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旗袍风采5桌布底下

“疯子,那个太监就是个疯子!呕!”

云哥说着说着,忽然狂吐不止,一边干呕,一边指着门口大叫,“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

百里辛单撑着腮,望着外面惨淡的。

现在已是次日清晨,今日『色』不好,远处黑云缭绕,邪风肆虐,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昨晚他和帝迦听了一墙根,说到最后胡梅哭哭啼啼跑了出去,留云哥一个人在房间里唉声叹气了一。

从他们谈话的内容来看,胡梅和这云哥前是恋人,胡梅被她父母卖给李财主之后,为了能够和云哥长相厮守,干脆又让李财主把云哥收了进来。

人最开始应该是有一段快活日子的,最起码那段逍遥的日子里,李财主是没有鞭打虐待云哥的。

后来人的事情东窗事发,被李财主发现。

这才有了之后的虐待。

但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云哥说到最后面李财主是个疯子的时候,总感觉有一些话未说尽的意思。

帝迦昨夜虽然嘴说要留来夜,但也就是敢嘴逞逞强,实际将百里辛送后就离开了。

呵,怂狗。

脑海里,开始将这几个零零散散的线索碎片全都拿出来,循环滚了一圈。

惨死,太监,野兽撕咬,狐狸『毛』,画像,十八姨太,坟冢……

边想着,他边打开了任务栏。

【任务1:存活五五夜。(进行中:11夜/55夜)】

【任务2:找到杀害李财主的凶,找到李财主死亡的真相。(进行中:进度5%)】

右角的时间已经到了中午11点,一个人恭恭敬敬走到百里辛面前,“辛主子,该去前厅用饭了。”

百里辛刻正懒洋洋坐在窗边,臂搭在窗架,窗棂半开,一身湖蓝『色』长袍马褂穿在身,温润地仿佛水中月。

小厮偷偷瞧了一眼,立刻红着脸将头埋进脖子里。

真奇怪,明明辛小主前也是这副模,怎么现在见到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要真说哪里怪。

就是怪有魅力的。

辛小主的目光虽说还是怯生生地,可他就是觉得这怯生生的眼睛里分外有神采。

前像一兔子,现在像一狐狸。

怪勾人的。

小厮偷偷咽了口唾沫,又暗暗抬起头,却见百里辛不知何时已经转身来,好整暇地望着自己。

水灵灵的眼睛里似乎流转着星辰大海,看一眼就像要将自己的魂吸进去。

他对视了一秒,腿一哆嗦慌忙向后退了几步,面红耳赤道:“辛,辛小主。”

百里辛斜斜倚靠在金丝楠木的软榻,眼睛俯视着面前的小厮,“把头抬起来。”

小厮脖子瑟缩着,还是听话地将头抬了起来。

“我失忆了,这你应该晓得吧?”百里辛看向面前的小厮,“我不记得你,你是专门伺候我的小厮还是其他房里的?”

小厮眼睛陷进百里辛的双眸中,那双可吸人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注视着自己,明明看起来那么温柔,却又隐藏着让他害怕的锐利,好像要自己撒谎,就能立刻被对方识破。

不敢一直去看百里辛的眼睛,小厮将头微微侧去,错开了百里辛的目光,紧张道:“我是老爷专门派来伺候您的。我叫小喜子,您不记得了?”

百里辛:“照这么说,你也算是我的人?”

小喜子连忙点头:“是啊,这些您被关起来,这座院子一直是我在打扫的,就着辛小主您回来。”

百里辛:“你在李宅待多久了?”

小喜子:“我14岁就进了这个宅子,现在已经呆了有6了。最开始我是在厨房帮工,后来十四『奶』『奶』见我能干,就把叫到她院子里伺候她。”

“十四『奶』『奶』没了之后我又被分到了柴房那边,前不久才又被分到了您院子里。”

百里辛:“6,在宅子里也算老人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最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被我发现你骗了我,可是要被我赶回柴房的。那地方干活多拿钱少,你也不想多待吧?”

因为人设的原因,百里辛就算说出来是要挟的话,到了人耳朵里也成了软软糯糯的撒娇。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喜子就是觉得这棉花糖一的声音里裹着万斤的钢筋。一一砸在他的心窝,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小喜子赶紧连连点头,“辛主子问就是,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你!”

