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在北欧神话传说之中他是众神之王，在龙族历史之中，奥丁是黑王的死敌，在那终焉的末日来临之际，他将会带着英灵殿中的瓦尔基里和英灵们迎战。”老牛仔皱着眉看着那副画，手指在纸面上拂过，像是在感受着每一处细节。
“但我们之前并没有发现关于奥丁的蛛丝马迹。”昂热说。
“不，并不是没有，”老牛仔摇头，“有很多，但是……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校长一愣。
“不见了就是不见了的意思，就像是数据清除一样，绝大部分的数据都被清除，包括记忆、证据，我曾经问过你，但你也已然对此毫无印象，”老牛仔低沉的声音之中满是感慨，“就像是……神明的力量。”
“你在说什么？”校长皱眉。
“没什么，”老牛仔摇摇头，将那张奥丁的图画放到一边去，“还是来看看这幅吧……卧槽！还真是在烤龙肉！”
“……所以我才需要问你，”昂热顿了顿，选择暂时将老牛仔说的关于奥丁的那一堆稀奇古怪的话语放下，“龙肉真的能够食用？”
“当然可以吃，只要你愿意，屎都可以吃，只不过吃完之后会有不太好的后果罢了，龙血侵蚀的后果不需要我再告诉你，”老牛仔看着墨秋染的答卷啧啧称奇，“所有龙文都对了，居然真的是S！”
“我知道他是S，他在我的办公室里面直接点燃了黄金瞳！”昂热说。
“不对。”老牛仔忽然皱眉。
“什么不对？”昂热一愣。
“这上面的龙文不对！”老牛仔出神地看着那副画，片刻之后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开始翻箱倒柜。
“你要做什么？”校长一脸懵。
“纸笔，我需要纸笔！”老牛仔说，“这上面的龙文，包含了我出题的时候用上的那些，但并不仅仅只是那些，还有更多！而且不是随意图画出来的，组成了有逻辑的话语！龙文的话语！”
“我这里有笔。”校长瞬间明白了老牛仔如此激动的原因，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镶嵌着金丝的钢笔递过去。
“但是我这里没纸……”老牛仔的目光左右扫视然后停在校长穿着的纯白衬衫上。
“我这是私人订制的！”校长连忙说。
“这可能是百年来对龙语研究最伟大的发现之一，写在这衬衫上是你的荣幸！”老牛仔直接上手。
“停！等等！我自己脱！”校长瞬间闪烁到几米开外，身上的白衬衫不知何时已经脱了下来，赤裸的上身是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和结实到完全不像是一个一百三十岁的老人的肌肉，硕大的胸肌和背阔肌组成明显的倒三角，八块腹肌很是夺人眼球，如果拍下来放到网上的话恐怕瞬间就能吸引一大批小迷妹。
如果墨秋染在这里的话，估摸着立刻会想到母亲节活动时肯德基发布的视频里那个肯德基老爷爷……
“自觉一点嘛，早这样不就省事了？”老牛仔接住校长抛过来的那件衬衫，看着校长的模样，然后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看不到脚。
“想当年我也有这样的身材……”老牛仔酸溜溜地说着，抽了抽鼻子，大骂，“你这个老骚货还喷香水！”
“生活需要精致。”校长说。
“呵呵。”老牛仔冷笑两声，拿起笔就开始在那件衬衫上肆意挥霍。
片刻之后，原本纯白无瑕的衬衫上已经被画上了一排排堆叠的符号，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
“搞定了！”老牛仔直接把手里的镶金丝钢笔往校长那一扔。
“是什么？”校长接住钢笔，问。
“我这次出的题目上所使用的龙文是‘赞颂我往的苏醒，毁灭即是重生’，”老牛仔看着被他写在那衬衫上的龙文，“而这里的……”
“是什么你倒是说啊！”昂热催促。
“太多了，我正在翻译！”老牛仔越看越是心惊，不停地倒吸着凉气。
“你这样真的很欠打……”昂热活动了下自己的手指。
“好了，看完了，真是……令人震惊。”老牛仔看着他，表情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你是从哪找来这么个大人物的？”
“什么意思，”昂热紧皱着眉，“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巨龙横空，双翼鼓荡，那是我们的战歌！”
“生命就是一场无休的战争。”
“每天的黎明都是诸神的黄昏，因为那时的人间要比星辰更明亮！”
“千百次我曾找到自己新的极限，而我仍旧一心前行！”
“我要让巨龙体会它们自己的力量，撞破鳞片，刺入血肉，决不食言！”
“我将死战不屈，直至长枪坠地，匍匐不起，即便如此，我仍然不败，以血沫唾敌！”
老牛仔一字一句地将衬衫上所有的龙文内容翻译而出，而后，钟楼内陷入沉默。
他们都是一百多岁的老人，在过往漫长的岁月之中他们经历过无数的事情，无数次战斗，经历过失败与成功，能够震撼他们的事情已然很少，然而现在，只是这寥寥数语，便已然让他们的心中出现一个勇猛无敌的战士，在人类与龙族的战争之中浴血奋战，永无后退，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直到彻底死亡。
“诸神黄昏，龙语中提到了这个词，”老牛仔说，“然后他就出现了，天才的出现往往伴随着灾难的来临，这恰好和各种报告观测到的现象相符，元素乱流越发活跃，四大君主似乎都即将迎来复苏。”
“我们所期待的正是这样，不是么？”校长说，“让战争在我们这一代开始终结。”
“是的。”老牛仔点头。
“你之前说大人物，是什么意思？”校长问。
“我说过了，这次考核中，我使用的龙文是‘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重生’，这是言灵·皇帝中的咏诵语，传说中龙皇尼德霍格将在这一歌颂中复苏，给世界带来毁灭。”老牛仔指着墨秋染的那副画，除了正在烤肉的壮汉和垂涎欲滴的少年之外，他们的身边，最明显的还是那山一般的龙尸。
“灵视一般都是曾经发生过或者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事情，尼德霍格曾经被人类杀死在祂的王座上，如果这个少年真的看到了龙皇尼德霍格的死亡，而且还烤了祂的肉吃……那么，他到底是谁？”
“阿嚏！”正抱着个猪蹄啃得索然无味的墨秋染打了个喷嚏，茫然地左右看看。
“怎么了？”楚子航问。
“没事，就是总觉得好像有人在阴我。”墨秋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