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沈云翘嗯了一声,目送刘曜的背影在房间里消失。

俄顷,她上了床,望着床幔,或许喜欢就是说不清楚缘由的,她到底不是姐姐,或许孟泉身上有她不知道的优点呢。

再者说,姐姐说的对,赵国公府兴风作浪的是她的婆母,把她收拾了,姐姐的日子应该是舒服的。

第二天,沈云翘去了姐姐的房间。

沈云琼拉着她的手,道:“云翘,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不过我的日子是我自己在过,姐姐心里有数。”

沈云翘抿了抿唇,道:“姐姐,你想清楚了就好了。”

既然沈云琼决定不在和离,沈云翘就把伯父叫过来了。将孟泉母亲孙氏这些年欺压良民霸占良田的证据交给了他,既然姐姐还要继续在赵国公府生活,赵国公是蓁蓁的祖父,孟泉是蓁蓁的父亲,那么这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姐姐出面,也最好不要让沈家出面。

康远侯拿到东西很惊讶,因为孙氏行事隐秘,这些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查到了。

沈云翘和刘曜的关系自己都没理好,于是拜托沈云琼不要说出去,沈云琼答应了云翘这个要求。

“这是这些年我自己偷偷查的,查了好几年。”沈云琼面色苍白道,“前几日终于有了证据。”

康远侯信了几分,云琼不是个傻孩子,而孙氏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恶心,得知沈云琼的计划后,康远侯当即应了声好。只是话说完,康远侯没有走,眼神复杂地看着沈云琼。

“爹爹?”沈云琼坐在软榻上,裹着披风。

康远侯低下头,愧疚道:“是爹爹对不起你,没能照顾好你。”

沈云琼笑了一下,“爹爹,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康远侯抬头看向沈云琼,沈云琼目光孺慕地望着他,康远侯喉咙里发出两个含糊音节,他起身道:“你放心,爹爹一定会帮你处理好的。”

沈云琼脸色苍白地归家后,康远侯动过让她和离的心思,哪怕就是沈云琼一辈子不嫁人,他也不怕,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沈家虽然就她和云翘,但宗族里还有其他姑娘,何况和离对蓁蓁也不好。

这几日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现在有东西能够收拾孙氏,康远侯定不会手软。

康远侯离开沈云琼的院子后,当天便根据证据上的内容,找到了证人,派人暗地里沟通好之后,康远侯就把这些证据的悄悄送到了其中一个叫吴强的男人手里。

因为孙氏纵容奴仆霸占他的家产,吴强离子散,他一心想报复欺压他的贵人,可就连贵人是谁都不清楚,只知道干坏事的管事姓刘,有了这些证据,吴强知道是赵国公府的夫人。

再加上康远侯暗地里的保驾护航,没两天,吴强就去了京兆尹告状,因为证据确凿,很快赵国公府就被围了起来。

不出五日,一切调查清楚,的确是赵国公府的夫人纵奴行凶,而赵国公和赵国公世子不知情,他们两人倒是很快得了自由,赵国公夫人则判了流放三千里之刑。

当然了,赵国公也有失察之罪,被免了官,世袭罔替的爵位变成三代而降。

“姐姐,现在赵国府的名声不太好听。”沈云翘道,孙氏的事没有闹得很大,可贵夫人们都知晓了。

“无妨。”沈云琼养了十来日,气色好上不少,“只要接下来我们国公府行善积德,总会好起来的。”

的确是这个理,毕竟犯事的是孙氏,而不是国公爷,妇人犯事的影响还是小一些的。

“那姐姐,你要回去了吗?”沈云翘问。

沈云琼点点头,“我打算明日就回去了。”

既然姐姐不打算和离,那么早回去是好一些的,现在孙氏刚走,府里肯定很乱,她回去正好能把整个孟家纳入掌中,而且既然要和孟泉过日子,这个时候,正好是孟泉最脆弱的时间。

“那我和子鸣明天送你回去。”沈云翘道。

翌日,她和沈子鸣把沈云琼送回了国公府,确定了以后国公府姐姐能做主了,才回了康远侯府。

刚回春间院,便看到院子里坐着的祈原清。

祈原清半个月被刘曜捅了一刀,不过幸好他否认及时,只是皮肉伤,养了半个月,伤口早就已经结痂了,不影响走动。

他对沈云翘挑了挑眉,示意去房间里说。

沈云翘跟着祈原清进了房间,祈原清八卦地道:“告孙氏的人真的是自己冒出来的?”

沈云翘看见祈原清八卦的神色,她叹了口气,告诉他,“是……是陛下。”

祈原清闻言,脸上只有一丝丝惊讶,他感慨道,“他果然还喜欢你的。”

沈云翘捧着水杯,她神色复杂道:“是吗?”