百里辛:“第一个问题,这老爷到底是什么人?”

小喜子:“这个啊,我纪小,前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我听周围人提起,老爷并不是我们这里的本地人。他是那个……公公嘛,听说原本是在宫里的红人。后来从宫里离开,带了很多钱财来这里定居。”

百里辛:“那老爷的发妻也是在这边娶的?”

“那倒不是,”小喜子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老爷是带着大夫人一块来的,看老爷脾气急,大夫人却『性』子极好,她待其他主子和我们这些人都很好的。大夫人死之前老爷还经常面带笑容,死之后就彻底变了个人。”

百里辛:“大夫人是怎么死的?昨说起大夫人的死,大家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对劲。”

“大夫人她……”小喜子顿了顿,犹犹豫豫去看百里辛,发现对方正在认真听着,就继续道,“大夫人是被呛死的。”

百里辛挑眉:“呛死?”

“三前酆城遭遇了最冷的一冬,那大雪封山,酆城炭火都少得很。大夫人畏寒,晚总要在房间放一盆炭火驱寒。”

“那晚的碳却刚好有些『潮』湿,烧起来后浓烟滚滚。”

“清晨丫鬟发现时,大夫人已经不行了。”

“吸了很多浓烟,大夫人死的时候脸都呈现了青紫『色』,听说当时眼眶都突出来了,死状惨烈。”说到这里,小喜子不由打了个寒颤,“当时老爷看了之后吓了一跳,直说什么ta来索命了,没多久老爷就『迷』了道术,整日神神叨叨地,也不再理家族里的生意,把这些东西全权交给了大夫人。”

“有一个疑点,”百里辛微微蹙眉,“炭火熏目呛鼻,说正常人一接触就退避三舍,就是那些丫鬟烧的时候也发现不对劲吧?而且主人房间里点着炭火,一整夜地,没有丫鬟进来添碳看火?”

“就这么任由大夫人一个人在房间里,到了早晨才被发现?”

小喜子抖了抖肩膀,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丫鬟也都,都,死掉了。”

“大夫人房间里原本有四位姐姐伺候着,大夫人每晚睡觉时都是她们四个轮流守夜。”

“但那一晚,她们全死在了大夫人的房间里。”

“和大夫人一,也是脸『色』青紫,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除了大夫人是硬挺挺死在床的外,她们四个死的姿势也很奇怪。”

“我们发现时,她们身有很多红『色』抓痕,狠狠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是把自己掐死的一,表情狰狞恐怖。”

“当时还有好几个姨太吓晕了去,养了好长时间。那时候寒地冻,有的身子弱的主没缓来,也去了,有的硬撑来,身也落了病根。”

小喜子声音都带了颤音,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借让自己镇定起来。

百里辛单托着腮,另一轻轻敲击着桌子。

有节奏的“哒哒”声划破了记忆的那层薄膜,将小喜子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百里辛:“当时报警了吗?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小喜子:“报警了,警察也来。当时房间是反锁的,没有撬动的痕迹。警察说虽然诡异,但不像是他杀。老爷也说是今冬的碳不太好,这事就这么草草了了。老爷给那些丫鬟的家人送了一大笔抚恤金,又将尸体草草处理。”

“说到这个碳不太好,”百里辛指轻轻扣着桌子,“当其他主子房间里的碳呢?是什么子的?”

小喜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十分局促,声音也压低了很多,“其实,那就算是给我们人烧的碎碳都挺好的,没多少煤烟。”

所说有问题的就是大夫人房间里的那一盆?

百里辛:“还有一个问题,老爷死了这么多姨太,是因为那场怪异的炭火死人开始的?”

他俯视着小喜子惊慌失措的脸,指了指身旁的板凳,“你坐说。”

小喜子浑浑噩噩走去坐,坐了秒后忽然一屁股站起来,“这,我是奴才。”

“古清都亡了那么多了,哪还有什么奴才,都是为了赚钱混口饭吃,谁还不是人了。”百里辛指尖隔空轻轻点了,“让你坐你就坐。”

“好,谢谢辛主子。”小喜子左右环顾一圈,又局促地重坐,他用唾沫湿润了湿润喉咙,这才继续开口,“那么多姨太也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才没了这么多的。”

