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沉重的脚步声撞击着地面,让纳尔的大耳朵竖了起来,橙色的耳窝机警地扭动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他抓着回旋镖,用两条后腿站了起来,很快就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鳄怪,体型比起让他陷入漫长小憩的独眼巨兽也不遑多让。
几个约德尔人被狂暴鳄怪追逐着,发出响亮的尖叫,在树藤上亡命逃窜。这几个约德尔人有着跟纳尔几乎一致的毛色,虽然他们的后腿已经进化到能够稳定站立的程度,没有纳尔那种的兽性,但身上的鸟类颅骨正是纳尔一族独有的标志。
“纳尔,你的家园正在遭受侵袭,她需要你挺身而出。”诺拉将一瓶插好吸管的紫莓果昔递给纳尔,如果泽尔在这里肯定要用力吐槽为什么所有约德尔人都要跟紫莓果昔过不去,这特么是什么国民饮料。
纳尔不会用吸管,他有更狂野的吃法,那就是饮料塞到嘴里嚼了嚼然后把烂包装盒吐出来。虽然口感有些奇怪,但味道的确是家乡独有的味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了。
在班德尔城以外的地方没有紫莓的分布,这种味道激起了纳尔体内某种冲动,一种熟悉的力量迫不及待的想要被释放。
“纳寇塔克!”他大吼一声,准备好面对这个正在攻击他家乡的强敌,然后直接从悬崖边跳了下去。
“喵?!!”悠米震惊了,连忙凑到悬崖边往下瞧,才看到纳尔在下坠的途中身形暴涨,很快就变得比班德尔神木还要大,然后扑在一根树藤上,爪子深深抠进进坚韧的树藤中,用粗壮的双臂把悬空的身体拖上去。
“小家伙变得好大好大,主人,魔典,我们快跟过去!”
“等一等啦……”
悠米迫不及待的跳上魔典,但还是得等诺拉现场折一只纸飞机,不然只靠魔典是没法带着她们两个起飞的。
“嗯?纳尔来了?”另一边一直在观望的泽尔注意到了巨型纳尔的加入,此刻他正带着原始的狂怒,朝着狂暴鳄怪四脚奔袭而去。
纳尔的体型已经达到了恐怖的百米级,比他印象中的夸张无数倍。诺拉还真猜对了,或许班德尔城就是有这种魔力,这里属于精神领域,狂放的想象总是能够超脱现实的束缚。
狂暴鳄怪感觉到威胁的接近,但没等它转过身,大纳尔已然化为一道橙色的旋风飞扑到它背后,余势不减的带着它滚到一座岛屿上,沿途的树林全部被碾平,堆积的白雪呈雪崩之势滑坡,远看如同一匹白色匹练从空中倾泻。
足以砸扁一座山头的拳头狠狠砸下,纳尔将哀嚎的鳄怪踩到了脚下,眼前暴露对手棘刺的后背。鳄怪也不是吃素的,忽然用尾巴卷住了纳尔的双腿将他放倒。
还没等纳尔站起来,鳄怪已然扭身将狰狞的面孔对准它的胸口将他撞开。天空都在震颤,这一下又不知摧毁了多少岛上的树木,滚石纷纷从天上掉下来,在山谷中激起沉闷的回响。
眼前的战斗给泽尔一种莫名的既视感,越看越觉得像金刚大战哥斯拉,巨型纳尔上粗下短的身材确实和金刚很像,而双足站立的鳄怪和哥总有几分神似,除了不会原子吐息,身体素质已经极其的强悍了。
纳可塔那群约德尔人不知何时跑到了旁边的一根树藤上,为纳尔加油打气。眼前的激斗可谓叹为观止,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喊得震天响,就连远处的薇古丝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巨型纳尔再次站起来,随手拔出两颗大树丢向鳄怪,随后飞扑过去跟对方扭打起来。他用巨大的双拳击打对手,每一拳都注入了怒火,一拳又一拳全都打在鳄怪的厚重鳞甲上。
他的全力猛砸被挡住了,鳄怪看穿了他的攻击模式,用爪子握住了他的拳头。纳尔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试图扭断他的手腕,所以他不甘示弱用更大的力气扭回去,同时撑开双臂就是一个头槌砸下。
狂暴鳄怪被磕掉了颗牙,反口咬住纳尔的肩膀,巨大的咬合力令他痛叫起来,用手指抠进鳄怪的牙缝间试图将嘴巴掰开,但腹部却被爪子击中。鲜血像瀑布一样洒下,染红了大片积雪,一想到那些留着红血的人很快就要睡着,纳尔紧张得用咆哮掩饰。
一架纸飞机从上空飞过,坐在上面的正是诺拉,这种级别的战斗是她参与不进来的,她所能做的就是给纳尔加油打气。
“加油,把它打倒!”
纳尔的耳边全是鳄怪的嘶吼,根本听到周围的动静,他猛击鳄怪的咽喉,终于令对方松开了嘴巴。而他不会就这么作罢,抱着鳄怪的脑袋往地上又摔又砸。
趁着对方头晕眼花的时候,纳尔从地上抠出一块比它脑袋还大一圈的岩石,抱在手里重量很是趁手。然后它就把这块岩石当做武器,先往鳄怪身上一丢打得它身体不稳,然后扑上去一通乱砸,接着又捡起石块循环上面的步骤。
狂暴鳄怪皮糙肉厚,鳞甲硬得令人发指,很快就适应了巨型纳尔的进攻节奏,一個蓄力扫尾将纳尔趁手的新武器打碎,接着两头巨兽再次贴身扭打在一起。
大地轰鸣,巨石震爆,弥漫的雪尘向四周滚滚涌来,遮天蔽日。
但如果把视角缩在山谷中这些惊恐颤栗的动物身上,这就是一场浩劫。
巨兽之间的战斗就是这样,不管谁输谁赢,遭殃的肯定是周围这些渺小的原住民。
“看样子这场战斗不会很快结束,等他们打完可能天真的塌了。”泽尔说话的同时,浮空岛的一角已经被接连的冲击震碎,从主体上脱落掉下山谷。
“然后呢?我们又插不上手。”薇古丝目不转睛的看着,两头巨兽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谁也不服谁。
他们早已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战斗了,只能被巨兽之力附带的愤怒驱使着。
其实只要冷静下来想一想,就能明白彼此根本没有战斗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