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开着一辆摩托车,载着一宫美咲驶离了横滨。
穿衣风格简单到没有风格的男人一袭黑衣,一副完全没在穿着上花心思的样子,但托那棱角分明,又总是一副厌烦神『色』的福,即便是最简单的黑衣黑裤,加上那肌肉分明的高大身材,伏黑甚尔也像是秀场上的模特。
此刻他带着头盔道上呼啸而过,机车座载着一位身形对比起来纤细娇小得多的少女。
她也是一袭黑衣,不过和伏黑甚尔随意的黑『色』t恤不同,她穿着黑『色』套装,显得得体又精致。
她也从没在穿着上花过心思,身上的衣服都是中原中也负责买来的。大约是因为以前很不走心的给她买了很多不合适的衣,订婚之中原中也仿佛是想要补偿当初己的敷衍一样,尽心尽的把她打扮的优雅用心。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一宫美咲的穿着不能有负首领之名,也不能堕了高天组的威名。必须要有威仪、要有品味,才不被人耻笑看轻。
可是她本身那年轻,如穿得太过老气,让人觉得没有信和底气,如穿的太过年轻,又让人觉得花哨轻浮。
当首领的配偶真的很不容易呢。
每次打开衣柜的时候,一宫美咲都发内心的对中原中也感到感激。
这时,伏黑甚尔的音透过头盔,低沉的钻入她的耳朵里。
“你找的那家伙,五条悟,他的六眼据可以看见人的术式,等见到他,问问他你的术式是什。”
一宫美咲也带着头盔,她穿着直筒裙,侧坐在男人身,为了维持稳定平衡,拽住了他的衣服,就像是骑马时拉住了缰绳。
“啊。”
“你之前没有遇见过咒术师,也没有人教过你咒术,虽然时间不多,但如能学怎使用的话,不定就不死了。”
为了能让他听清己的音,一宫美咲不禁向前倾了倾身体,凑的离伏黑甚尔更近了一些:“我不死的。”
伏黑甚尔低哼了一,似乎不以为然。
以一宫美咲在的势,在横滨可以是一位重要的大人了,但离开了部下之,她只是一孱弱的女人。
即便是面对普通人都不算强大,就更别面对咒术师和诅咒师了。
但她的勇气,即便是伏黑甚尔也感到一丝敬意。
她本可以躲在她的未婚夫和部下身,躲在己的领地里,躲在重重护卫之中,但她却那样镇定若的离开了己的堡垒,和他孤身一人去面对无尽的未知危险。
因为她这是巫师之间的事情,把普通人卷进来没有意义。
“巫师?”伏黑甚尔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法来形容咒术师,他有些新奇的挑了挑眉『毛』。“谁告诉你是巫师?”
“我的母亲。”
“你母亲不是咒术师吧?”
“不是。”
“那你的咒应该是从你父亲身上继承的。”伏黑甚尔淡淡道:“你不定是五条家的亲戚。”
“为什?”
“因为我出在别人身时,从没被人发过,只有两次例外。一次是五条悟发了我,一次就是你。”伏黑甚尔,“你的术式,不定挺厉害。”
“希望如此。”一宫美咲笑了起来,“这样就能打败盘星教,把惠救出来了。”
伏黑甚尔皱起了眉头,“啧”了一。
“怎?”
“你很擅长直呼别人名字啊。你跟惠都没有见过吧?”
“抱歉,我冒犯到你了?”
“我不是你很擅长了吗?如我觉得受到了冒犯,那你就不能被称之为擅长直呼别人名字了吧。”
一宫美咲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是他不介意。“你讲话很有趣。”
“第一次听见有人这。”
“第一次?听起来我显得很特别的样子,你这样我很开心。”
“……”
“而且一般也不有人别人擅长直呼名字吧。”
“嗯哼。”
“不过甚尔不是一般人就是了。”
“我是什人?”
“甚尔是……”
“嗯?”
“……”
“怎?”
“甚尔是我希望可以留在家族里的人。”
“哈……”伏黑甚尔笑了:“你真是见缝『插』针的拉拢人啊。”
“这不是拉拢。”一宫美咲认真地反驳道,“我拉拢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哦,那你没有拉拢我?我不配?”