“老爷到这里十几,总共娶了8个老婆,其中几个原本还是给大少爷留着开枝散叶用的,云主子是当时的最后一个。”

“那件事情后,三姨太和四姨太相继病死了,七姨太后来缓来,留了命根,开春没多久也没了。”

“自从大太太死后老爷就心情大变,三的工夫里,加您一共又娶了十一个老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宅子里又不干净的东西,那些姨『奶』『奶』又接连没了好几个。”

“我们人本来不该议论主子的事情,但私底有时候忍不住,也闲谈几句。”

“我们私有时候也猜一个谁先走,没想到猜来猜去,走的那个人竟然是老爷。”

百里辛:“你刚才说到那么多姨太太,我昨晚在山为老爷守灵,在老爷坟冢的后面怎么没看到十三姨太的坟冢?”

“十三姨太,”小喜子犹豫了片刻,“压根就没有十三姨太。”

他迟疑片刻,咬咬牙道,“辛主子,我这些话也就是对你说,可没有胡『乱』议论主子的意思。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自从大夫人死后老爷整日神神叨叨地,明明之前有个十二姨太,在纳十四姨太准备排辈的时候,却非要说早就有十三姨太了,还说十三姨太就在家里。”

“他这话说出来可没把我们吓死。我们日日在李家忙前忙后,根本没看到家里多出来一个人。”

“那段时间我们甚至都猜老爷是不是见鬼了,可把我们吓死了要。”

“不后来了段时间,我们也没见发生什么,寻思着这就是老爷的胡言『乱』语,胆子这才大了起来。”

外面隔着院门忽然响起了一阵男人叫声,小喜子意识从板凳站起来,匆匆道:“辛主子,时候不早了,该去吃饭了。”

见百里辛从软塌站起来,小喜子犹豫着开口,“辛主子,今我跟你讲了这么多,你可千万出去『乱』打听,也说是我告诉您的。老爷生前就立了规矩,这件事情任何人不准提起来。他人现在虽然不在了,但规矩还在。”

百里辛认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他走到房门前,正准备推门出去,眼角忽然落到了身的长袍。

一个高大的身影陡然出现在脑海里,还有那句“次再让我看到你不穿旗袍,惩罚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伸到一半的脚又缓缓缩了回来,百里辛镌着红『色』眼角微垂,“你在外面我一,我换身衣服。”

小喜子欲言又止。

辛主子穿这挺好看的呀,换什么衣服?

五分钟后,外面罩着军绿斗篷、里面穿着湖绿丝绸旗袍的黑『色』长发美人摇曳着裙摆走了出来。

小喜子看直了眼。

换!必须换!换得好啊!

这谁看了不说一句“妙啊”!

……

百里辛走进前厅时大家基本已经入座。

百里辛扫了一眼,目光立刻被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身影吸引了去。

那人的视线穿大堂落到百里辛的身,百里辛甚至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个字:遗憾。

遗憾你妹。

还好他机智,换了旗袍。

宁可便宜了直播间前的观众们,也不能让狗啃到肉。

,他是肉?

百里辛微微蹙眉。

他刚跨进门槛,就看到帝迦朝自己招了招。

不理二夫人越发阴沉的脸『色』,百里辛径直走到了帝迦身旁。

帝迦自然地拍了拍身边的座位,道:“坐。”

这座位,正对着门口,是个主座。

百里辛刚坐,就听到身旁的二夫人那里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呼气声。

啧,看来气得够呛。

他也不是要抢主座,他这是要基于人设设定不是?

百里辛落座后,目光在桌子扫了一圈。

除了五姨太胡梅,所有的人都已经到了。

云哥依旧是那副夸张的涂脂抹粉子,到肩的头发了朵桃花,花枝招展的。

除了这位云哥,剩的几个姨太就都是女子。

从第九位开始的后面几个都是三时间里进来的,明显要另外三个要低调怯懦很多。

这餐桌自己还不是最晚的一个,五姨太胡梅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二姨太凤姑捏着里的帕子,“这偌大的李宅,老爷刚走没多久,一个个就都开始这么没规矩起来了?老五人呢?”

