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姿势太过亲密暧昧了!
“路炀?”
宋宛央受不了如此近的距离,伸手去推他。
“你干嘛,快起开!”
路炀不仅没退,膝盖沿着她双腿缝隙一抵。她直接岔开腿坐他膝盖上,他们贴合得更为密切。
她吓得低叫一声,
他微眯了下眼,低头瞧她:“为什么要躲我?”
“我没有!”
他呼吸太重,尽数喷到她脸上。
她受不住转头一边,他单手掌控掰了回来,声音十足危险:“还没有,再不说实话我亲你了啊。”
宋宛央惊到,以为他开玩笑。
可他黑漆漆的眸子几分低黯,说着就立马低下了头,脸寸寸逼近。
她吓得伸手去挡。
他唇落在她手背,触感软软的,嫩嫩的,一股香气钻进他鼻子。
路炀愣了愣。
“路炀你别闹了!”
她恼得伸手推他,然而脸虽推开了,紧挨着的身体却半分也推不开。
浓重的男性气味扑了她一鼻子。
他稍直起身看她,慵懒腔调夹着几分笑意:“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宋宛央,你气个什么劲,信息不回电话也不回,真不打算理我了?”
说实话,照路炀的性子还打算晾她几天。女人越哄越矫情,再哄就蹬鼻子上脸了。
但今天既然在这碰到,他也不打算就这么放她走。
宋宛央憋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但她腰身还在路炀手里,他不过稍稍用力撵,她浑身一颤,被迫仰头看他。
“你这样子,倒像是...”
他细细端详她,突然痞笑一声,“宋宛央,你再生我气,我会以为你喜欢我了。”
“我哪有!”
她立马否认,“你别乱说。”
“还没有呢?和谁都聊得开开心心,就故意不想理我?”路炀说,“不就是在因为那天我没有维护你生气嘛?”
他戳了下她脑门,“宋宛央,你这吃醋生气的小模样还挺可爱。”
她眼瞳一缩,身子跟着挣扎,然而被稳稳被他控在怀里,纹丝不动。
“我可没吃醋,也不喜欢你!我也不想和你做朋友。”
说着说着,她眼眶不自觉红了。
路炀叹了口气,用指腹给她轻轻擦掉,他哄道:“好,你没有。”
“是我路炀喜欢你好吧,是我单方面喜欢你。”
她仰头看他,眼睛跟水洗过似的晶亮。
“看不出来嘛,我都表面得这么明显了。”
他低声说,“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喜欢到无时无刻不想你做我女朋友。”
后半句是真的。
路炀自问前半生所有的耐心全在哄这妞上了,刚开始的诱惑是和丛舟的赌约,车还是一回事,输了还怎么在圈里混。
如今嘛,是钓鱼的生动趣味。
他伸出小拇指,和她拉勾:“不闹了好吧,我们和好。”
“这几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情话出口就来,也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她心里虽讽刺,面上却是犹豫之态。
“不和好。”
她赌气道,“你那天就冷眼旁观的在一边站着,我不想原谅你,做朋友也不会有你这么不讲义气的。”
“还记仇呢?”
路炀情不自禁笑了声,又叹气,“宋宛央,我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男人都是直肠子思维,只会考虑结果,可能顾忌不到你们女孩子的小心思。”
“但人都是慢慢学慢慢改,你总得给我改正的机会吧,一次就判我死刑了?”
他道:“当时那场面我如果不想维护你压根就不会站出来,你是我带来的,也是我认定的姑娘,我除了要维护你还得想好怎么保全你。”
男人可太会了,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一套接一套,仿佛真的把她放在心尖尖上。
她犹豫了,眼神如夜晚的幽波,偏偏又倒映着他的面容。
路炀道:“再不答应,我亲你了啊。”他面庞又作势凑近。
她吓得立马同意。
同时伸出小拇指和他拉钩,还被迫像小孩子那样拇指相贴盖印章。
拉完勾,宋宛央腮帮子不服气的鼓了下。
“好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路炀低笑一声,想着紧挨时,胸膛那绵绵软软的触感,他心神微微一漾。
这丫头平时虽穿得宽松,但哪哪都有料。
“饿了没,带你去吃饭。”
他勾过她腰,将她稳稳放在地上。
“有一点。”
楼道快伸手不见五指了,她矮他半截,几乎陷进了黑暗里。
“楼道这么黑,你也敢一个人走?”
他刚握住她手下楼,她就挣扎着退了出来,嘟囔:“不牵手。”
言下之意他们不是女朋友。
路炀胸膛的那股痒瞬间退却,懒道:“那拉我外套呗,你不怕黑吗,摔了怎么办?”