“再等一等,我在在拉拢田长官呢。总要有先来到呀。”
拉拢田长官的事件和拉拢兰波、末广铁肠他们不同,想要轻易地约他出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一宫美咲拉拢田长官的方式是写信。
她定期给他写信,有点儿像是汇报工作似的,告诉他高天组都做了什有益的事情。田长官从没复过,但他在的好感度已到50左右了。
伏黑甚尔笃定道:“我不加入的。”
一宫美咲轻轻拍了拍他宽厚的脊背,“要等我去拉拢你哦。”
“喂,就算你再怎拉拢我我也不加入的。”伏黑甚尔,“不过你可以继续雇佣我啊,只要给钱就行。”
“可是甚尔,”她柔的、像开玩笑似的,“我最缺的就是钱了。”
这像是婉拒。
伏黑甚尔冷哼了一:“那就抱歉了,我对没有钱的女人没有兴趣。”
“那惠是怎出的?”
“没有钱的话,有感情也行啊。可是你不是两者都没有嘛。”
“哇。”
“怎?”
“甚尔的感情,总感觉那是比千金要珍贵的宝啊。”
伏黑甚尔的语气冷冷道:“不过是无用之罢了。”
“惠的母亲……?”
“死了。惠出没多久就死了。”
“抱歉。”
“没什,所以,感情这东西什都做不到,就是无用之而已。”
话题好像到此告罄了,两人一起安静了下去,周围只有呼啸的风。
伏黑甚尔想,为什跟她这多?其实他们也不是很熟。
他第一次见到一宫美咲的时候,第一眼就觉得她那双眼睛很漂亮。
他的儿子伏黑惠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像是深海的颜『色』,她的眼睛则正好相反,那是浅海的颜『色』。
而且是沙滩美丽、风景宜人、阳光明媚的浅海的颜『色』。
如她脸上没有那些伤疤,伏黑甚尔就要厌恶她了。
伏黑甚尔脸上也有伤疤,嘴唇靠近嘴角的地方,有一道很明显的,小时候被丢进咒灵群里留下的痕迹。
所以他有时候想,一宫美咲脸上的伤疤是怎留下来的?
不过他也没有那在意,在一开始见过一面,两人便没有太多交集。
伏黑甚尔来的时候,是高天组战事最紧密的时候,好在幽灵军团似乎不知疲惫,打完这一场就能立即投入下一场,甚至一天之内和不同势的敌人开战,纠缠到至死方休。
作为雇佣兵,他理所当然的被派去了兵最稀少,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战斗,和一宫美咲的交集仅存在于每月月底,她都发几句简短的短信表示感谢。
伏黑甚尔想,既然有精做这多余的表面功夫,那想必没有被『逼』入绝境吧。
来有一段时间,他开始跟随着军事统帅一起行,一开始是芥川龙之介,来变成了中岛敦。
他有点欣赏芥川龙之介的那股疯劲,因此对中岛敦有那一丝冷淡和不以为然——这少年怯懦太多了,他真的能够承担起干部的职责吗?
他甚至怀疑他能不能在战场上活下去。
伏黑甚尔看得出来,那少年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畏惧他,避他,那恐惧的气味,伏黑甚尔感受的出来。
他嗤笑了一,中岛敦看起来就更脆弱了。
但从某一天开始,白发少年的眼神虽然有些稚嫩,却慢慢的坚定了起来。听首领安慰了他。
她到底对他了什?简直就仿佛对他施了魔法一样。
“你变了挺多啊?”一次战事终了,伏黑甚尔甩了甩握刀太久手指都发僵的手,挑剔的打量着中岛敦,“你们首领对你什了?”
中岛敦依然不擅长和伏黑甚尔相处,但他已能抬起眼睛看他了。他开始注视着他,打量着他,对他『露』出了好奇的目光,而不再只想躲避。
他甚至能对他话了。
“首领让我别害怕。”
伏黑甚尔不信:“就这?”