颇有几分指桑骂槐之意。

百里辛压根不理她,静静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脑子里想的全是刚才从小喜子口中得到的消息。

那几个丫鬟死的时候脸『色』青紫,里抓着脖子,炭火又有些『潮』湿。

如果不是放在灵异副本而是放在科副本,那就该是炭火燃烧不充分导致的一氧化碳中毒。

但这里是灵异副本,具体死因到底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他正在思索间,一落到了他的大腿。

百里辛的思绪倏然掐断,扭头诧异地看向身边的男人,就见男人眼底含着笑意。

众目睽睽之,对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伸进绛蓝『色』的桌布底。

简直猖狂。

如果现在有一个不小心筷子掉在面,那个人立刻就能发现他们的异状。

一个养子,一个未门的小妈。

想想就……

刺激。

百里辛眼神闪烁了一,赶紧低头,拿着一张侧脸对着帝迦。

因为游戏的设定,他现在的身体感知度已经达到了峰值。

怕身边的二姨太发现自己不对劲的表情,百里辛撑起一个臂抵在了太阳『穴』,另一缓缓伸进桌布里,试图阻止这个胆大妄为的狂徒。

就在指尖抵在对方指背的瞬间,对方倏然反,将百里辛的指牢牢握在了里。

百里辛身体一僵,眼眶顿时就涌出了一团雾蒙蒙的水汽。

个人明明才差十几公分而已,对方的却比自己大得多。

带着薄茧的粗糙五指抓着自己的,拇指时而在背来回擦,时而食指拇指捏起百里辛的一根指头把玩。

帝迦面沉如水地目不斜视,眼角余光却一直放在身旁的长发美人身。

柔嫩细腻的圆润指尖被自己随意捏在里,比豆腐都要滑嫩,比棉花还要柔软。

指尖若有似无擦指尖,青的眼眶便开始湿漉漉的,脸颊也开始不可遏制地泛起绯红。

三月里盛开的桃花都不及他十分之一的娇媚。

不得不说,这个副本里百里辛香头了。

他还真要谢谢系统,阴差阳错地给了自己这么个福利本。

百里辛偷偷拿眼睛斜了帝迦一,想要将抽离出来。

对方却直接反客为主,扯他的,掀开盖在腿的斗篷和旗袍,顺着开叉将他的送了进去。

百里辛眼瞳轻轻颤抖,用了全部的克制力才让自己的呼吸没有变得那么突兀。

他用渐渐模糊的双眸瞪了帝迦一眼,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了来。

喂,你干嘛,放开我!

帝迦接收到的:呜呜呜。

男人含笑,脑海里响起了系统提示音:【叮!恭喜大人,弄哭目标x1。目前任务进度弄哭目标任务2/10,请大人再接再厉。任务完成奖励:恢复真身。】

【友情提示:请严格遵守人物人设,请勿ooc。李财主养子的人设为:好美『色』。】

笑死。

这完全不ooc好吗?

在百里辛的眼泪就快要成串成串掉来之前,帝迦抓起百里辛的拿出,重盖好旗袍和斗篷。

不他并没有松开百里辛的,依旧抓着藏在桌布面。

一块帕子送到了百里辛面前,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小妈,擦擦眼泪,人死不能复生,太难了。”

百里辛:“……”

你说得对,丧偶也不能复生。

你已经死透了,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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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辛神怎么又哭了?】

【大佬在桌子底对辛神干了什么!这可是辛神!我们的辛神!麻烦直接掀开桌布,大胆一点行吗?!】

【笑死。掀开桌布?你信不信我们集体小黑屋,全体黑屏?感谢桌布。】

【呜呜,哭得好美,梨花带雨,含羞带怯,谁看了不说一句“快啊”。】

【???楼的,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证据。】

【众目睽睽之,养子vs小妈,有失体统,有失体统!哧溜。】

【体统:我自己可滚,谢谢。】

【啧啧啧,辛神一如既往地倒霉体质,哈哈哈,这次竟然还要禁止ooc。这时地利人和的人设,我都怀疑这是大佬自己给自己弄出来的福利本。】

【这是没吃够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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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抱歉抱歉,让诸位久了。”

一道妖娆的女音传来,胡梅刚刚落座,就朝着凤姑的方向笑道:“姐姐,你这次可莫气。”

“我今来晚是有原因的。”

凤姑深吸一口气,“什么原因?”

胡梅:“我今一大早就出了门,特意去一趟梅园。”

她说完顿了顿,期盼地望着凤姑,似乎是着人问她去梅园做什么。

但凤姑是从鼻尖呼出一个重重的鼻息,并没有多说什么。

云哥接话:“哦,去梅园做什么?”

