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跟这帮人犟嘴,人家这么说,人家还是有根据的,徐江和四丫在一起这么多年,四丫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人家就断言,肯定是徐江有毛病,那这新来的女人肚子里的这孩子哪来的?
还有一点就是,这都整整一夏天,原本一直张罗给不耕盖新房子的徐江都没给舅舅盖吗?(实际上就是因为英子的事烦心,俩人没心思)不是闹别扭是什么?不是一个姓的人,毕竟隔着心眼。
有个成语叫人言可畏,老百姓的嘴有时候真能杀人,你说这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你还不能出去解释,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徐江无所谓,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自己不当回事,可不耕毕竟是做长辈,做舅舅的,为此还有些上火,要不然坚决反对放排的不耕会跟徐江去放排?
不耕是这么想的,我们爷俩又一起出门了,你们还能再传我俩不和,总得闭嘴了吧。
这下回来可好,肯定没人再说这爷俩不和,这不有更大的瓜可以吃了吗?原来不是爷俩挣女人,是这爷俩有俩糟钱,就去霸占人家老婆,还是人家老婆都怀孕的情况下,带着人家老婆私奔的,这都是那个瘸子自己说的。
英子是不敢出来的,她害怕这个瘸子,这瘸子不光打人下手狠,是真敢杀人的,至于那俩个丫头,没有一个敢跟着瘸子回上半句话的,因为这瘸子说话太脏,四丫和小翠都还算小媳妇,吵架肯定不行,这人还是个滚刀肉,就在你家门口作,三个女人出去都怕坏名声,谁爱搭理他。
大门被插的严丝合缝,瘸子也敲了半天了,他也是雇马车来的,人家男人不在家,瘸子也没办法,你总不能在人家门口住吧,这大秋下白天还挺热,晚上已经有点凉了,熬上一宿真不好说出不出事的。
要不说赶巧呢,徐江和不耕要是晚回来一会,这瘸子指不定的走了,他这还是求爷爷告奶奶,并且跟赶车的老板许下承诺才来的苗圃屯,这要是空着手回了城,下次啥时候还能来,就真不好说了。
没错,他钱又都输没了,这是实在没地方骗钱了,才来的徐家,他也着急,来之前,也没想到这徐江在乡下是这么个大院子,这一准是家大地主啊,别真把自己弄死了,这地方可不比城里,杀个人往江里一扔,自己也没地方托梦找朋友帮自己报仇去。
徐江哪受得了这个,离多老远就听见这瘸子的咒骂心里就憋着气,走近一看,是这个死瘸子,这是欺负人到家了,你这是作死啊。
徐江一个助跑到了瘸子近前,直接一个飞脚就瞪在瘸子后背上,本来瘸子一个腿不好使就拄着拐棍,哪受的了这个,一个狗吃屎就向前冲了过去,差点没磕死在徐江的大门上。
瘸子是又气又恨又高兴,这是谁啊?敢打老子,他高兴的是总算有人搭理自己了,这在门口堵着,人家不理他,他也一点办法没有,他顶多对着大门尿泼尿,一点再出格的事也不敢干。
这还是屯里人都不知道他是咋回事,他要是敢放火,甚至砸门,没准屯里就有就能把他抓起来削他一顿,这些他都懂,这个阎瘸子年纪轻轻就在东北走南闯北,这些年上了点岁数,这些人情事故根本不用人教,他自然门清。
闫瘸子也没想到有人会打他,这还是从背后下手,他一转身发现是徐江,他记得这个小伙子,当初一群人里就有他,不过瘸子一直以为不耕才是英子孩子的父亲,这位是那根葱,在这里拔什么横,当老子好欺负?
闫瘸子抄起拐棍就要回身跟徐江拼命,不耕连忙过来拉住徐江,他倒是不觉得现在自己没理了,就是习惯使然,有事情先按住徐江,别闹出大事来,这小子手里从来都是没轻没重的。
瘸子也不起身了,直接坐在地上,指着不耕就骂,他倒不是怕徐江,主要是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谁是正主,屯里人谁会搭理他这么一个有残疾,还骂骂咧咧的外乡人,更不会告诉瘸子,这位徐江才是英子现在的男人。
瘸子嘴上不饶人,手里也没闲着,还拿着他的棍子在那里比比划划,不服气,能服气就出鬼了,这位原本还是个辽东半岛人,很小就跟着张作霖的队伍打胡子,打吴佩孚,去过八面城剿匪,过过山海关,身上枪伤刀伤就好几处,这样的人你说被人吓唬住,或者三拳两脚就给他打服那是不可能的,这种事前十几年,人家天天就是过的刀枪下的日子,现在开始耍混蛋,那不是没人认他这个张家奴才了吗?
这种事按照徐江的意思那就该动手,自己弄死这个瘸子就算逑,徐江这边就要伸手,不耕就拦着,那边瘸子坐在地上用棍子指着徐江,嘴里一直不干不净,他这越骂徐江就越生气,趁着不耕不注意,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鹅软石对着瘸子脑袋就飞了过去,瘸子本就行动不便,徐江扔的还挺准,一石头正砸在脑门子上,血水顺着瘸子捂脑袋的手往下流。
瘸子倒是还要没完,在他看来,脑袋破了怕什么,他啥没经历过,这点伤不过跟挠痒痒差不多,可跟他一起来的赶车老板就觉得不妥当,这人来了半天要不到钱不说,这别让乡下人给弄死了,自己到时候还得吃官司,毕竟人是跟自己出来的,连忙上前扶住瘸子就往车上领。
不耕看徐江又惹了祸,这边人伤的也不轻,连忙把徐江往院子里推,本来嘛,他一向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性格,徐江还不服气,在院子里拿出一把大撬还要追出去,被不耕拦住,四丫还是那样,有点事就吓得要死,从身后又抱住徐江,把徐江气的,不敢对不耕怎样,回身给了四丫一嘴巴,这把这丫头委屈的,顺着眼角往下淌眼泪。
北方怪异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