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关系渐远了

“你俩咋在这儿呢?咋了是有啥事儿么?”严敏快步朝着楚浩然他俩跑去。

楚浩然傻笑两声,又看着小锦玉挑挑眉,一拳头轻锤在锦玉的胸口上:“先生说,允弦这回考的不错,让我俩出来接允弦回去,世侄,今个晌午,看我不把你给喝趴下!”

“别介啊,我就一孩子,我才多大点啊,浩然叔叔你不能每回见我都要拉着我去喝酒啊!”说着,锦玉挪步躲在了严敏的身后。

说话时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学院门口已经是人满为患,挤得他们站都站不安稳。

“还不是你之前来学院的时候说我是你的手下败将,这回看我不把你给喝趴下!”楚浩然站在原地垫着脚瞅着他们,大声吆喝着。

严敏的眼睛怔怔的凝视着前面的考院门口,她满怀期待着等着她的允弦从那道门出来。

虽说这也不是高中状元,但在她的心底,允弦已经很厉害了!

“听闻先生讲,允弦这回竟然拿到了县考第一,真是太了不得了!”孟萧漫步朝着严敏走去,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道门,他偏就没有允弦那么好的运气,更没有允弦那么好的家境,唉!

孟萧已经是很努力,可他的成绩顶多只能算是中等。

毕竟家境贫寒,自古寒门难得出贵子这也是事实,鸡汤里讲的那些只要你努力就会成功,都是忽悠人的!

严敏看得出孟萧的落寞,她更是不想因为允弦的成绩,从而使得他们之间的友谊不再那么干净。

“我觉得允弦这回考得好,定是因为白先生教的好,你看看这一年来,允弦你们啥时候空下来过,来年府试院试,你们仨啊定都能考得不错的!”严敏姗姗一笑,对其宽慰道。

“那就借了敏姐的吉言了。”孟萧强挤出了一个笑颜来。

考生陆续从院内出来,有人欢喜,也有人垂头耷耳惆怅着一张脸。

他们站在门口踮着脚儿瞅着院儿里期待着苏允弦的出现。

少年英俊倜傥的颜脸映入众人视线,只听身旁楚浩然高呼一嗓子:“允弦,是允弦出来了!”

“弦弟!”

楚浩然边吆喝着,边踮起脚尖上蹿下跳的朝着苏允弦挥舞着手。

苏允弦听到声音,顺着望去,只见严敏他们几人齐聚一起,正待他归来。

看到敏敏,他便又想到自己进入考院之前时,敏敏同锦玉说的那番话,每当他回想起,心底就像是被针尖儿扎了似的,一阵一阵,揪心的疼。

“姑丈,你是不知道,你都快把我跟姑姑急坏了,第一场正场的时候,放榜上没有你的名字,人家官差说,没名字的就是没考上,我跟姑姑这几日不是找你就是坐在这门口等你。”

锦玉一见着他姑丈,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要邀功。

他说的可是真的?

苏允弦意味深长的瞥了严敏一眼,瞧着敏敏这神色憔悴的模样,他更是心疼的紧。

“早就说,你们该回去的,待我考完后便回去了,怎就是不听我的话呢。”他的语气里,却丝毫没有要责备严敏的意思。

严敏莞尔一笑,仰头凝视着他:“还不是担心有的人万一没考好,再一时想不开了。”

“姑姑,你不是说,说我姑丈会想不开,这不叫人话的嘛。”

说完严锦玉撒腿就跑,压根就不给他姑姑胖揍他一顿的机会。

苏允弦的成绩优异,事后白先生还专程让人扯了一道红布挂在学院大门外。

“本院学生苏允弦,首考县试稳拿第一,可喜可贺!”

这道横幅咋看,咋像是白先生跟人在嘚瑟。

原先严敏还寻思着允弦这回考完试之后,好歹也能放松一下,喘口气儿了。

他们在一起吃了顿饭,也勉强算是为允弦今日拿下县考榜首的事儿庆祝。

只是,吃过饭后,允弦他们仨人火急火燎的就要往学院赶。

“最近家里的药田不是又该栽籽儿了,你就在家歇着,别再往荆州城这边来了。”临分别之际,苏允弦看着严敏的背影,看了又看,磨磨唧唧的对其嘱咐道。

严敏晃了晃神,这小子是啥意思?不想让她再来荆州城了?

亏得她这几日替他着急上火,东奔西走的,可他可倒好……

想起那日在考院门外,她对锦玉说的那番话。

以及这回允弦在考试的时候,就没有通知于她。

也不知道是咋了,严敏这喉咙干涩发紧,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到底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她只是没想到这么早,俩人就要走上分离了……

兴人早已有了中意的姑娘,她的出现只会坏了允弦的好事儿。

自古以来互通有无的是,这女孩的心思缜密,不似男子那般神经大条,允弦不过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无非是不合严敏心意罢了。

她便已经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万种的可能。

“恩,我今日便和锦玉回去,你安心读书,若有什么需要的,来日托人捎信儿给家里。”严敏不冷不热的回应道。

严锦玉瞄了这俩人一眼,总感觉这俩人都怪怪的,不咋对劲儿呢。

苏允弦不过是心疼她,不想让她有事儿没事儿的瞎操心罢了,却没想到一句话没说对,直戳了马蜂窝。

才相聚片刻的功夫,好家伙人家仨人就又回去了学院,给他俩撇下了。

严敏叹了口气,径直走上了马车。

她和允弦的关系便也是从这一日开始,逐渐的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原本苏允弦学院的功课繁杂,加上白先生又看得紧,几乎一季回家那么几日就算多了,有时候小半年都在学院里待着。

严敏和大嫂一块合伙弄的药田也是给弄的风生水起的。

一晃眼的时光,便是两年过去。

县考发生的那些事儿,就像是在两人的心底扎入了一根不深不浅的刺儿。

“娘子,你有没有觉得,允弦这段时日跟咱们敏敏生疏了啊?”苏山坐在院儿里的板凳上,反复的擦拭着他手里那把锋利的宝剑,阳光的映射下波光粼粼。

苏娘子抿了口茶,有些不情不愿的小声嘟囔道:“这俩娃之间的事儿,管你我屁事儿啊,你有这会儿功夫倒不如去给你儿子接回来,算着日子,府试应该也考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