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对话,车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被按着头跪在地上的光头壮汉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拼命地仰起头,嘴里嚷嚷道:“别!我认识安全局的大人物,都是自己人,不要开枪啊!”
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必须要把自己最强的底牌亮出来了!
因为这光头壮汉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这几个人是真的敢开枪啊……
果然,听到他这句话,王业微微一愣。
安全局?
大人物?
要是这光头壮汉没撒谎的话,那自己下手还真的要谨慎一点。
毕竟安全局里都是狠角色,虽然自己不怕那些人,也和安全局的老大有过一面之缘,但王业也不想把两边关系搞得很僵的。
毕竟瓦格纳公司以后的装备,还需要安全局那边给协调解决呢。
真要闹翻脸了,对大家来说都不好。
他摆了摆手,示意谢廖沙他们慢点动手,推开车门,抬腿下了车。
跪在地上的黑皮衣光头壮汉这才看到王业的相貌,当时就是一愣。
因为这是一个亚洲人相貌的年轻人!
王业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来一支,旁边的谢廖沙连忙摸出防风打火机,帮他点上。
抽了一口烟,王业轻吐出一个烟圈,才笑着开口问道:“安全局的大人物?是哪位,说来听听,说不定我也认识呢。”
光头壮汉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回答道:“我和安全局的希尔盖关系很铁的,不信你让我打个电话,我让他和您直接聊两句。都是误会啊,我本来就是想吓唬您一下的,结果……”
结果什么,他也没说出来,很明显,那意思是本来想欺负一下别人呢,结果没想到遇到了硬茬子。
那只能自认倒霉了。
现在就寄希望自己的那个所谓的“老朋友”希尔盖能够和这批人说上话,帮忙化解一下了。
王业抬了抬下巴,示意摁着光头壮汉的安保人员松开他,让他打个电话。
那两个安保人员接到王业指令后,十分小心地先搜了一下光头的身,除了兜里的手机外,又搜出来一把刀子和两个弹夹。
把“凶器”放到一边,才把光头壮汉手上的钢镯子打开,让他打电话。
…………
光头壮汉急匆匆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开口带着哭音说道:“希尔盖先生,我是捷马啊,我遇到麻烦了!刚才我开车在路上……”
他快速而简短地把刚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最后哀求那个叫希尔盖的人帮他求情。
不过王业是什么身份,他并不知道,只是说一个年轻人带着几名保镖,而且都带着真家伙!
似乎的得到了电话那头的同意,光头壮汉面露喜色,把手机递向王业,腰杆似乎都挺直了。
“那个……安全局的希尔盖先生想和你通个电话。”
王业随手接过电话,他很想见识一下,这光头壮汉到底搬来了什么样的救兵!
“喂,你好,我是安全局总务处第三科的科长希尔盖。请问你是哪位?捷马做事比较鲁莽,可能有得罪之处,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大家交个朋友嘛……”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
其实王业听到对面自报家门后,就没什么耐心继续听下去了。
还以为是什么来头的大人物呢,结果就是一个小科长?
就这样的角色,也配来和自己对话求情!
后面又听到这个希尔盖说什么看在他的面子上,王业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
澹澹地说道:“看你的面子?你在我面前有什么面子!你算什么东西,和我交朋友?你也配!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解释,为什么安全局的工作人员会和混黑的人搅和在一起,这中间有什么样的利益输送!如果你不能回答这个问题,那么明天我会去问一下你的顶头上司,绍一古局长。对了,我叫米哈尹尔,杜马议员,经济委员会的委员。”
说完,王业就挂断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在了地上。
还跪在地上的那个光头壮汉这会已经呆若木鸡了,因为他也听到了刚才王业和希尔盖的通话。
到了现在,他总算知道了自己到底招惹到了什么样的大人物!
虽然是混黑的,但并不代表人家不关心国家大事啊……
最近一段时间,如果说高层中最出风头,最惹人注目的是哪一位,毫无疑问,那就是被称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杜马议员,米哈尹尔!
如果只是一个杜马议员的名头,那还算太过分,毕竟挂名的杜马议员太多了,没实权的话也就是个“吉祥物”而已。
万万没想道,这个最年轻的杜马议员竟然又进入了经济委员会!
这就不是一般的杜马议员了啊,而是实权在握的真正大人物!
当然,官方的这些职务还只是这个米哈尹尔的一面,另一面的他,也不容人小觑!
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大寡头霍夫琴科的亲侄子……
…………
“老板,怎么处置他?”谢廖沙舔了舔嘴唇,笑着问道。
王业扭头看向光头壮汉,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这又是光头又是纹身的,应该就是光头d中的一员吧?”
犹豫了一下,那光头壮汉一咬牙,点头说道:“是!”
他之所以承认这个事情,是自认为这个身份能够帮他“加点分”。
在这年头,俄罗斯有很多比较激进的年轻人都是光头d的一员,还是颇有影响力的。
说不定,这个米哈尹尔会考虑到这个因素,放自己一马呢!
王业深吸一口烟,随手把烟头扔掉,扭头上了车。
隔着车窗,澹澹地说了一句,“就地击毙,然后通知警方来清场。”
谢廖沙咧嘴一笑,对后车那两名安保人员说道:“听清楚老板的话了吗,下手干净利索一点,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和副驾位的安保一起上了车,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那光头壮汉这才回过神来,肝胆欲裂,仰头刚想喊救命呢,一块布已经塞到了他的嘴里。
后车那两名安保人员,一人拎着光头的一只胳膊,把他拖到路边,直接摁到在雪地上。
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回荡在空落落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