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用了。”
证据确凿,沈文清没法抵赖,“我想起来了!当年确实有这么一笔钱,我确实拿了,不过我也就收到一百二十块。当时正要娶媳妇,这笔钱用来结婚了。至于你说的八百二十,没这回事,后面我可再也没收到过。我还以为是顾团长没有再汇过。”
好一招以退为进,真是老奸巨猾,沈兰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她之前就问过顾景俞顾团长有没有留着汇款单,顾景俞表示也不清楚。
虽然如此,沈兰也没怯场,“小叔,顾团长还保留着汇款单呢。他说了,已经寄过来了。”
沈文清很淡定,“那等汇款单到了你找我。”
胡大队长虽然觉得沈文清很有问题,但是他一个做大队长的,得以理服人,没证据的事,也不好瞎断案。
胡大队长作主,让沈文清先把一百二十赔给沈兰,至于剩下的七百,等顾景俞父母把剩下汇款单寄过来,再让沈文清赔。
沈文清只拿出了三十元现钱,剩下的,都是用票券和东西抵的。肥皂票、火柴票、烟票、蜂窝煤票、鞋票,两个樟木箱子、两斤面条、一袋子高粱、一袋子精米、一袋子红薯,外加一个木桶、一把椅子。
拿出两个樟木箱子的时候,秦小娟还闹了一番,说箱子是她的陪嫁,哪有侄女打婶婶陪嫁主意的。
沈文清却骂她,说家里已经没有东西了,不给这两口箱子,难道把家里仅剩的一点吃的给沈兰?
夫妻俩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沈兰还挺喜欢这两箱子,只当没听出他们的话外之音。
这次不用乡邻帮忙,知青们主动帮沈兰拿了。
离开沈文清家的时候,沈丽恨恨地看着沈兰,沈兰也不管,谁让小叔一家对她不好,她又不是圣母,没有以德报怨的美德。
沈兰带着知青们拿东西回家,顾景俞借了她单车去镇上邮局给家里打电话去了。
离开前,杜若歌扯住顾景俞交代了两句。
沈兰听说杜若歌和顾景俞是一个大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托顾景俞给家里带了口信。
沈兰把两口箱子放在房间里,她没有什么衣服可以放,正好她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可以往箱子里一锁。
晚上的时候,沈兰把东西清好,拿着箱子的钥匙,沈兰觉得很满意,她现在也是个小富婆了,有一百二十多元,还有各种物资,队上每月还给她补贴十斤红薯。只要不出意外,她是饿不死了。
沈兰无声大笑,笑着笑着脸上有水滑落。
沈兰用手一抹,正好一滴水滴在她的手上。居然是外面下雨了,她这破房子漏雨了,不仅她床上漏,床边上也在漏。地板是泥巴的,淋了雨那一块都成烂泥。
沈兰想叫陈雪梅和李娥帮她抬一下床,把床换到没漏雨的地方,却发现陈雪梅和李娥也正在抬床,堂屋漏雨更严重,漏雨的点就有五个。
她们把床抬到干净地方,把家里的桶子、盆、水瓢都用来接水,最后还不够,把锅子和搪瓷杯子都拿出来接水,又把不能碰水的吃的、用的移到没水的地方。
弄完这些,她们发现墙壁的裂缝也开始渗水。
“不管了。”沈兰累得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着之前,沈兰想:她想错了,她还不是富婆,有见过住这么破房子的富婆么?
隔日放了晴,大队长却在广播里宣布今天暂不进行春耕。
原来昨晚风大,不止是沈兰家,大部分住茅草屋的都漏雨了。她们原想着请人帮忙来着,这下也没处找了,都忙着修自己家。
“都要弄屋顶,我们咋办?”李娥急了。
沈兰摇头,“要修我们也没梯子,没稻草呀!”
三个人正头疼,胡大队长背着手来了,“沈兰,我来看看你家屋顶,才修整过的,昨晚有没有漏雨。”
沈兰有点不好意思,“漏了,三间房都漏了。”
现在地板还是一踏糊涂,全成了烂泥。
“那行,等下我带东西来修。”胡队长背着手,又去了边上知青点。
沈兰想起来,胡队长家是瓦房,不是茅草顶,不用修。
没多久,胡队长带着自家两儿子大虎和二虎过来,还推来一辆板车,板车上放着茅草和梯子等。
胡队长不仅帮她们修,还帮隔壁知青点也修。
她们留了人吃饭,又顺便叫上知青点几个男同志,李娥在院子里照应,打打下手。
陈雪梅和沈兰做饭,自留地里的小菜有一指多长了,沈兰选种太密的地方摘了一些,可以炒个青菜。
林婶给送了把韭菜过来,沈兰又拿了两个鸡蛋,又能炒一大盘,算个荤菜。鸡蛋是公中的,大伯母送来第三只鸡,算是公中财产,她们也没有分开,只是每收获三只鸡蛋,就放一只到公中。
眼看沈兰把她大表哥送来的南瓜和马铃薯都拿出来,陈雪梅从自己包袱里拿出一块腊肉,用油纸包着,“正好可以用来炖土豆。”
沈兰想起自己还有块肉在空间里,也不好拿出来,等下别人问你肉怎么藏房间没坏呢!她该怎么说?
青菜、韭菜炒蛋、南瓜、马铃薯炖腊肉,四个菜,已经很丰盛了。其它菜还好,就是马铃薯个头太小,削起皮来挺麻烦的。
沈兰和陈雪梅一人拿了个碎瓦片,边聊天边刮皮,半个小时才完。
削完皮,沈兰出去看了下。
杜若歌正坐在院子里,把板车上的茅草拿下来,稍微整一下,递给邱志强,邱志强再递给梯子上的人。看杜若歌穿着皮鞋在干活,沈兰就顺嘴问了一句,“怎么不换双干活的鞋子。”
杜若歌很委屈,“我就这么一双鞋。”
沈兰无话可说了,其实她也只有一双鞋。她的是一双破布鞋,这两天正感觉鞋子小了,脚趾顶到了鞋头,她真担心哪天鞋子被顶出一个洞。
沈兰又看了看。
顾景俞觉得房顶上修整茅草的活有趣,也爬上梯子帮忙,可他毕竟没干过,把稻草弄得乱糟糟的,这里拱起一块,那里凹进去一块,胡队长挥长让他下去,安排他站梯子上递稻草。
沈兰发现少了一个人,“范建中呢?怎么没看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沈兰:我是富婆吗?
杜若歌:不是,收藏多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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