但中岛敦笑了笑,仿佛在,这是我们家族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外人。
“啧。”伏黑甚尔厌烦的转身离开,不再询问了。
不过他也承认,一宫美咲身上的确有一奇异的气质,也许是因为她总是捧着书看,总是那冷静沉稳,人人都觉得她值得依靠,值得信任。
她被一宫家族的人视为心灵支柱,一句简单的认可往往便能给予巨大的量。
人人都想得到她的承认,人人都想得到她的微笑。
如她点头首肯,那己的所作所为就仿佛是不容置疑,绝对正确的,如她摇头不语,那再有信的人都忍不住的感到恐慌摇。
她的看法如此重要,人人都想知道,首领是如何看我的呢?
她让人有一倾诉欲,就好像告解室里的牧师,人人祈求向她诉罪孽,渴望她的智慧能引导己得到解脱。若是她亲口赦免,你无罪,那分量感几乎让人喜极而泣也不定。
她像是神话传中的预言家和智者,能够勘破命运,洞察未来,大家都敬畏她。
忽然,一宫美咲开口了:“感情这东西……”
伏黑甚尔的注意本能的集中了起来。
然而她:“的确是无用之。”
伏黑甚尔第一次感到如此吃惊。因为这不像是那位备受爱戴的首领所的话语——如此消极、如此冷淡。
她难道不该永远积极向上,温柔体贴,些真善美的人间哲理和箴言鸡汤吗?
他想从视镜里看清她的表情,然才知觉的反应过来他们都戴着头盔,他什也看不见。
“你不是很喜欢中原中也吗?”
“因为我答应了他要爱他。”
“什,你不爱他吗?”
“我不平等的爱着所有人。”一宫美咲的语气很温柔:“我也不平等的不爱所有人。”
伏黑甚尔大笑了起来。
“喂!”他,“你觉得这上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吗?”
“当然有。”
“答的真断啊。这父母……不配当父母吧。”
“你不爱惠吗?”
“真够一针见血的,你就知道是指我了?然我看起来就像是人渣吧?——我不知道啊。”伏黑甚尔大:“我的父母也没爱过我,我也不知道要怎去爱那小鬼。我看他一人活也很好,在因为是我儿子被抓走,没准我不在他活的更好吧。”
一宫美咲听完之想了想:“甚尔。”
“怎?”
“我是来帮你的忙的。我帮你救惠,你要记得你欠我一人情。”
“哈?难道不是我劫持了你吗?”
“当然不是。是你来向我求助,然我答应了帮忙。”
伏黑甚尔以“姑且听听”的语气问道:“你想要人情干什?”
“明年中也就十八岁了。”
“所以呢?”
“明年我就能怀孕了。等我了女儿,把你家惠嫁给我们家吧?”
伏黑甚尔又笑了:“你知道惠能卖多少钱吗?”
“多少?”
“十亿。我真的。”
然而明明刚刚己缺钱,此刻听见十亿,一宫美咲却丝毫不为所,反而以天真的口吻:“但是甚尔的人情不是比十亿更贵吗?”
“我可不觉得我有那贵。”
一宫美咲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微笑起来:“那只能明甚尔不识货。我可是知道的,甚尔有多珍贵。”
你的军事属『性』可是超过了中也啊。
不过中也在才十七岁,能再成长。
……
等他们抵达东京,伏黑甚尔觉得己知道了其他人所不知道的一宫美咲的另一面,而一宫美咲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许诺。
【你获得一对伏黑甚尔的弱牵制。】
众所周知,当你想要和某人结盟,但对方油盐不进的时候,迂从对方子女身上入手效最佳。
……
一宫美咲看着伏黑甚尔高大健壮的背影,想到这是她未来的盟友,免费的、不需要再花钱雇佣的盟友,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伏黑甚尔敏感的转过头来,正好瞧见她的微笑,男人顿了一下,又撇过了脸去:“盯着我傻笑干什?”
“才不是傻笑。”一宫美咲只要没有部下在身边,就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她一拳软绵绵的打在伏黑甚尔的腰上,男人像是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就把她的手拂开了。
“我以为很硬。”她好奇的,“原来肌肉是软的?”
伏黑甚尔头看了她一眼。
但这时,一宫美咲已低头给中原中也发送起了信息:“中也,明年我想要女儿。”
语气就像在,圣诞节我想预定礼一样。
中原中也:“?!”
一宫美咲:“你要加油呀,女婿已在等了。”
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