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几年的时候,沈平文一直在外地打工,留老婆一个人在家。
沈平文的老婆名叫张杨,用母老虎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不光是对沈平文,对村子里人,张杨也是相当的尖酸刻薄。
沈平文这两年从城里回来了,在村子里听到了些流言蜚语,说他的老婆张杨跟邻居瓦匠有染。
而一边是人高马大的瓦匠,另一边是母老虎张杨,沈平文就是听到了外面的流言,也不敢说什么,再加上也没拿到什么证据,只能是把这事藏在心里。
然而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沈平文愈发觉得孩子长得不像自己,反倒是越看越像瓦匠!
沈平文这再也憋不住了,于是乎想要找机会暗中报复瓦匠。
就在刚才,他在山上溜达的时候,碰到了在河里洗澡的我,他使坏偷走的我的衣服,回村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阿敏嫂子在大门口喂孩子睡着了。
沈平文于是心生歹意,趁机占了她的便宜,还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而在此之前,他还特地穿上了我的衣服,试图让我来背这口黑锅!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我招谁惹谁了?光着屁股跑回来不说,还t被冤枉!
“你个混蛋!谁睡你老婆了?就那母老虎,谁占谁便宜还说不定呢!”瓦匠举起手里的铁锹又要拍他,幸好是被村民们给拦了下来。
我也不信瓦匠和沈平文的老婆之间能有什么事。
张杨可不是什么善茬。
我猜估计是因为张杨平时为人尖酸刻薄,村子里才有人编她和瓦匠的瞎话。
我终于知道桃源村无法摆脱贫穷的原因了。
不仅是因为那场矿难,让村子里损失了一半的青壮年那么简单。
桃源村百十户人家,十几个姓氏。
女人们平日里无事,凑在一起,就开始说闲话。
谁和谁钻了苞米地,
谁又去大半夜跑寡妇家里去了。
三人成虎。
这有些话,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连编瞎话的人都忘了是真是假了。
流言在村民们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女人们的暗斗,到头来变成男人们的明争。
牵扯进来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这一来二去,村民们相互结仇,有了事以后就借机报复互相拆台,自然什么事也做不成。
想要全村脱贫,还要从这根上解决问题才行,不然全村就如同是一盘散沙一样,什么事情也做不成!
陈思柔不傻,经过今天这件事,她也该明白这个道理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风风火火的拨开众人,冲进了人群,“让开,都给我让开。”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沈平文的老婆张杨。
“好啊你,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张杨一把揪住了沈平文的耳朵,“他们说老娘出轨,你就信啊?”
张杨果然够凶残,当着这么人的面,一点都不给沈平文面子。
沈平文也难得硬气了一次,“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咱就说开了吧!孩子到底是谁的?你俩睡——”
啪!
还不等他说完,张杨一巴掌恶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把包括我在内的,在场所有男人都吓了一哆嗦。
乖乖,不愧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母老虎啊,这一巴掌的威力可真够狠的!
沈平文顿时捂着快要肿起来的脸,不敢再说什么了。
“哪个小表子要是再敢造老娘的谣,老娘撕烂了她的嘴!”张杨说罢,拉着沈平文便要走。
“等下!”瓦匠将两人拦了下来,“这事说清了,但是我老婆的事,就这么算了?”
“咋滴,你还想咋滴?要不然,你咬回来啊!”张杨将匈一挺说道。
这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但是这人要是不要脸了,那可就天下无敌了。
要再是个女人,那就更拿他没办法了。
“走走走!”瓦匠让开了一条路,摆手让她赶紧走。
张杨则拉着沈平文离开了现场。
事情就这样不算完美的解决了。
“行了,各位都散了吧!”时候已经不早了,陈思柔示意众人散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等一下!”我叫住了众人。
刚准备离开的村民们齐刷刷的看向了我。
我一个健步迈上了石桌。
所有的村民,包括陈思柔,都抬头仰视着我。
我居高临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攥在手里。
“这个药,无色无味,只需要一点,就能让人变成哑巴!”我举着手里的小药瓶道。
我扫视一圈众人,从他们脸上疑惑的表情来看,他们显然并不知道我到底要干啥呢!
“谁要是再乱嚼舌根,我敢让他从第二天起永远都说不了话!”
我手里攥着的,不过是一瓶甘草片而已。
不过我所说的,我一定能做的到。
今天,哪怕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陈思柔都选择无条件的相信我,这点令我相当感动。
我和她认识地时间不长,她却能如此相信我,甚至比我的结发之妻更信任我!
我要帮她。
她现在最大的心愿,无非就是带领全村脱贫致富。
而我也说了,村子贫穷的其中一个原因,是闲言碎语令人相互生恨,进而无法团结到一起去。
我也不清楚我的这个判断是否正确,但是正是这些闲言碎语,逼走了沈情,同时也引发了今晚的闹剧。
我不想再在看到有人再像沈情和阿敏嫂子一样,成为闲言碎语的牺牲品。
因此,我选择用这种方法,去把这些闲言碎语扼杀在摇篮之中。
而我的这个办法,是受到了张杨的启发。
人生在世,要么狠,要么忍!
只要我够狠,让他们怕我,就能够省去很多麻烦。
看上去不好惹,就没人敢惹你!
就像在公交车上,没人会不开眼到让一个纹着身的壮汉给自己让座。
我这么做,算是为今天的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而就在当晚,我被沈平文偷走的一身衣服也被村民们找到然后送了回来。
衣服还崭新,但我还是在卫生室门口,支起了一个小火盆烧了它。
一来,是因为这衣服是何欢然买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