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八楼的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冷着一张脸,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格林德沃父子俩。
他和格林德沃的冷战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从那天的纽蒙迦德魔法学校招生宣讲会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所以,格林德沃是为了什么而离开了霍格沃茨,他根本就不知道。
原本在邓布利多看来,格林德沃离开霍格沃茨,多半是在忙着建立魔法学校的事情。
但看现在眼前这父子俩神神秘秘的模样,显然他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也不知道凯尔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之前他没有和格林德沃冷战的时候,邓布利多对于这姓格林德沃的父子俩之间的小秘密,并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
毕竟凯尔瞒着他的秘密多了去了,甚至有的事情连格林德沃都瞒。
但是现在,或许是心里的小情绪被这种冷战的状态给挑动了,邓布利多看着面前好得同穿一条裤子,唯独撇开了自己的父子俩,心里相当的不得劲。
看着父子俩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将他的冥想盆从柜子里搬了出来,邓布利多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之前打定了主意不跟格林德沃说话,但现在他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好像是我的冥想盆。”
那冲天而起的醋意,就连房间另外一头的福克斯都嗅到了。
快要涅槃了的苏格兰长尾火鸡声音沙哑地叫唤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邓布利多。
听见了邓布利多那傲娇的话语,格林德沃心里有些好笑。
这回是你输了呀,阿不思。
但他并没有将这份嘲笑表现出来,而是浮现出了一抹嫌恶的表情,“说得好像我多稀罕你的冥想盆似的。”
他手里魔杖一挥,邓布利多的冥想盆就自动地飞回了柜子里。
凯尔从自己的口袋里重新搬出了一个冥想盆,摆在了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桌上。
格林德沃从怀里取出了一根玻璃试管,在邓布利多面前晃了晃。
“这是我从霍拉斯那里得到的记忆,原本我还想着将它分享你的,但现在看来……”
格林德沃冷哼一声,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但他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十分明显。
听格林德沃一说是斯拉格霍恩的记忆,邓布利多瞬间就重视了起来。
毕竟这事关伏地魔的魂器。
只要跟伏地魔挂上关系的,就不是什么小事。
但刚刚他呛格林德沃结果被反怼,这会却是让他有些下不来台阶。
当着凯尔的面,他根本不好意思腆着这张老脸,低声下气地去求格林德沃,把斯拉格霍恩的记忆给他看一眼。
没有理会旁边极度尴尬的邓布利多,格林德沃拔掉了试管口的软木塞,将瓶中的银色液体倒进了冥想盆之中。
父子俩完全不顾旁边的邓布利多,俯身到冥想盆上一头扎了进去。
看着这父子俩的操作,邓布利多心里有些发痒。
他真的很想凑上去看一下,斯拉格霍恩的记忆到底揭示了一个怎样的秘密,但内心的傲娇制止了他。
他阿不思·邓布利多就是死,死外边,从城堡八楼跳下去,他也不会凑过去看一眼。
下一秒,他湛蓝色的眼眸中亮起了摄神取念的光芒。
几乎是在邓布利多发动摄神取念的同一瞬间,格林德沃就把自己的脑袋从冥想盆里拔了出来。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邓布利多,不说话。
当场被抓获的老邓,被格林德沃用那种质询的眼神盯着,脸上有些挂不住。
盯着邓布利多看了足足半分钟,格林德沃才收回了目光。
然后他把凯尔从冥想盆里拉了出来。
邓布利多心中一喜,还以为格林德沃是要跟自己和好,然后把斯拉格霍恩关于伏地魔魂器秘密的记忆分享给自己。
却不曾想到,格林德沃抱起冥想盆,走了。
走了……
格林德沃就这么走了。
邓布利多的嘴角才扬起了一个几乎微不可察的弧度,就冻结住了。
凯尔看了一眼在风中凌乱的邓布利多,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老爹,要不您就跟盖勒特老爹服个软吧。”
邓布利多听到凯尔的话,一时间暴跳如雷,“他盖勒特·格林德沃算個什么东西,要我向他服软!想都别想!”
听邓布利多这么说,凯尔无奈地摊开了双手,“那行吧,我会将您的话转告给盖勒特老爹的。”
说完,他也就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慢着,回来!”邓布利多匆匆忙忙地从校长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想要制止凯尔,“凯尔·格林德沃!你给我站住!
凯尔装作没听见,脚下步伐却是加快了。
他一溜烟地蹿出了校长办公室。
砰!
在蹿出了校长室的同时,凯尔还顺手把门给邓布利多关上了。
邓布利多伸出去想要抓住凯尔肩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看着面前关上的大门,邓布利多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他有些懊恼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很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呢。
……
有求必应屋。
奸计得逞的格林德沃父子俩愉快地击掌。
“邓布利多的反应如何?”格林德沃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凯尔耸了耸肩膀,“他可是相当生气呢。”
一抹坏笑同时出现在了黑魔王父子俩的嘴角。
“看样子,我只需要再吊着阿不思一段时间就行了,他会比我先沉不住气的。”
盖勒特·格林德沃显然非常懂得pua的艺术。
凯尔并不想怎么插手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两人之间的冷战,主要是他怕被恼羞成怒的邓布利多吊起来用七匹狼抽。
所以他明智地把话题转移到了记忆的事情上来。
“老爹,我们还是先看霍拉斯的记忆吧,我刚刚才看了一半就被您拉出来了。”
凯尔把脑袋对准了冥想盆,再次一头扎了进去。
那种在黑暗中坠落的感觉再次传来,眨眼间,凯尔就掉到了多年前斯拉格霍恩还在霍格沃茨任教时,他在霍格沃茨的办公室。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年轻得多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此时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还没有完全秃顶,他还有着一头浓密光泽的黄色头发。
甚至浓密得有点过头,就好像他在头上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茅草。
呃,这茅草显然没盖均匀,因为在他头顶有一块亮亮的、金加隆那么大的秃斑。
那时的霍拉斯显然没有现在这么胖,凯尔都有些认不出他来了。
此时的霍拉斯,正半躺在一张舒适的带翼扶手椅上,将他的脚搁在一个天鹅绒的大坐垫上。
他手里则是握着一小杯葡萄酒,另一只手在一盒菠萝蜜饯里挑拣着。
看见霍拉斯的吃相,以及那和葛优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坐姿,凯尔大概率能猜到,为什么现在的霍拉斯会这么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