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督年没有回答乔黛的话,问道:“终于舍得把他调开了?也是的,换哪个男人听到这样的事情都不会不介意。”
新换的人虽然有点小本事,可他想想办法就引开了,比那个难缠的锦贡差远了。
乔黛不动声色地问:“我们锦家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爷爷追了你外婆那么多年,这点事要不知道的话,不是白追了?”
宗督年说着,坐到了她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的伤口,柔声问:“怎么受伤了?连脑外科专家都惊动了,伤得很严重?”
乔黛无视他的关心,声音冰冷地问:“所以你就是用这个威胁锦贡,让他对你唯唯诺诺的?”
她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
她的人只能她欺负,让外人欺负这么长时间,想到锦贡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心疼死了!
宗督年“嘶”的一声问道:“就我在你心里是坏人?乔黛你有没有点心啊!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你还是回京门吧!”乔黛知道自己不知好歹,不过趁机让他死心也挺好的。
她已经够烦的,不想再应付别人。
宗督年猛地站起身,这么自取其辱,他的骄傲实在难以接受。
门开了,除了端着果盘的锦仁,还有面色阴沉的殷权凛。
宗督年冷冷地说了一声:“就当我没来!”便转身疾步离开。
真是太贱了,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记住这个教训好吗?
这就是耻辱,他宗督年辉煌人生中的黑历史!
乔黛看向殷权凛说:“你去送送宗少。”
殷权凛冷淡地瞥了一眼锦仁,转身走了出去。
锦仁吓坏了,一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乔黛看了一眼水果,都是她爱吃的不说,所有水果都是锦贡给处理好的。
葡萄细致到籽都给挑出来了。
锦贡的细致,是很多厨师都做不到的,这位看起来性格大大咧咧的锦仁,不太可能做到这一点。
“水果是你处理的?”乔黛问了一声。
锦仁犹豫了一下,含糊的“嗯”了一声,蒙混过关。
乔黛问道:“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锦仁一听,脸就垮了,小声说:“贡管家不让我在您面前提起他,我夹中间难死了。”
乔黛心里不好受,她几乎看到了锦贡那极尽卑微的样子。
这种卑微不单单因为爱,或许还因为从小到大锦家给他带来明确的尊卑制度阴影。
以前还没有太多感受,但是从名字来看,她更明白了一些。
她并不是有多嫌弃锦贡,而是希望他不要总拘泥于锦家这一小块方地中,他是一个独立的人,可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希望他能过得更好。
殷权凛送完宗督年回来之后,锦仁找个借口溜了。
殷少气场太强,她不敢和他在同一个空间,也不知道贡管家是怎么抗住这个压力的。
殷权凛看着逃跑一样的锦仁,眉头又拧了起来,这样的人能用?
乔黛劝道:“给她点时间。”
殷权凛走到她身边说:“回家养着好不好?”
复查后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只剩下养伤,完全可以在家养伤,医院里他太不放心了,谁想进来都能进来。
“好啊好啊!”乔黛巴不得呢!
谁愿意住医院,无聊得很。
在乔黛的要求下,殷权凛带着她回到了锦绣庄园。
乔黛是为了好好地了解锦家,而殷权凛则是考虑过几天他还要去京门,她觉得在自己家舒坦,那就让她住自己家。
回到家,乔黛坐在客厅里,觉得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锦仁走进来,她身后还跟了一个脸生的高大男人。
乔黛好奇地看向他。
“大小姐,属下是锦朴。”男人主动开口说道。
“哦!”乔黛应了一声。
锦朴说道:“以后工作方面的安排就由属下来接手了。”
“好。”乔黛挺不适应身边一下子多了两个生面孔。
以前锦贡和她说话都会刻意压低声音,锦朴的声音大了一点,让她适应了锦贡后会觉得微微有些不适。
殷权凛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压迫性极强的陌生男人,他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乔黛说道:“阿凛,这是锦朴,以后工作方面的事情都由他来安排了。”
殷权凛点点头,说了一句,“你们先出去吧!”
两人走了出去,殷权凛暗暗观察锦朴。
这个男人显然不像锦贡那样会隐藏自己男人的侵略感。
锦朴比锦贡看起来要强壮一些,这样就会有很强的存在感。
这是锦贡如果锦朴成为管家,那么背负了与女主人结婚任务的男人就是他。
殷权凛的心里又不舒服起来。
锦家的家规实在太奇葩,可锦家人丁向来单薄,又让人无法指摘。
乔黛抱住他的腰问:“你什么时候回京门啊!”
殷权凛坐下来,将她环在怀中,沉声道:“陪你几天就回去。”
乔黛噘起小嘴巴。
太可爱了,殷权凛没忍住,抬手捏了捏,说她:“头上的伤怕风,这些日子不要往外走知道吗?觉得闷了就在楼里走走,几层楼够你溜达了!”
“我知道。”乔黛答应得好好的。
殷权凛一看她答这么轻巧就知道她不走心,没当回事。
他还得再和伺候她的人吩咐一下,想起那两个人,他心里不舒服。
没一样省心的。
虽然他可以给她安排人,但是她身边还是应该有自己靠得住的人,这样对她以后比较好。
他为她想得面面俱到,然而他猜测得没错,第二天乔黛就趁他不在偷跑出去了,他车子都开出去很远才觉得不放心,结果回来就看到她躺在亭子里吃瓜的令他震怒的场景。
殷权凛简直就是脚下带风,身影凛冽地向她走过去,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锦仁吓坏了。
锦朴站在大小姐身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乔黛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求生欲极强地见到他就说:“我是坐轿子从屋里到亭子里的,还有你看亭子四周都不透风还有帘子啊,风进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