祈原清当着沈云翘的面,摸了摸自己被捅的地方。

沈云翘叹了口气,脑袋趴在桌子上,“我现在好乱。”

祈原清闻言,也跟着叹了口气,“似乎是有点乱。”

翌日,就是刘曜提到的狩猎的日子。

如今已是初秋,所以这此狩猎,也称作秋弥,燕山围场在距离上京两百里的地方,早上出发,第二日午后才能到围场。

因为前些日子陛下给了太后千年灵芝,太后寿辰那日还去宁寿宫用了午膳,臣子们的嗅觉是敏锐的,这次秋弥的队伍中,沈云翘位置不算靠后。不过纵然不算靠后,也看不到最前面的刘曜。

她和刘曜之间,还隔着臣工的队伍,队伍最后面,才是家眷。

翌日正午,马车在燕山行宫停下。燕山行宫建在围场附近,虽然面积不算大,住不了所有的臣子,臣子家眷,以及护卫,不过康远侯府还是分到了一个小院子。

沈云翘刚刚收拾好,就听到赵子鸣的拍门声,“二姐,我们去跑跑马。”

虽然伯父是文官,不过赵子鸣喜欢舞刀弄棒,也很喜欢跑马狩猎,沈云翘和他兴趣相似,立马应了声好。

距离燕山行宫不远处,便有一块硕大的马场,这是为不想打猎但想跑马的贵人准备的。沈云翘跑了两圈,微凉的风抚过鬓角,沈云翘感觉心里的郁结都被吹散了一些,她觉得她应该早些去跑马的,或许早几天跑马,就没有这么烦闷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她骑马的速度慢了下来。

这个时候,一匹黑棕马猛地驶到了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云翘赶紧拉住马缰,看向马背上的人,来人一袭正红色骑马装,眉目俏丽,沈云翘叫了一声昌青公主。

昌青上上下下打量了她番,高傲道:“沈云翘,本公主要和你赛马?”

昌青仰着脖子道:“本公主最近可是拜了名师,这一次一定能打败你。”昌青一直以马术精湛自居,打败上京贵女无敌手,只在沈云翘那儿遭了殃。昌青公主败北之后,特意寻了名师提升了马技,她觉得这一次她一定能打败沈云翘,毕竟上次她就只输给沈云翘一丁点。

沈云翘闻言,笑了一下,“行啊。”

“现在比吗?”沈云翘又问。

“当然就现在。”昌青公主道。

上次两人骑马是在皇宫里的御林苑,且是夏日,夏日气候炎热,加上隶属宫廷,马场上多是太监宫女。这一次在燕山围场,此次围场上的多是些大臣家的公子小姐。

昌青这几个月也长进了,知道现在皇位上坐的是没什么感情的皇兄,不是宠爱她的父皇,没有让宫人将围场上跑马的人都清掉,反正现在人虽然多,但因为马场大,看起来稀稀落落的,完全够两人比赛。

不过众人知晓昌青公主要和康远侯府二姑娘比赛马,自发地停止了骑马,围成一圈观赛。昌青的马术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见过,就算在男子中也是佼佼者,而听说这位沈二姑娘还赢过昌青,顿时兴趣更高。

宫女准备好了木桩和彩球,此次赛马因为马场面积大,只两圈足以。彩球放在了马场入口处不远。

敲锣声响起,沈云翘和昌青同时跃出去,依旧是昌青一马当先,沈云翘落后她十来步,尽情享受赛马的快乐,直到最后数百米,沈云翘猛地加速。最后先十来米比昌青的够的彩球。

沈云翘拉着马缰转过身。

昌青愤愤不平地盯着她。

沈云翘驾着马走近昌青公主,“公主,你输了。”

昌青冷哼一声,纵着马缰离开了围场。

沈云翘见状,不由得心生感慨,想起上次昌青公主输了后的盛气凌人,这次昌青公主的脾气好上不少。

她翻身下马,把彩球交给一旁的侍卫。

这个时候,几个穿着窄袖劲装的年轻公子走了过来,眼神带着佩服,“沈姑娘,你的马术真厉害。”

沈云翘道了声谢,然后她牵着马就要去找沈子鸣。

刚走了两步,其中一个模样最俊秀的公子又叫住她,“沈姑娘。”

“嗯?”沈云翘转过头。

那公子咳嗽了一声,面带薄红,“你的马术那么好,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技巧可以教导在下一二。”

技巧啊?沈云翘想了想,“我刚刚看见过公子骑马,公子的技巧已经很精湛了,多练练就好了。”

那公子闻言,连忙哦了一声。

沈云翘微微颔首,牵着马又要走。那公子见状,又叫了声沈姑娘。

沈云翘狐疑地望着他,“公子还有事?”

