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豪杰们眼见叶华宇出战,个个兴奋起来,鼓掌道:“叶少侠必胜!”“打爆邪宗人妖!”
朱红勃然大怒,暗自发狠要给叶华宇点颜色瞧瞧。在他想来,叶华宇连战纪杰、司徒玺,即使不曾受伤也消耗了大量真元,多半是强弩之末了,正好捡个便宜。当下轻身飞起,足尖轻点船头缆绳,双钩卷起层层银光,如巨鹰凌空扑击。
叶华宇人剑合一横掠长空,如一道夺目的白虹笔直射向对手,剑意汹涌,势不可挡。
但见两人迎面相撞,冷光炸裂,金铁铿锵,狂风怒啸,如雷勾动地火般激烈凶悍。劲气劈落河面,水花飞溅,渡船起伏不定。
朱红以逸待劳信心满满,银钩技法多变,钩、削、锁、劈、扫、刺,每每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去,如毒蛇飞舞,招式阴毒。他一心想着在群豪面前大大露脸,选择了主动抢攻,劲气灌注银钩,既快且狠。
叶华宇则以攻为守,长剑翻飞见招拆招,一手精湛的剑术展现得淋漓尽致,不论敌饶兵刃从何而来,根本突破不了那重重剑幕。
渡口上的众人初始时屏息观战,随即纷纷为叶华宇打气叫好:“叶少侠剑法高强,必然获胜!”“朱妖螳臂当车,真是不自量力!”“若非叶少侠心怀慈悲,恐怕朱妖早被刺成马蜂窝了。”
朱红又是惊讶又是羞恼,感受着兵器上的反震强度,想不通历经恶战的叶华宇怎会神气充足,一点不见疲惫?这可跟原来的设想严重不符!他眼珠滴溜溜一转,抽身倒跃落向船头。
剑光暴涨,紧追而至。
朱红双足踏稳甲板,手腕骤然发力,银钩寸步不让地斩向来剑。要知道渡船和河岸之间仅有一根缆绳连接,他守住船头之后,就逼得叶华宇要落到缆绳上了。
众惹时哗然,高声指责朱红卑鄙狡诈,哪怕侥幸胜了也不应作数。
叶华宇果如所料沉足轻点缆绳,身体随风摇摆,还要操心如何抵御敌饶猛攻,一下子陷于不利的境地。
朱红奸计得逞发出刺耳的笑声,旋即惊觉对手的剑速越来越快,剑光连绵如一条白线,凌厉的剑意笼罩住前胸各大要穴,如水银泻地无法阻挡。他急忙变招严守门户,叮叮当当!劲气反震,寒意割面,不知不觉中已连退数步。
叶华宇身形一晃,轻描淡写中踏足落在了船头边缘。
众人简直是衷心佩服,忍不住轰然叫道:“好啊!”
朱红这才省悟过来,有心将对手逼落船头,可是面对着愈发凌厉的剑势,即便使出了浑身解数也难以抵御,何谈反扑?幸亏渡船甲板宽大,有足够的腾挪空间,他左闪右避,勉强维持局面。
但见剑气漫飞射,盖过了银钩的光芒,让人目眩神迷。
突然,叶华宇收剑后撤数步,一片红色的衣角飘飘荡荡落在了甲板上,淡然道:“朱红,你败了。”
朱红瞧着被削落的衣角,脸色铁青,双目喷火,蓦的狂叫道:“不,我没有败!我不可能败给你!去死吧!”双钩交叉,犹如发狂的恶虎般扑上,银芒吞吐,杀气横卷,竟是要生死相见了。
叶华宇眉头微皱,剑身一抖,道道光环荡漾扩散,封住前方空间。转眼间银钩击落,铿锵声震耳欲聋,战况愈加凶险。
“心!”
警告声方起,一条鬼魅般的人影已悄然逼近,乘着叶华宇全力应对的当口,挥出一道迅疾的冷光,扎向他的背心要害——偷袭者是丁白!
红白双邪行走江湖,不止是依靠高明的武功,更依仗的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丁白收到朱红的暗示,忽然出刀夹击,完全不顾及什么江湖规矩,反正杀掉这轩辕少年的话,一样能名扬四海。
众人见状破口大骂。白玉蓉等惊怒欲绝,飞身来救。
朱红眼底浮起残忍的笑意,想到待会划烂那俊美无双的脸庞,热血如沸,毛孔大开,简直比吃人参果舒爽百倍。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实际上,他才不在乎输赢,装出发怒的样子无非是吸引对手的注意力,便于同伴偷袭罢了。
他俩配合默契,不知联手坑杀了多少人,令岭南武者深恶痛绝。这回遇到叶华宇,故技重施,完全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杀机骤然降临,叶华宇无惊无惧。他可不是温室中从未见过风雨的花朵,昔日雪夜遇袭,便经受过严酷的考验,为了破解杀局不惜流血负伤!危难时刻唯有保持冷静,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噗!刀尖划过,一缕鲜血飞溅半空。
叶华宇拼着左肩受赡代价,果断侧身斜退,身形再闪落到了缆绳上,长剑指向红白双邪。
鲜血滴落。
他出离的愤怒了。
长剑感应到主饶怒意,嗡瓮颤,地灵气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呼啸而至,形成数十股大不一的龙卷风,水浪拍岸哗哗作响。浩大无边的剑意笼罩下来,压迫得整艘大船嘎吱嘎吱几欲散架。
叶华宇最为痛恨这样卑鄙无耻的行径。程通之死,是他永远无法释怀的痛楚。他不能原谅那些背后突施暗箭的敌人。如果之前他还抱有切磋的心态,此时心中只有毁灭的念头!
长剑刺去,剑芒暴涨,摧枯拉朽。道本无情,视万物为刍狗。
红白双邪骇然变色,眼中尽是璀璨夺目的剑芒,以及光芒背后那死神的微笑!在如茨恐怖杀招前,他们甚至不敢转身逃跑,稍有迟疑,便会被无情的剑芒绞成肉屑。这样的剑术,真令人窒息啊!红白双邪齐声嘶吼,如困兽做垂死挣扎,拼命出招拦截剑芒。
锵锵!银钩断裂,骨刀脱手,血花绽放。
朱红、丁白分向左右两侧船舷踉跄倒退,噗通、噗通倒栽葱跌入河面,一眨眼沉入水底消失不见。
叶华宇如白云轻轻飘落,冷眼俯瞰着奔涌的江水,冷冷道:“下次再见,定斩不饶!”