美酒?在哪里,快拿来给我尝尝!”
朱高煦确是好酒之辈,一听到有好酒,哈喇子立刻流了出来。
“二叔稍等!”
朱瞻基说完,离开了。
片刻后,朱瞻基抱着一大坛子酒,走进来,酒香四溢。
“大侄子,这是什么酒?”
“这叫红星二锅头,二叔请品尝。”
朱瞻基倒了一杯酒,恭敬的递给朱高煦。
朱高煦不作他想,迫不及待的接过酒杯,一仰脖子,咕嘟一声喝了下去。
突然朱高煦虎目圆睁,满脸张红,大喝道:
“好酒!”
“好霸道的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哈哈,真痛快,再来一杯!”
尽管在明朝时期,蒸馏技术进一步提高,有了高度白酒。
但和现代工艺生产出来的高度白酒想比,还是存在很大的差距。
朱瞻基又倒了一杯,朱高煦端起酒杯,这次是慢慢吞咽的……
“嗷呜……”
“嘶嘶……”
一股冰凉的丝线顺着喉管滑下,
“轰”的一声从心中升腾起一座沸腾的火山,瞬间在体内四肢百骸燃烧……
朱高煦只觉得浑身的血液,这一刻,都燃烧了起来……
两杯酒下肚,朱高煦有些晕晕乎乎,只能勉力克制。
“好酒!真是好酒!”
朱高煦把空酒杯啪的往桌上一放:
“大侄子,再来一杯!算啦,拿碗来,酒杯太小,喝的不过瘾!”
当朱高煦满满喝了三大碗酒后,彻底醉了,大声述说着自己过往的军旅生涯,数次救朱棣于危难,慷慨激昂,抑扬顿挫。
最后搂着老大朱高炽的肩膀,小声说:
“爹还曾经给我说过‘世子多病,汝当勉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高炽和朱瞻基面面相觑。
忽然门外传来太监涂德海的声音:“传圣上口谕,太子爷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