那公子嘴唇动了几下,余光瞥见沈云翘牵着的马,突然问,“沈姑娘,你的马是哪儿买的?”

“我看下你身下的马也英武矫健,聪慧机灵,我正想买几匹马呢。”

听他说要买马,沈云翘来了几分兴趣。围场狩猎可不管配马,臣子以及臣子家眷的马几乎都是从自己家里带来的,沈云翘也不例外,她的马是她从平安马场里选的,她笑着道:“是在平安马场买的。”

沈子鸣刚刚也在看沈云翘和昌青公主赛马,赛马结束本来就要往沈云翘跟前走的,结果被几个认识的朋友叫住,絮叨了几句,好不容易得空往沈云翘这儿走来,听到他们这几句对话,沈子鸣连忙插话道,“不仅仅是我二姐的马是平安马场买的,我的也是。”

他说的不假,平安马场是云翘的马行,他们康远侯府上的马几乎都是从平安马场买来的,他手里的这匹黑马,更是他十五岁那年,他二姐特意送他的礼物。

那公子念叨了一句平安马场,又好奇地问,“沈姑娘,这平安马场在哪儿啊?”

他笑道,“过几日回京我就去看看,正好我要买几匹好马。”

沈云翘告诉了他地址。

那公子闻言,道,“我记下了。”

沈云翘笑了笑,还想说句话,这个时候,忽然发觉有道锐利的视线往这个方向看过来了,沈云翘抬起头,便和一道视线对上了,对方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沈云悄微微一愕。那穿苍青色衣袍的公子见沈云翘突然朝另外一个方向看过去了,跟着看过去,待看清那人的容貌后,也忙低下了头。

刘曜只是经过马场外围,看了几眼,便收回了视线,带着几位臣子继续往前走。

穿苍青色袍子的公子见陛下走远,才抬起头,他叫了声沈姑娘,沈云翘望着刘曜的背影,一时没有回神,沈子鸣戳了戳她手肘,沈云翘回过神,问着苍青色衣袍的男子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公子摇摇头,“没有了。”

沈云翘便继续和沈子鸣跑马,可能刚刚和昌青公主比试过,她的骑术在这群贵公子贵小姐中,也算一鸣惊人了,接下来,找她说话的人倒不少。

沈云翘和沈子鸣回到行宫的小院时,天都已经黑了。姐弟俩和康远侯用过晚膳,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这次沈云翘来围场,带了一个婢女,不过不是听燕,而是春月,一是听燕病了,二是沈云翘看的出来,刘曜不喜欢听燕,来围场很有可能会遇见他,沈云翘就没带她。

看沈云翘休息后,春月走出屋子,合上房门。

沈云翘面对床内侧,睡得正香,忽然察觉到有道目光盯着自己,这个感觉很熟悉,沈云翘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刘曜出现在她眼前。

沈云翘整理了下睡得有些凌乱的衣襟。

刘曜见状,轻笑了一声。

沈云翘动作一僵,片刻后,她合拢好衣襟后,才看向刘曜。

刘曜站在她床边,低着头,声音有些不快,“你今下午和户部尚书家的公子说什么,说的那么开心?”

沈云翘有点懵,她茫然道:“户部尚书家的公子?”

她想了想,想到看见刘曜经过时,她身边的那个年轻公子,沈云翘问,“你说的是那个穿苍青色箭袖长袍的那个公子吗?”

刘曜冷笑了一声,“衣服倒是记得清。”

沈云翘说:“他问我我的马是从哪儿买的?我告诉他平安马场的位置而已。”

刘曜嗤笑道:“卖个马倒还挺热情。”

沈云翘看了他一眼,“当然了,赚钱当然热情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哪儿能不花钱啊。

刘曜从沈云翘眼底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他薄唇微动,突然问:“想要给皇宫供应御马吗?”

沈云翘懵了懵,她眯着眼,望着刘曜,“你的意思是?”

“为了卖几匹马就那么热情,丢朕的脸。”刘曜道。

“回京之后,朕就告诉御马监,以后的马来你们平安马场买。”刘曜既然回想起了记忆,自然清楚平安马场是沈云翘产业。

说完,他看着沈云翘,却见沈云翘没露出那种感激热情的眼神,而是奇怪地望着他,他眉头一挑,“怎么,不愿意?”

沈云翘忙说不是。话说完,她握紧拳头,唇瓣动了动。

刘曜等了半天,没等到沈云翘开口,他直接道:“想说什么?”

沈云翘心跳的有些快,她嘴又张了好几下,最后,那几个字还是没有说出来,沈云翘叹了口气,颓然道,“没什么。”又打起精神说,“多谢陛下,不过能不能换一换?”

