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要是知道张文宁是这么理解他的话，他肯定会笑出声来，李志当时的语气是很骄傲的，而且原话是，‘活两辈子的能有几个？我不成功能对得起老天爷吗？’张文宁这一年留在李志身边学到的东西很多，尤其是转战各地的时候，面对国内外、男女、老幼，李老板一直保持着‘从容’，似乎什么事都没法让他失措。
叶倩梅不知道说什么了，这话似乎对又似乎不对。
“确实是第一次当人，可是把自己搞的那么累真的好吗？”
张文宁摇摇头，“人这辈子的舒适圈，嗯……不对，应该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普通人，也叫上层之下的人，舒适时间是固定的，年幼的时候父母在，那算是一个舒适时间段……”
叶倩梅右手食指抵着左手的掌心，“s！后面别说，你先解释一下什么叫上层之下的人？”
张文宁淡笑着看着叶倩梅，方才叶倩梅说她变了，她还不自觉，可是叶倩梅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确实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阅历变化，以前她就比叶倩梅强一些，现在也许视角不在一个层次了。
“这是李老板和一群外交部门招商过来的外国商人讨论时候我听到的，后来我还特意的请教了李老板，这个社会分为下层、中层、上层。”
至于顶层的定义李志没有多说，张文宁未必能接触到，况且日后她真有机会接触了，她那时候就明白了。
“下层是什么人？农民吗？”
张文宁摇摇头，“不对，下层怎么说呢，通过体力获得劳资，这里不一定是农民，工人也是如此，而底层的定义除了是耗费体力获得利益之外还有一个鲜明的标志。”
“什么标志？？”
“越努力越穷，越拼命越累，透支生命之后身体也不健康了，不管是自然还是社会，都会是第一批被淘汰的人。”
叶倩梅手里的咖啡顿在半空中，这么赤裸血腥的话真的是她昔日拼命的闺蜜说出来的吗？
张文宁看着叶倩梅，她轻轻的把叶倩梅的手放下，“傻丫头，想什么呢，这是李老板的原话，你不用觉得太过残忍，用心感受的话你就知道他说的有多么直白，唉……”
她叹口气继续道：“你应该庆幸我们暂时逃离了底层。”
“这……”叶倩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什么才是中层？多少钱算中层？”
“凡是用智慧、拼计谋、掰手腕获得金钱的人都是中层，没法用钱来定义，有的人赚一万靠智慧，他就是中层，有的人赚一千万，他靠智慧，那也是中层。”
叶倩梅皱皱眉，这些话她还要消化一下，“上层呢？”
“上层……叶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上层已经是这个社会的天花板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了解过多对心理是一种负担，我简单跟你说一个词，李老板说，但凡为上层，不动体力，不耍阴谋，只透过‘人性’两字为人处世，也就是——上层靠人性。”
这不是李志的原话，李志给张文宁解释了下层、中层、上层的全部定义，不过问到顶层的时候李志只告诉张文宁——别了解多了，对心理是负担。
上帝视角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一个普通人不需要了解那么多，放弃了‘情绪’两个字的时候就是脱离人类范畴的标志。
叶倩梅久久不语，咖啡都放凉了，她微微皱着眉看着窗外，窗外有环卫工人胡乱的清扫地上的树叶和烟蒂，在工人旁边是一个坐在摇椅上怡然喝茶的老人，他是中医诊所的医生。
底层。
中层。
她沉思了一下，自己是什么？中层吗？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她的职业，她的天分，她的知识是她赚钱的工具，所以她是中层吧。
反应过来后的叶倩梅认真的看着张文宁，“文宁，我真的很高兴把你介绍给李老板，你成长的实在太快了，我在想未来的你是不是已经成长成了成功的女企业家，到时候我还要靠你呢！”
张文宁白了她一眼，“别说这些，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我还要待在李老板身边多学几年。”
她语气中似乎很依赖李志，叶倩梅歪着头看着张文宁，“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对李老板有意思？”
张文宁一怔，随即脸红道：“你胡说什么呢，别瞎说……”
“不过有机会就别放弃，李老板这种人可是瑰宝级别的。”
“我是不敢想，他身边的女人优秀的太多了。”
张文宁见识过李志身边优秀的女人，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她能比的，不管的样貌身材还是智慧家世。
叶倩梅显然想到了什么，她摇摇头没有多说，李志那种人，只要是心理健康正常的女人都会青睐，可是青睐是一回事，爱上和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啦，说说那个，你说的舒适圈，怎么回事？”
“好，说说那个吧。”张文宁也不想再说下去——越说心里越难受。
她喝了一口冰凉的咖啡然后开口，“你问我，第一次当人，那么累好吗？我想说的是，这不是累的问题，而是在累对了时间。
“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普通人，也叫上层之下的人，下层和中层的舒适时间是固定的，年幼的时候在父母身边，那算是一个舒适时间段，而后的舒适时间段在于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而影响不同。
“当体力和脑力充沛的时候选择劳累就是你说的第一次当人那么累好吗？我想说的好，因为当脑力和体力充沛的时候选择累，为得是将舒适圈放在体力不充沛、脑力不活跃时候。
“年轻时候在学习，在工作，在奋斗，为了自己也为了后代，资本积累之后就是享受舒适圈的时候，那时候体力不支，可是资本在手，还有知识在手，可以放肆的选择‘第一次当人的舒适’。
“相反，离开父母的舒适圈之后，去选择继续舒适，中层和下层挥霍的是年轻的资本，可是人这辈子舒适的时间是固定的，年轻时候选择了舒适，年纪大了只能继续奋斗，面对的还是精神和物质的匮乏。”
张文宁一口气说了很多。
叶倩梅听完之后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便是境界的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