她听话牵着,却只揪住他小小的衣角。
路炀走在前面,嘴角的笑却慢慢变得乏味。
得,够忸怩。
难怪不讨他喜欢呢。
路炀带她去的是一家牛骨汤馆,在老瑞海胡同里。
店里只面向老主顾,未曾在网络上营销,常人怕是连找都找不到。
老师傅端了盆热气腾腾的牛肉上桌,年愈五十的老板娘进包厢和路炀打招呼,笑说好久没来了。
宋宛央听路炀叫他刘姨,语气不像店主和客人,更像世家交好。
刘姨出门时,满意观察的目光在宋宛央脸上停留好久。
宋宛央微囧。
“别见怪。”
路炀目光从她脸上收回,悠悠笑了声,“我从没带女孩子来过这,所以刘姨估计有些好奇。”
“你知道的,上了年纪的人都挺八卦。”
她面上有些无措。
他夹了块牛骨髓,放她碗里:“尝尝。”
带宋宛央来这,自有路炀的考量。
这妞甭管心里怎么想,但面上做足了清高之态。
起初他快刀直入,开宾利大奔带她去顶级饭店,以此展现自己的财力。
然而小两个月过去,效果还不如前段时间她生病时的一次照顾。
见人下菜碟路炀还是懂的,既然宋宛央温温吞吞装高冷,那他索性就文火慢炖。
宋宛央咬了块在嘴里,眼里发光:“很好吃,你常常来这?”
“以前吧。”
“嗯?”她来了兴趣的样子,“什么时候?”
路炀尝了口,便将手懒搭在椅背上,“小时候这阿姨在我家当过一阵厨师,据我妈说要离职时,我怎么都不干,撒泼打滚呢。”
“后来她就资助刘姨开饭店,也常常带我来蹭饭。”
他聊及家人时眉目放松,那股顽劣劲一下子就退了,宋宛央忍俊不禁:“你妈妈对你还挺好。”
今晚她的话格外多。
路炀突然侧头看她,深邃眉眼在烟火气的晕染下变得专注:“她要是见你,会对你更好。”
他勾唇,“毕竟她最喜欢漂亮的姑娘。”
她囧得不知道怎么搭话了。
他似是而非地抛了个勾子,意味深长道:“怎么样,要不要改天和她聊一聊?”
隔着一盏灯的对视,不出所料,路炀看见她耳根子红了。
她不敢接这茬,问:“那你爸爸呢?”
“他啊。”路炀眼里淡了不少,掀了下嘴角,“去天上报道了。”
宋宛央清晰察觉他拖腔带调里的,一丝明显的厌恶。
看来,小三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路炀很瞧不上他的父亲。
她道:“对不起啊,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
他继而好笑地探究她,“宋宛央,你该不会在心疼我吧?”
她抬头看他,眼神如水,和以往都不一样。
“真心疼我,就不讲那些虚的。”
他说,“什么时候答应做我女朋友,让我把你领回家。”
她早被他几句话撩得跟扑通扑通,只顾垂头吃肉。
耳垂却悄悄透得跟小红灯笼一样。
路炀借着微光瞧了会,不经意勾了下嘴角。
回去路上,幽暗的灯光在车里流转,路炀比平日多送了她一段。
她所在的小区老旧,分上下住宅区,路炀站在树影和楼梯的缭乱处看她上楼,正准备踩油门离开。
突然,芭蕉叶的一处阴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路炀扭头看去,悠悠瞧了半晌后,拿出电话拨出去。
那边一接通,他就笑了。
“怎么,舍不得我,还在那躲着偷偷看?”
芭蕉叶处跟打地鼠似的冒出个脑袋,他伸手挥了挥,一抹痞笑显而易见地挂在嘴角。
宋宛央立马躲了回去。
“哪有!”她道,“这是我住的地方,想站就站,想看就看。”
“对对对。”
他笑了,也不和她争,“之前送你回来时扭头走得飞快,现在终于有点良心在偷偷看我了。”
她道:“说了没有看。”
十多米的楼梯上,她的脸蛋在灯光之前,路炀依稀看到她窘迫地揪着眉头,明显在狡辩。
“好了,不逗你。早点休息。”
他声音放柔,“别站那里,快回去,大晚上我不放心,。”
他大手冲她挥了挥。然后方向盘一转离开了。等车子开出小巷,他眸底的温柔也丝丝退却。
路炀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嘴角也随之勾起。
他不傻,对男女的这点暧昧几乎通透,何况宋宛央的少女心思可太明显了。
他隐隐猜测鱼儿开始上钩,只是还得验证一番。
道路两旁的橙色广告牌,流线般划过车窗,路炀给从舟打了个电话。
“嘛情况,从病房出去后半天不见人。”丛舟接通后,笑问,“进展怎么样了?”
“计划之中。”
路炀笑了声,忽然正儿八经起来,“有个忙要你帮,我需要验证一件事。”
如果是真的,便可以早早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