“换一换?”刘曜疑惑。

沈云翘点点头,“给我们平安马场一个和现在宫廷御马供马商的对比的资格,如果我们平安马场的马更好,以后就采买平安马场的马,要是现在的马更好,就买现在的。”

“做生意嘛,虽然关系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实力,要是这次对比失败了,我们平安马场才能继续改进,而且我也不喜欢靠关系把人挤下去。”

刘曜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沈云翘,道:“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儒商。”

沈云翘冲着他笑了笑。

刘曜道:“行吧,朕答应你的要求。”

沈云翘道:“多谢陛下。”

这话说完,沈云翘又望着刘曜,郑重道:“还有我姐姐的事,多谢陛下。”

刘曜道,“朕知道了。”说完,他看着沈云翘,张了张唇,可半晌过去,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刘曜索性也不说了,只是道,“朕走了。”

沈云翘点点头。

刘曜又嗖的一下从沈云翘的房间里消失了,沈云翘抿了抿唇,神色复杂地躺在了床上,她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当年的往事,很可惜依旧一无所获。

翌日,是个万里无云的晴日。

今日是燕山围场的第一个上午,也算是正式开始秋弥的第一天,而每次的第一天,围场上都会举行仪式,陛下射出首箭,然后王公大臣以及王宫大臣的儿女们,和侍卫们开始比赛,谁能在三个时辰□□到最多的猎物,就会得到陛下的彩头。

要在围场待好几天呢,沈云翘也不急一时半会儿,所以并没有参与这个比赛。她对自己心里有数,马术不错,但射猎只是不错里的寻常,有武将在,这风头定然是他们的。

所以,秋弥祭天仪式后,沈云翘就回了房间,准备午时之后再去燕山打猎,那个时候,大家狩猎比赛结束,人也少些。

而一切如沈云翘所料,午后的燕山要安静得多,虽然刚刚在外山,几百米就能遇到小队人马,但进了里面点的山,人少了很多,看到的猎物也多了很多。

沈云翘刚刚看到树林里窜出一只兔子,她拉出弦,射出长箭,长箭擦着兔子的身体而过,兔子则麻溜地跑开了,瞬间,便在沈云翘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遗憾地叹口气,耳膜里这时候传来一阵马蹄声,沈云翘拉着马缰转过身,待看清了来人,她微微一怔。

对方倒是没有丝毫惊讶,他骑马走近了沈云翘,见她杵着不动,刘曜坐在马背上,眯了眯眼,“怎么,看见朕不高兴吗?”

沈云翘摇了摇头。

刘曜又看了她片刻,道:“走吧,你不是要打猎吗?”

沈云翘又怔住了,片刻后,她咽了咽口水道,“你要陪我打猎?”

刘曜扫了她一眼。

沈云翘瞬间明白了刘曜的意思。她深吸了口气,驾着马往更深处去,刘曜见状,一夹马腹跟着她往里去了。

刘曜跟在她后面,沈云翘还很怕遇见其他人,毕竟难得解释,不过可能是上午打猎的人太多,下午大家都去休息了,再加上,这不算燕山外围,一路上都没遇见其他人。

沈云翘的骑射不说万里挑一,也能称得上精湛,今下午发挥好,射了十来只箭,便捉到了一只狐狸,两只兔子,一只狍子,还有一头长颈鹿。

走到密林里,沈云翘又瞅见一只黄鼠狼从草垛里窜出来,她赶紧张弓搭箭,长箭嗖的飞出去,那只黄鼠狼也察觉到了危险,往前方奔去,但长箭稳稳地射入了黄鼠狼的小腹。

黄鼠狼挣扎了两下,倒在地上。

沈云翘脸上露出喜色,她身边的侍卫下马,去把黄鼠狼捡起来。

沈云翘看向跟在身边的刘曜。

见沈云翘看了过来,刘曜语气平静道,“你打猎的技术不错。”

沈云翘对着他粲然一笑,“那当然。”她打猎的技术当然不错。

说完这句话,沈云翘忽然问,“你怎么不打?”

树林里的阳光容易被遮挡,看不出来现在具体什么时辰了,可现在太阳偏西,她最起码和刘曜待了一个多时辰了,可是沈云翘从来没看到刘曜涉猎。

刘曜道:“没什么打猎的兴趣。”

沈云翘默了默,也是,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这时刘曜又道,“走吧,继续往前。”话落,他一夹马腹,率先往前,但骑马走了数步,没听见沈云翘的马跟上来的声音,刘曜回过头,就见沈云翘看着他欲言又止。

“有事?”刘曜挑了挑眉。

握着马缰的手不自觉用力,沈云翘定了定神,终是把那几个字吐出了口,“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