百里辛目光在三人脸扫了一圈,云哥虽然嘴怨恨胡梅,但在场合还是挺给胡梅台阶的。

胡梅本来正在尴尬,听到云哥接话,立刻脸的眉眼又飞扬了起来,“今晚梅园要演一出“西厢记”,我可是求了班主很久,他才愿意把二楼的雅阁给我们留着。”

“姐姐,昨是我不对,今这出戏就当是妹妹给你赔不是了,你看行不行?”

凤姑并不搭腔,是一张冷冰冰的脸缓和来不少。

“那可是酆城最火爆的京剧园子,次次开场座无虚席,票难买得很。”云哥掐着嗓子开口,“更何况是二楼的雅阁,这位置得提前个十半月的才能订吧?”

胡梅:“可不是嘛,我真的是废了老大力气了。”

凤姑的脸『色』终于彻底缓和来,她看了看胡梅,又转头看向云哥,问道:“真的有那么出名?你想看吗?”

云哥愣愣地点点头,胡梅的笑容也僵硬了秒。

凤姑终于笑了起来,“好,虽然我对戏曲没什么兴趣,不既然你们想去看,而且还是五妹妹的一番心意,那就去看看吧。”

胡梅强扯着嘴角,勉强地笑了笑。

说完这件事情,胡梅似乎才发现帝迦的到来,诧异地惊呼出声:“大少爷也在这里呢,我刚才光顾着说梅园的喜事了,竟然没发现。晚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一块也去看看?”

帝迦放在桌子底的轻轻『揉』捏着百里辛的指尖,惜字如金地回道:“好。”

胡梅愣住。

原本她也是客套地问一,没想到对方真的答应了。

这么大一个冰块摆在那里,这不是扫了大家的兴吗?!

帝迦眼角轻轻扫身旁的百里辛,“既然都到齐了,就开席吧。”

一副主人的模。

凤姑刚刚好转的脸『色』,瞬间又黑了。

直到用饭的时候,帝迦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百里辛的右。

食不言,寝不语,这顿饭除了丁零当啷的瓷盘撞击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

外面阴郁的空依旧阴沉,但就是保持那状态,浅薄的云雾挂在远处,遮住了阳光,也不说靠近,也不说离开。

一顿饭后,帝迦也表明了来意:“饭也吃了,谁带我去我父亲的房间看看?”

几人还没离席呢,凤姑微愕。

她在桌子扫了一眼,点了个人:“胡梅、辛哥,你们个陪大少爷去,我容易触景生情,就不去了。”

神特么触景生情。

胡梅脸都绿了。

……

“前面就是老爷的院子了,”胡梅扭着里的帕子,表情十分地不情愿,“其实我一也进不了老爷院子一回,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所我把经常给老爷打扫房间的李元给你找来了,有什么问题你可直接问他。”

“你刚才也听到了,我惹了二『奶』『奶』生气,现在还要去梅园再叮嘱一雅阁的事情,不好出差错。”

胡梅站在院子的门口,邪风吹气,将挂在院子中的白绫吹得呼呼作响,院子里的树也东倒西歪地摇晃起来。

时正值晌午,本该是阳气最重的时候,可这个院子里却跟昨夜里一,一点阳光都投不进去的感觉。

外面虽说不是风光明媚,但也是正常的白昼。一墙之隔,院子里树木和竹枝层层叠叠压来,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胡梅抖了抖身子,全身透着“不情愿”这三个字。

帝迦扫了她一眼,“行了,你走吧。”

胡梅脸一喜,转身快速离开这里,好像身后有鬼在追她一。

百里辛和帝迦身旁还站着一个男人,就是刚才胡梅口中所说的李元。

李元看模三十岁,长相周正普通,看起来十分敦厚老实。

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眶底和眉心处也布着一层厚厚的黑影,没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

李元朝着帝迦拜了拜,“大少爷,没想到在我有生之还能见到您回来。”

帝迦微微颔首:“进去吧。”

昨晚百里辛进来,虽然调查得也差不多了,但白到底光线还要好一些,说不定发现昨晚遗漏的东西。

他们先是来到了书房。

和昨的陈设没什么。

百里辛将放在一进门的桌子,轻轻一擦,并没有发现什么尘土。

李元见状道:“前的时候我每都派人来打扫老爷的房间,不后来老爷死后那些人害怕,我就自己来打扫。”

百里辛:“你今刚刚打扫?”

