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怎么处理?对不起……都怪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算了,先对郑谦采取强制措施吧,之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是不行了。先要确定他会不会出境,进行初步边控。]
[明白。]
[我还要再问问上面的意思,先这样吧,记住,边控。]
听着电话那头的答复,王烈臣煜满脸苦涩。
边控,应该是目前最轻的处理方式了。
估计还要衡量拿下郑谦的后果,不过暂时这样做似乎是最好的。毕竟拿下郑谦容易,但他的谦璐集团盘根错节,其实初看起来没什么,但仔细研究,发现还是不好处理。
且不说别的,单单就是【谦璐研究所】和【谦璐银行】。
这两个公司就意义非凡,绝不是那么容易充公的。
最关键的就是谦璐银行。
它的总部在阿曼。
严格来说,这是一家外国公司。
所以很多手段就不太方便上强度了,总之就像他的领导说的,暂时进行边控,只要防止郑谦“出境外逃”就好。剩下的,还需要进行一番权衡和斡旋。
如果郑谦只是个普通商人也就算了,也不知道他是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
居然和那位[老板]打了场球,而且关系非常耐人寻味。
更是在燕京救了刘建军老爷子一回。
真就是不太好弄。
……
几个小时后,郑谦抵达了目的地。
这次就是本着速去速回的原则。
只是简单确认一件事。
而已。
车子在一个偏僻的村口停住,郑谦当先走出来。
望着这个贫瘠的小村子,他微微皱眉,疑惑地望着丁燕云,“你确定,人就在这里?没想到距离上沪还挺近的,若真的见过那件事……冉家没理由找不到他们。”
丁燕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本来是不在这里的,还是冉香偷偷接济过来的。至于原因,你应该也知道的。这里也确实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只不过此前有冉香提供帮助,日子还能过得去。后来她也罹患绝症,就没有办法照顾这里了,总之……你去看了他,就明白了。”
听着她隐晦的暗示,郑谦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但还是走了进去。
他俩一男一女都穿的非常得体。
在这个村子是非常不常见的,所以来往之间,偶尔还是有人会注意到。不过这也没什么,只是郑谦走来走去,只是没想到距离上沪这么近的地方,居然还有这等贫困的村子。
是真的没有想到,也很不可理喻。
苏北市因为距离上沪近,发展的比省城金陵都要好。
难道还应你想不到这样的小村子吗?
似乎是看出了郑谦的疑惑。
丁燕云叹息着低语道,“之前在调查这家人的时候,我也研究过。这个村子每年都被评为贫困帮扶村,这个名头是有好处的,会有很多拨款。所以……你知道的。”
听到这里,郑谦就不再说话了。
表情忽然变得很凝重。
丁燕云接着道,“不过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这样的事情,全世界都在发生,你管不着,也没法全都管。管了这个,别的管不管?都管了,你让那些上面的人干什么?”
“郑谦,虽说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但不是让你大到没边了,你如果要问责,去哪问责?这不是撒钱就能解决的事情,据我所知,你打死了宋钺寰会引来很多麻烦,自身尚且难保,就别管其他的了。”
她这番话当真是话糙理不糙,的确是这个意思。
郑谦虽然有系统,但他毕竟不是救世主。
也没法当这个救世主。
就像丁燕云说的,这已经形成了一整个“产业链”了,从上到下这么多人,根本管不了。起码现在的郑谦,管不了。他目前尚且自身难保,还是渡过眼前难关再说。
郑谦深深吸了口硬盒邺北,不再言语。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跟着丁燕云来到目的地。
这是一幢很普通的民房,有小小的院子,只是非常萧条。这房子是真的很老,到处都呈破败的景象,处处漏风。显然没有钱盖新的,可是……他之前不是有冉香帮助吗?
“怎么回事?”
郑谦回过头来,声音有些颤抖。
这更像是一种质问。
“你,进去就知道了。”丁燕云还是这句话。
院子里连看门的狗都没有,郑谦踏着布上薄薄一层雪的地面,轻轻叩门。
“谁?”
立刻就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他似乎非常惊慌,极度警惕,带着十分浓烈的紧张。
郑谦尽量用十分柔和的语气说道,“我是你父亲的老朋友,当年帮助过我,今天是来拜访的。快过年了,来送点年货。”
“你……你走吧,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就我自己。”
里面传出的声音,还是害怕。
郑谦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就好像刚才处理宋钺寰一样。
路上已经得到了消息,他知道当年见证【那件事】的男人已经死了,只剩下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亲自来到这里,也只是想要问问,有没有能证明的物件。
毕竟丁燕云她们也只能调查到这里了,必须要让郑谦确认才行。
有些事情,她们并不知道。
这回他没有多说话。
直接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脸骇然的少年,他穿着厚厚的棉袄,甚至露出了里面的棉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多处血迹,显然是不久前才被打了一顿。
但这个少年即便很惊慌,眼中却满含倔强。
不屈,永不妥协的信念。
“谁让你们进来的!你是谁?也是马家的人吗?老子不怕你们!”少年挣扎着站起身,他随手抄起了床上早已弯曲的铁棍,激动地咬着牙怒吼,“我要你们死!”
郑谦的眼神格外温柔,强忍着泛起的泪光,微笑道,“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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