李元点头:“是的。”

百里辛径自走到了里间的书房里,他站在昨李财主站在的地方,认真扫面前的墙壁。

虽说墙没什么灰尘,但常覆盖画卷造成的痕迹打扫是打扫不干净的。

“这里原本挂着是什么?”百里辛侧头看向李元,却发现李元的眼神有些怔愣麻木,呆呆站在原地,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

“这里原本挂着的是什么?”就在百里辛打算再问一遍时,帝迦替他开了口。

森冷幽暗的声音划破空气,直接刺穿进了李元的耳中。

李元恍惚了一瞬,呆滞的眼睛这才聚拢出了光。

他“啊”了一声,看了看人,又看了看墙,片刻后才回道:“是一位道观祖师爷的画像,我来的时候发现画卷破了,就把它收了起来。”

帝迦和百里辛对视一眼。

帝迦问道:“画卷现在在你那里?”

李元赶紧慌『乱』地摆了摆,眼神闪烁:“不不不,没有。老爷很喜欢这幅画,他之前就跟我提,如果哪一死了,他什么都不戴也要带走这幅画。我看这幅画也破了,老爷又说那的话,所就在院子里把画烧给了老爷。”

他隔着打开的窗户指了指院子里装着黑灰的火盆,“喏,你们看,灰烬还在那里呢。”

道观祖师爷的画像?

真的吗?

帝迦又问:“是哪位祖师爷的画像?”

李元:“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一个人,你让我收拾东西还行,我大字又不识一个,实在不知。”

人在交谈的时候,百里辛已经来到了书架前。

这些书都是线封的,从书脊的位置是看不到书名的。昨晚光线和时间都不允许,他也没仔细看书架。

书架的书并不多,百里辛随拿了几本,要么是四书五经类的,要么是行商类的。

看到了最后,他也没看到□□家类的书籍。

百里辛回头看向李元,“都说老爷醉心道术,为什么书房里一点道术的痕迹都没有?老爷还有另外一间专门研究道术的房间吗?”

李元后认真想了想后摇摇头,“我一直跟在老爷身边,这个真的没听说。”

百里辛:“那你们是怎么知道老爷醉心道术的?”

李元:“老爷经常去山的道观修行,一修行就是半月。也时不时请道人们到家中做客,每一次都是热情款待。去道观的时候都是我陪着老爷去的,在道观的时候老爷甚至换道袍。”

“后来时间久了,我陪老爷去山后就接着来,半月期限到了我才再回山接老爷。”

帝迦:“你说的那个道观,是不是叫清云观?”

李元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大少爷?”

百里辛也好奇地望着帝迦。

“我昨不是匆匆离开了吗?”帝迦看向百里辛,“副官告诉我,他们在山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状应该是和李财主的很相似,也是肚子被撕开,没了心肝肺。”

“他的脸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本长什么子。不死者身穿着道袍,尸体附近又有一个青连观。”

“副官他们就将道观的人带来问了一,确定了死者是青连观的观主。”

“什么?!”李元大叫一声,“你说死者是青道人?”

帝迦:“你认识他。”

李元:“自然是见。老爷去道观就是跟着他修行的,他经常向我提起青道人如何如何玄妙,对青云道人十分景仰敬佩。”

百里辛垂眸:“然后他们就都死了。还有人跟他们个经常往来吗?”

“你是说可能还有一个受害者?”帝迦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了青玉质的纤细脖颈。

百里辛蹙眉:“我也是猜测,第六感而已,但总觉得事情才刚刚开始。”

“如果真要说谁跟他们熟悉一点,”李元拍了拍脑袋,“那应该是古董铺的黄老板。”

“我在道观里经常看到他们三个聚在一起。”

李元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大少爷,这么算的话我是不是也经常出现在那里,那个凶不也找我?”

帝迦笑了一声,“那你先自己说说看,有没有做什么缺德的事情。”

李元本来就白的脸更加苍白,“怎,怎么可能。我可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

帝迦:“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如果有需要,我派士兵来保护你。”

“走吧,去隔壁的卧室再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